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講述,我琢磨了一下,現在他媳婦不肯離家,自然是不甘心思死去,得想個辦法給她超度。
但這裡還有個問題,那就是黃秋燕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從一米高的地方跳下來就死了,這才是最關鍵的。
如果說真是因為身上有堂口仙緣,她不肯出馬,結果被磨死了,那這件事就複雜了。
我現在還沒有重新開堂,仙家的事馬叔又管不了。
所以,有點麻煩。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就去找胡媽幫忙了,但出去轉悠了這一年,我覺得不能什麼事都指望彆人。
說不定,這就是我開堂之前,最後的一次考驗。
想到這裡,我就對郭權說,如果涉及到出馬的話,那麼他媳婦即便死了也逃不了,還得會去磨其他的家人。
如果他信任我的話,那就給我三天時間,等我把他家的事查清楚,再做打算。
但有一點,他家裡人必須照我的話去做,否則再出事,我就不管了。
對於我的要求,郭權滿口答應。
離開他家的時候,馬叔也給了他幾道符,讓他貼在家裡各處,尤其囑咐他,在家裡西南角位置掛一把斧子。
郭權照做了,而且對我們不住感謝,臨走時還給拿了五百塊錢,說等事情辦完還有重謝。
回家的路上,我問馬叔:“那幾道符能管用麼,這裡麵可還有仙家的事,怕是製不住吧?”
馬叔一笑:“我什麼時候說管用了?那符是驅邪的不假,但對他媳婦沒啥用。”
我奇道:“既然沒用,你給他乾啥?”
馬叔說:“解心疑啊,很多時候,人都是自己嚇自己,貼上符他就安心了,再說我要是不給他幾張符,他能老老實實掏錢麼?”
我不由無語苦笑,心說一年沒見了,馬叔真是一點也沒變。
我說那要是他媳婦再回來咋辦,他不就發現那個符沒用了?
馬叔說沒事,不出意料的話,他媳婦今天晚上就會去找你,不會回家了。
我琢磨了一下,馬叔說的很有道理。
前幾天那個黃秋燕就找過我們,但被馬叔攔在門外了,所以這兩天她才會回家,目的就是讓郭權找我們幫忙。
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當然就會去找我們了。
看起來,這抓鬼和破案是一樣的,都需要很嚴密的邏輯思維呀。
回到家後,我又坐在堂單前運了半天氣,但依然沒啥反應。
然後我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去年我離家的時候,馬叔曾經說過,幫我回龍虎山祖庭問問,看我為什麼被封堂。
結果我一問,馬叔打個哈哈,說彆提了,我最近正打算抽空去一趟,你就先回來了。
這老騙子,我衝他比了個中指,翻了個白眼。
但是,先前常天龍和朱二他們都說過,解封的日子已經臨近了,而且他們既然可以現身,說明沒啥事了,為什麼現在又不出來了?
難道說,還差什麼程序?
想到這,我身上忽然刷的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打了個大哈欠。
這反應分明是告訴我,我剛才猜的沒錯!
那麼,還差什麼程序呢?
我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原因,於是決定先去看張文文。
回來也有幾天了,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還一直沒告訴她呢。
我先給她打了個電話,先是閒聊了幾句,她正在忙著,也就沒多說,掛斷了電話。
確定她在上班,然後我買了一束花,開車去了她單位。
在路上的時候,我先是跟莊雨薇說了一下,告訴她,我要去看張文文。
南京之行,莊雨薇幫了我很大的忙,在我最艱難困苦的時候都陪著我,為了我不惜一切。
雖說張文文是我女朋友,但我也要顧及一下莊雨薇,雖說她是一個鬼,可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結果莊雨薇的態度讓我很意外,她告訴我,我和張文文命裡注定有這一段情緣。
這和南京的情關不一樣,我和張文文也算水到渠成。
所以,她不會乾涉太多。
而且她還告訴我,張文文就是我堂口解封的關鍵。
我有些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和張文文有關係?
但莊雨薇沒有多說,她悄悄隱去了身形,任我怎麼喚她,都再也沒有出來。
我知道,她應該是不想看見我跟彆的女人約會,先閃了。
但她也知道,她無法乾涉我今生的情緣。
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很快,我的耳邊就仿佛出現了一句話。
“今生不負,前世莫忘,當為必為,君子坦蕩。”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跟我說的,但我身上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登時釋然。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我站在門口等了半小時,才看見張文文從裡麵走了出來。
但讓我意外的是,門外有一個男生,張文文出來之後,就笑著走向那人,然後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仿佛有一道驚雷劈在我的頭上,我看著這一幕,心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難怪她這麼久沒聯係我,原來她已經……
就在我傷心欲絕的時候,張文文忽然抬頭看見了我。
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就像不認識我一樣,足足盯著我看了十幾秒,才激動地衝上來,撲進了我的懷裡。
那男生也很驚訝,看樣子想過來拉她,但還是原地沒動,神情複雜地看著我們。
我這顆心百味雜陳,輕輕推開她,咬著後槽牙說:“你……你有男朋友了?”
張文文愣了下,回頭看看那男生,噗嗤笑了出來。
“什麼呀,那是我哥,現在畢業了,就經常來接我。”
啊這……是她哥呀?!
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緊緊抱著她,半天沒鬆手。
她哥起初的眼神似乎有點想揍我,但過一會就笑了,對張文文招招手,對她說:“我先走了,你彆在外麵待太晚,九點之前得回家。”.
張文文這才放開我,臉紅紅的,對著她哥點了點頭。
隨後,她哥又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吭聲,轉身走了。
不過,她哥剛才那句話,反倒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