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招手,莊雨薇憑空現身,就站在我們麵前。
她是一身黑衣出現的,披頭散發,賊恐怖。
屋子裡的溫度瞬間就降低了一些,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
這對於我來說,早已經習慣了,但對於程歸一來說,簡直就是比恐怖片還驚悚無比。
他現在身上火氣已經很低了,所以自然能看見莊雨薇,頓時嚇的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就要往床底下鑽。
我一把給他薅了出來,笑著說:“彆怕,這是我前女友。”
程歸一哆哆嗦嗦地說:“哥,原來你也被鬼纏身啊……”
我歎口氣:“是啊,先前她天天纏著我,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和好了,所以鬼也沒那麼可怕的,不信你看。”
我對著莊雨薇勾勾手指,她瞬間化身那個民國女學生的樣子,對我嫣然一笑,然後坐在我身邊,頭靠在我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程歸一都傻眼了:“哥,這也可以?”
我笑著說:“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其實我還有十八個鬼護法,你要不要看看?”
他嚇的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哥,我才明白,你是個高人啊,那你能不能救救我?”
算他還不傻,我摸了摸下巴,說:“談不上救不救的,其實從今天晚上的事來看,你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隻不過是磨難臨身,這也是磨練你的意誌。”
他看著我問:“哥,啥意思啊?”
我對他說:“簡單來講,就是你身上有仙緣,還有地府的事,要是在我們東北,你這樣的就得出馬立堂口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不是吧,出馬不是東北才有的嗎?而且我聽說胡黃不過山海關,咋還跑南京來了?”
他知道的還不少,我搖搖頭:“是有這個說法,但是聽聽就算了,規矩早就亂了,彆說南京了,出國的都有。”
“那……我這到底是咋回事,我不會是要出馬吧?我啥也不懂啊哥……”
他一副哀求的樣子看著我,滿眼都是期待。
這種事要是放在東北不算啥,找個頂香的看看,要麼拉拉送送,要麼破破關,能勸的就勸,實在不行就把堂口立起來。
但這是南京,連個頂香師傅都找不到,他咋出馬?
我並不知道,在南方遇到這種事怎麼解決,但通過杭宇宙的事情,我也大概能猜出來。
要麼找和尚,要麼找老道,要麼找風水先生。
還有像老張頭那樣的民間高人,但是大部分都是騙子,有真本事的太少了。
我想了想,沒急著回答他,而是讓他稍等我一下,我先把自己的事解決了再說。
上次塗九良臨走時,說我的生死關要是過了,就可以重新開堂,到時候就能幫程歸一的忙了。
現在我大難不死,身上的怪病也消失了,但我還不知道,這算不算過關了。
因為我覺得,這生死關說來有點驚險,但仔細一想,未免太簡單了。
我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結果就是弄個車撞我,就完事了?
所以我覺得,是不是還會有什麼後續?
於是我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靜心感應。
這辦法是潘迎瑩教我的,她說如果我沒有感應,心裡亂的時候,可以吸一支煙,某種程度上也能代替上香了。
我大概吸了三支煙,心裡一直在努力溝通,結果還真讓我成功了。
腦海裡出現了一個黃仙的樣子,陰沉著臉,一看就氣呼呼的。
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
等我耐心地說了半天,他才終於有了回應。
“算你小子命大,這次沒弄死你,也是你的造化。”
他肯開口,那就表示能談。
於是我問他:“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我儘量滿足你,但你以後必須離開,不能再給我搗亂。”
他哼了一聲,說:“彆的要求沒有,等你開堂之後,我要上堂口,把我供奉起來就行了。告訴你,我叫黃金寶,能給你招財進寶,讓你發大財。”
他想的倒是不錯,見弄不死我,就想上堂口。
我搖搖頭,直接拒絕了。
“彆的要求可以,上堂口這個,休想。”
這個要求我不可能答應,當年那場車禍就是他搞的鬼,害的我家破人亡成了孤兒,還想讓我把他供奉起來?
我不打死他就算不錯了!
雖說我比杭宇宙冷靜,也懂得這裡麵的因果,畢竟是我家先害死了他,但我頂多是把這頁揭過去不提了。
再說,當年是他去我家偷雞的,被扣在大缸裡也活該。
現在想讓我供奉他,辦不到!
他氣呼呼地看著我:“你要是不答應,以後我還給你搗亂,看咱倆誰厲害。”
我冷笑一聲:“行啊,反正等我生死關過了,我就可以重新開堂,到時候你就來,咱們比劃比劃。你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先前我堂口沒被封的時候,你咋不來?”
他也不甘示弱:“你就是重新開堂,我照樣能來搗亂,除非你答應供奉我。”
我們兩個其實這都是在精神世界裡對話,彆人是聽不見的。
但這時候,他剛說到這裡,莊雨薇的聲音忽然悠悠傳來。
“你的因果已經結了,他沒死,那是他造化大,如果你再搗亂,信不信我把你腦袋也擰下來?”
莊雨薇這話我信,彆看這黃仙在我麵前威風,他道行頂多也就兩百多年,嚴格來說連人身都沒修成,根本不是莊雨薇的對手。
而且先前莊雨薇沒出手,那是因為黃仙報仇,是有因果牽連的。
按照規矩,就算我不封堂,仙家們都不能過多乾涉,好歹也得先讓仇仙出口氣,然後才能想辦法解決。
現在我病也病過了,車禍也躲過去了,你還搗亂,那就對不起了,除了莊雨薇,我還有十八猖兵護法,動硬的難道誰還怕你?!
黃仙聽莊雨薇這一說,眼珠子一瞪,怒聲說道:“少在這嚇唬我,誰還不認識幾個朋友,你要是敢動我一下,照樣有人來找你,到時候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