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還納悶,到底是什麼人要害小陶賴昭,這分明是個無辜的孩子啊,但知道這是陰山派乾的,我反而就不覺得奇怪了。
再一回憶馬叔跟我說過的那些話,心想這果然是個邪門的法派!
腦海裡又想起了董維,不知道他跟那個淦師傅有沒有關係,會不會先前那件事,也跟陰山派有關?
我正想到這裡,就覺得牆角忽然有個人影爬了過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我手裡的符咒……
我都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爬過來的這個,是小陶賴昭的魂魄。
與此同時,衛五姐也出現了。
她看著我手裡的符咒,說道:“沒錯,就是這東西,這是一道鎖魂符,你把這東西破了,這孩子就能恢複自由了。”
我不由驚訝,這麼巧的嗎?從劉胖子家無意中拿了個東西出來,居然就是破法的關鍵之物?
我問衛五姐:“這東西怎麼破,燒了就行嗎?”
她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很多法教的東西,仙家也不是很懂……”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件事一直不見仙家指點,隻是讓我去找馬雲峰,然後就很“巧合”的見到了那個淦師傅。
看來,仙家也不是萬能的呀,並非天上地下什麼事情都知道。
但是連仙家都不知道怎麼破法,我該咋辦?
衛五姐說:“燒掉肯定不行,這孩子的一縷魂魄在上麵,如果直接燒就把他的魂魄也一起燒了,得先想辦法把魂魄剝離,再破法。”
我撓了撓頭,這屬實是有點超綱了,我一個出馬的,咋可能懂得湘西法教的玩意?
衛五姐猶豫了下,又說:“其實這難度也不大,我也可以辦到,但就怕傷到這孩子魂魄,導致他無法輪回,不如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她說完,護法五神裡的其他幾位也都出來了,圍著這鎖魂符瞅了起來。
其實我有點納悶,他們幾個都是陰將級彆的,破這麼一道符還得開個會?
郝大看出了我的想法,對我說道:“彆小看他這道鎖魂符,他這上麵發出敕令的是陰山法王,講老實話,哪怕太上老君的敕令,其實我們也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陰山法王的法還是要費點手腳。”
我不由驚訝,便問他:“這陰山法王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比太上老君還厲害?”
郝大說:“倒不是比太上老君厲害,主要是……他就是地府裡的一位法王,神通廣大,在人間他又被稱為陰山老祖,陰山法祖,手下有無數鬼兵鬼將,勢力很大。”
這有點超出我的知識範圍,我再次問道:“什麼情況,地府不是十殿閻君說了算麼,你們和老碑王都是官方的,還怕一個陰山法王?”
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陰山法王其實也算官方的,但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地府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勢力,不然你以為咱家老碑王為啥要駐守邊關?”
這個答案有點讓我愕然,身上有些發冷,但我再想仔細問問,他卻說什麼也不肯講了。
這時候,他們幾個應該是商量出了結果,衛五姐便對我說:“問題不大,待會你不用管,我們來破法,但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現在把這個收鬼罐遠遠扔了,最好扔進江裡,誰也撿不到的地方。”
我說:“扔江裡是不大可能了,鬆花江都結冰了……要不我找個垃圾桶?”
她說:“那也行,但最起碼要扔出五公裡之外,否則沒啥用。”
衛五姐的語氣很嚴肅,我拿起了收鬼罐,便點點頭,打算出門。
但就在這時,窗外忽然起了一陣風,嗚咽撞擊著窗欞,發出一陣啪啪啪的響聲。
冬天刮風倒是正常的,但這個風來的有點突然,我也沒在意,正要往外走,忽然就覺得腳下有一股子力量,硬生生把我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數道白光刷刷的從堂口飛了出去。
我心知不妙,從窗戶往外一看,這才發現今天的夜晚黑漆漆的,一陣陣的風席卷著碎雪和地上的雜物往這邊撲。
陰風呼嘯中,能看到那風裡隱約有一些黑影……..
我看了看手裡的收鬼罐,有點明白了,肯定是那個人找上門來了。
如果幕後凶手真的是淦師傅,昨天我拿走了收鬼罐,他一定很著急,但又不知道是誰拿了。
我今天去找他,實際上等於自己送上門,也因此讓他暴露了出來。
所以我離開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對我的警告,讓我乖乖把收鬼罐還給他。
聽著外麵的風聲,衛五姐說:“先等一下,這是陰山鬼法,但咱家有堂口護法,它們一個也進不來。”
這倒是沒錯,剛剛刷刷出去那幾個都是堂口的大將,彆看他們平時不咋吭聲,有事了是真上啊。
功夫不大,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樣子吧,外麵的風就漸漸停了。
而這個時候,那鎖魂符已經解開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咋解開的,總之這符一解開,那孩子真的恢複了正常,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不住的對著我們鞠躬道謝。
然後我拿起那道符,一把火燒了。
接下來按照衛五姐的話,我就要把收鬼罐丟出去了,否則這就是惹事的根苗啊。
於是我出門上車,請仙家隨身護法,一路直奔江邊。
其實這收鬼罐砸了最好,免得留在世上害人,但我不能那麼做,因為陰山派雖然行事邪門,砸了這罐子就等於砸了人家的飯碗,他又沒直接害我,所以做人要留餘地,也免得給自己找惹禍端。
還有一個原因,我今天看到董維進了淦師傅所在的店,心裡就想起了馬叔先前交代的,讓我但凡跟董維有關的事,彆碰。
現在想來,我越發懷疑給了董維那張和合符的人,就是淦師傅。
因為那道和合符,從畫法風格上來看,跟這次的鎖魂符很像。
所以,我也不想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