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讓這女的把手伸出來,我給她把了一下脈。
這裡把脈和中醫不同,並不是看病,但實際上也屬於看病。
隻不過看的是虛病,因為如果一個人身上有鬼邪,那麼是可以通過脈象看出來的。
但具體什麼脈象怎麼看,我也不知道,現在給她把脈的實際上是我的身後師傅,也就是仙家,然後他們再通過感應告訴我,就可以了。
我這一把脈,就覺得這女人的脈上下亂竄,一點都不穩定,心裡立即就有了感應。
還真是,這女人的脈象,好像占鬼脈啊!
而且,一個青麵獠牙的東西,在我腦海裡閃了一下。
咦,這是個什麼玩意?
我沒有著急,靜心仔細感應,片刻後便有了答案。
這東西雖然長的挺嚇人,但不是外鬼,也不是內鬼,而是從心而來。
於是我鬆開手,笑著對她說:“那不是什麼獠牙鬼,那是你自己心裡的魔。”
她一愣:“心裡的魔?為什麼會有這東西啊?這不是鬼嗎?鬼和魔有什麼區彆?”
她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我耐心解釋道:“有一句話,叫做鬼由心生,魔從念起,你要是不去想,不去琢磨,這些東西很大概率就不會找上你,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但你心裡對考博士這個事太過執著,形成了執念,這就是一種心魔,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獠牙鬼,是彆人告訴你的吧?”
她說道:“是的,是彆人告訴我的,說看到我身上有這麼個鬼,我還花了好幾百塊錢,說是能送走,但也沒啥效果。”
我笑道:“沒效果就對了,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個鬼,那是彆人嚇唬你的,為了賺你點錢,但你心裡已經有了執念,就把這東西當真了,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存在於你的心裡,而且你又嫌棄你老公,所以一看見他就想起獠牙鬼,如果你再不改變自己,恐怕他真的要跟你一生了。”
對於我的話,她有點難以置信,喃喃道:“原來這個鬼,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我說:“倒也不是完全憑空想象,是你自己先看不上你老公,然後彆人再稍微引導一下,這就相當於心理暗示,所以彆一天天鬼啊神的,哪有那麼多鬼?”
她看了看我,忽然感動起來,抽泣著說道:“師傅,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這麼說,我真的是遇到好心人了,那你說,我到底該怎麼改變,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我說不服自己啊。”
我對她說:“你就想想,你考那個玩意,能代替你老公跟你過日子嗎?那個博士學位,你到老了它能伺候你,還是能天天陪你?說白了,你就是考上博士,你下班也得回家做飯,也得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不然等你走到人生儘頭,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博士,有啥用啊?你不感覺到悲哀嗎?雖然說人生需要理想,但你也不能一個心思鑽進去,彆的啥也不管啊,那不成傻子了嗎?你回想一下你這幾年,有過真正的快樂嗎?正所謂放下執念,人生才會更豁達,並不一定非得鑽牛角尖啊。”
我這一番話起了作用,她琢磨了一會,也表示想開了,還跟我說,她今天晚上就試試去老公那屋睡。
最後臨走時,我還給她畫了兩道鎮魔符,讓她放在枕頭底下一道,戴身上一道,能夠克製心魔。
這兩個人前後一共就花了一百塊錢,就把事情解決了,歡歡喜喜地走了。
其實那壓根不是什麼鎮魔符,就是普普通通的靜心符,有沒有效果先甭說,最起碼她認為這東西能鎮魔,那就有用。
所以說,心理暗示真的很重要,這也算是心誠則靈的一個……科學依據吧。
看著這兩個人開開心心離開,我也挺欣慰的,不過這幸好是馬叔不在家,否則又要罵我了。
明明能賺上千塊的,我卻隻收了一百,還跟她們說了那麼多,浪費了不少時間,這在馬叔眼裡絕對是失敗案例。
但我覺得挺好,最起碼勸合一份婚姻,功德也是蠻大的嘛。
這兩人走後,或許是那女人的事情觸動了我,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一直跟著我的那個鬼魔。
那哥們上次被莊雨薇斬殺,腦袋都砍了,但莊雨薇說過,鬼魔是不會徹底消失的。
大概半年左右,鬼魔就會複活,然後再來找我。
什麼時候我能親自把它斬了,才算是徹底能離開我。
算起來,現在已經大半年時間過去了,那哥們是不是也快來找我了?
要不都說魔由念起,這大半年我從來沒想過鬼魔的事,它就一直也沒出現,但我現在一旦想起來了,心裡就開始疑神疑鬼。
晚上的時候更是如此,因為我現在一個人住,一到半夜有動靜,或者窗外有個樹影婆娑,或者風吹窗欞,我都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鬼魔來了。
還有,馬叔現在不在家,我看著他的那個電腦,總有種好奇的衝動,想看看裡麵到底都有些什麼愛情動作片。
忍了兩天沒忍住,最後我悄咪咪的打開電腦,就看見了一堆學習資料。
隨手點開一個,剛看了幾分鐘,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回事,我手一抖,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半杯水弄灑了。
我趕忙去擦,起身的時候卻沒留神,一腳把電源踢掉了。
看著瞬間黑屏的電腦,我心裡想,這恐怕是仙家不讓我看吧?
嚇的我趕緊把電源拔了,再也沒敢插上過。
如此過了兩天,我還是心緒不寧,還會時而心慌意亂,尤其晚上睡覺的時候,居然開始做色色的夢了,總有女的勾引我!
我意識到這樣肯定不行,我這給彆人看卦的時候,叭叭的說人家,輪到我自己這,也是疑神疑鬼,這不是給鬼魔鑽空子嗎?
沒準就是那小子從我心裡又出現了,這不行,我得戳死它!
於是我就把許久沒念的經書拿起,每天早起按時誦經打坐,晚上也做一會功課,靜心和仙家溝通。
這天晚上,我想起了張文文在魂遊地府的時候,一黑一白兩個光影保護的事,就念叨了幾句,結果常天龍沒出來,蟒天花出來了。
她一身白衣,烏發束帶,麵龐精致,如雕似琢。
那氣質清冷如霜,飄飄似仙。
而且她手裡還提了一杆長槍,出來之後就給我提了一個問題。
“那鬼魔已經開始重新滋生,是我一槍刺死它,還是你自己戳死它,你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