於是我們來到了二商店,我下車打聽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上次“王母娘娘”家的住址。
到了地方後,我讓吳迪他們在
但我也沒空手,在樓下店裡買了一些吃的還有米麵糧油,就當慰問困難戶了。
這是個老舊小區,樓道裡臟兮兮的,到處都是小廣告,雜物亂堆,一抬頭都能撞上電線。
來到一家門口,我敲了半天門,那位“王母娘娘”過來打開門,一看是我,先是一愣,再看我手裡拎的東西,臉就沉了下來。
“你這是乾什麼,你就拿這個考驗領導?”
我趕忙解釋:“不不不不不,我這就是來表達一下心意,看望一下娘娘。”
她義正嚴詞地說:“上次吃你的飯已經可以了,你還送東西,我跟你說,你就是送金山銀山給我,我也不能讓你上天。”
我是哭笑不得,心說她還挺有原則,清正廉潔呀。
我便對她說:“娘娘,我一點都沒想上天,主要是現在有人想求你辦事,你想呀,你在天上的時候,凡人求你辦事得燒香,現在你來人間了,那給你送點大米白麵,不過分吧?您這麼高的身份,也不能白給凡人幫忙呀。”
她琢磨了一下,點頭說:“有道理,這個倒也不過分,你說吧,什麼事求我?”
我壓低聲音對她說:“事情有點麻煩,有個人冒充她是王母娘娘的五女兒,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她一聽就火了,當即就要穿鞋。
“啊,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我的女兒!”
說著她就要穿鞋往外跑,我趕緊跟她說,要不要跟家裡人打個招呼,她便扭頭衝裡麵喊了一嗓子。
“媽,有凡人求助,我去去就回。”
裡屋走出個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看起來比在外麵穿的正常多了。
她一臉無奈又擔心的看著自己女兒,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微笑著囑咐:“早點回來吃飯,衣服扣緊些,彆凍著了。”
她媽也真是放心讓她出門,而且她出門這身衣服實在是充滿了藝術細菌:大冬天的穿個花裙子,外麵套個羽絨服,頭發上插著根簪子,腳上穿的一雙翻毛繡花鞋,手上還戴著個毛絨暖手寶。
這羽絨服看起來是新的,我想起來大師兄上次給她二百塊錢,應該是剛買的吧。
下樓的時候我都在琢磨,該怎麼跟大家介紹她,我總不能跟人說,她是王母娘娘吧?
於是我就提前跟她打了個招呼,我說待會見了人,不能輕易暴露身份,我先叫你王姐,你看咋樣?
她很痛快的答應了,說叫啥都無所謂,隻要懷著一顆敬畏之心,神仙是不會責怪的。
她這神仙當的還挺有派頭,到了樓下,我就跟吳迪說:“這是我王姐,也不是一般人,本事大著呢,今天我特意把她請出來,待會你媳婦見了她,準保就老實了。”
吳迪也不知道這是誰,但看看我王姐這一身後現代風格的打扮,也是不敢小覷,趕緊上前陪著笑臉打招呼。
我王姐都沒搭理他,直接翻了他一個大白眼。
我趕緊隨便打了個圓場,然後帶著眾人出發,前往那個廢棄磚窯。
大概半小時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位於郊外的一個磚窯,從外麵一看這地方就是廢棄已久,早已是一片荒涼,到處都被雪覆蓋著。
我帶著眾人走了進去,隻見裡麵一排排的都是磚窯,也不知道劉洋藏在哪。
吳迪雖然天天跟他媳婦吵架,這時候卻最積極,帶頭跑在最前麵,邊跑邊喊,嗓子都喊岔音了。
我們一個一個磚窯找過去,但卻不見劉洋的身影,也沒有任何人回應的聲音。
就在大家都快失去希望的時候,我們總算是在最後一個磚窯那裡,發現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劉洋。
此時再見到她,已經完全不是前幾天那個威風樣子了,她穿的倒是挺厚,還裹著一件軍大衣,但人就像完全傻了一樣,縮在那不住發抖,看到我們也沒什麼反應,目光呆滯失神。
吳迪跑過去就把媳婦抱懷裡了,第一時間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媳婦穿上,然後就哇哇大哭起來。
眾人也都七手八腳上前幫忙,有給她搓手的,有給她揉腿的,還有給她拿熱水喝的。
我看她這樣,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上前說道:“你家裡人找了你幾天,快跟他們回去吧,以後有話好好說,彆再往外跑了。”
她喝了幾口熱水,人稍稍恢複了一些神誌,看著麵前的這些人,忽然緊張兮兮地說:“他們……他們來抓我了……”
我問她:“誰來抓你了,你告訴我。”
她怯怯的眼神往四周看看,說:“天兵天將,都穿著盔甲,從天上下來的,都是來抓我的……”
我納悶道:“他們來抓你乾啥,你沒問問嗎?”
她拚命搖頭:“我看到他們,我就跑了,他們肯定是來抓我回天上的,因為……因為我是私自下界……”
看她這樣,我不由一陣頭疼,這人都已經魔怔了,一口咬定自己是王母娘娘的女兒。
我又問她:“那你跑出來這幾天,你都吃啥了?”
她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拿出來一個袋子,裡麵裝著幾個饅頭,但已經凍的梆硬了……
這時候我也沒法多說啥了,便讓大家趕緊把她帶回家,但她卻說什麼也不走,哭著喊著不回去,說回家就會被天兵天將抓走。
好幾個人拽也拽不動她,吳迪上前好說歹說,她就說她不想被天兵天將抓走,她舍不得家裡的孩子。
吳迪說你舍不得孩子,那你倒是回家啊,你這麼躲在外麵有啥用?天這麼冷,再把你凍死咋辦!
眼看他們勸說無效,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於是便把我王姐喊了過來,她老人家早就迫不及待了,此時走進磚窯,往劉洋麵前一站,那氣場登時就起來了。
“大膽妖孽,敢冒充王母的女兒,好大的膽子,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