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我五姐這歌唱的屬實是霸道,彆說韓大偉聽了害怕,我聽了都有點起雞皮疙瘩。
我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唱這個歌,但想必,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
我又想,既然衛五姐意猶未儘,不如讓她去收拾一下那個董維?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韓大偉的法事做完後,他當天晚上就沒再夢見女鬼了,後麵接連三天,都安然無恙。
事實上到了這一步,他已經無需再送鬼了,因為那鬼已經自動跑去了董維家裡。
又過了兩天,韓大偉打來電話,說董維的傷已經養好了,重新去商場上班了。
但是出乎我們的意料,董維這幾天居然養的精神不錯,見了韓大偉也沒說什麼,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甚至,他還推薦韓大偉去競聘營業部的組長。
韓大偉說,其實他明白,如果競聘成功了,他就得去彆的店上班,等於是把他調走了。
但是折騰了這麼大一圈,董維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這就很奇怪了,也讓他很不爽。
我知道韓大偉是想報仇,但事情到了這裡,其實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因為韓大偉花了錢找我們擺脫那個女鬼,這個事情我們做到了,至於那女鬼去了哪,是否報了仇,其實跟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除非是那女鬼主動上門找我,苦苦哀求,我或許還能考慮幫不幫她,就像是亞麻廠那個女鬼一樣。
正所謂醫不叩門道不問卦,這世上,沒有自己主動去給彆人擔因果的。
所以,我不可能派衛五姐去收拾董維,因為這和我無關。
就算是韓大偉求我,幫他去報複董維,我也不能乾,出馬仙隻幫人化解因果,但絕不會挑起因果。
正所謂菩薩畏因,凡人畏果。
董維,自然會有他的報應,但那不是我的事,是老天爺的事。
我隻能告訴韓大偉,他可以去參加競聘,畢竟這也是一個好事,至於董維的事,也隻能暫時告一段落。
其實這世上的事,很多都是這樣,並非必須要有個結局。
有開頭,有發展,有**,又有結局的,那都是故事,也可能是小說。
在現實之中也是這樣,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未必一定會有什麼轟轟烈烈,也不一定非要死去活來、斬情斷念。
隻是很多時候,你會猛然間發現,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原來你們之間已經越走越遠。
無論愛情,抑或朋友,都是如此。
人生就像無數個路口,我們都在路上兜兜轉轉,或許今生再不相逢,也可能會在不經意的下一個路口遇見。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馬叔說過,七天之內張文文的事情還會有轉機,於是我就在家等了七天。
可是到了第七天的下午,除了韓大偉打開一個電話,說他競聘成功了,要調到離我們不遠的一個商場上班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消息。
看來韓大偉是擺脫了董維,要開始新的工作生活了。
而且電話裡他還跟我說,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先前那些跟他眉來眼去的那些女生,好像都不怎麼搭理他了。
巨大的落差感,讓他有點失落。
我笑著告訴他,因為他的桃花已經斬了,原來他就像一朵盛放的花,身上到處都散發著招蜂引蝶的氣息,現在花已經謝了,不香了。
換個比方,他原來就像一隻美麗驕傲的雄孔雀,仗著自己漂亮的大尾巴,可以四處開屏,吸引異性。
現在他就等於尾巴被剪了,毛也禿了,誰還搭理你啊?
韓大偉都快哭了,說那我以後不會找不到媳婦吧?
我說那沒事,斬桃花不斬正緣,不耽誤你找媳婦。
掛了電話後,我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就像有事要發生。
馬叔倒是悠閒,在旁邊躺椅上躺著,翹著二郎腿聽戲嗑瓜子。
又待了一會,我有點沉不住氣,就想用尋龍尺來預測一下。
先前我一直覺得,有仙家感應在,尋龍尺的作用其實不大,但後來我發現,完全不一樣。
因為仙家感應要靠我自己的感應力,我的心情狀態都會影響準確度,並不會像剛開始時候一樣,黃天花沒事就會來找我聊天。
現在來搭理我的仙家,越來越少了。
馬叔說,這是正常現象,出馬弟子經過一段時間的穩定後,仙家也會逐漸穩定,並不會經常來顯現給弟子。
更多的時候,弟子都要靠感應來和仙家溝通,並不會像小說裡一樣,仙家天天都在自己身邊圍著。
所以當靈感較弱的時候,用尋龍尺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原因是更加直觀,肉眼可見,不用自己猜。
於是我就拿起了尋龍尺,心裡默默念叨著青龍王,問他是不是在家,如果在家就讓我打個哈欠。
結果剛念叨了兩遍,我還真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心裡一喜,剛把尋龍尺裝好,還沒等我準備提問,忽然就見堂口上有一黑一白兩道光,刷的從堂單飛了出去。
這兩道光一閃就不見了,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隨後身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遍體冰涼。
就連頭發絲裡,都冒出了絲絲冷汗。
我知道這一定是仙家給我的體感,難道,出什麼事了?
剛想到這裡,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同時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
“請問,這裡是馬道長家嗎?”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我隻得放下尋龍尺,走過去開門。
這時候已經是東北的深秋季節,天氣除了中午還有一點暖和,其他時間都很涼了,尤其是晚上,基本已經是零度了。
此時是下午兩點多,我打開門的時候,難得的有一縷陽光照了進來。
門外站著一個女子,身穿一件藍色的衣服,頭發挽著,眼睛彎彎的對我笑著。
這個打扮,說實話有點怪怪的,不過我仔細一看這女子的臉,很快認了出來。
居然是前些天遇到的那個小道姑。
但她今天沒穿道袍,所以我愣了一下才認出來。
那下午的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看起來便更加明媚了幾分。
“啊……是你?”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同時低呼。
然後,又一起笑了起來。
我側過身,指了指屋裡的馬叔。
“喏,這就是馬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