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大怒,罵道:“馬雲峰,彆以為你會幾手道家手段,能請動神靈,我就拿你沒辦法!”
她嘴裡這麼說,卻不見有什麼動作,沉著臉收了令旗印劍,又把眾仙請回。
這變故有點過於突然,我也是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江龍就跑了。
聽胡媽話裡的意思,這是馬雲峰乾的?
真是千算萬算,把馬雲峰給漏下了。
我本以為在何桂香家裡辦事,馬雲峰遠在他處,就算知道應該也沒什麼辦法。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能用這個方法,把過江龍救走。
不過這倒也是正常,他家陰堂子的教主都快讓人滅了,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何桂香也有點懵,就問怎麼樣了,因為她道行不足,隻能隱約看見一些人影晃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胡媽告訴她,基本上占了她家堂口的鬼魂都被滅了,唯獨帶頭那個過江龍帶傷跑了,但他傷的不輕,從此以後,他未必敢再來了。
何桂香千恩萬謝,又很抱歉,因為她也清楚,胡媽這麼做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說著話,她起身跪下就給胡媽磕頭,說啥也要拜胡媽當師父,說到激動處,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胡媽歎口氣,說:“出馬弟子人人難,財關情關處處關,也是難為你了,你起來吧,也彆說什麼拜不拜師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有事儘管說,胡媽給你做主。”
其實胡媽還是給自己留了後手,她沒收何桂香這個徒弟,以後隨時能從這件事裡抽身,不然要是牽扯起關係來,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管怎麼說,過江龍也算是被趕跑了,接下來胡媽就幫何桂香重新立堂。
因為條件限製,一切從簡,按我之前說的,請了第一任掌堂教主胡天霸上身,把堂口上一些空名字的,還有外門散仙,統統都去掉了。
胡媽說得好,不怕仙家道行低,但起碼你得是正仙,一心修正道的,這才能留下。
本來一百多人的堂子,重新捋完之後,就剩下七十多人,胡媽說這就夠用了,一個堂口的能力高低,不在於仙家多少,而是在於精,在於心。
何桂香彆提多開心了,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高興的都不知說什麼,拉著胡媽的手一個勁地哭。
看來這次真是正緣仙家都到了,因為一般來說,立完堂口之後,弟馬的表現就能看出仙家的態度。
何桂香開心激動,那說明仙家也是如此。
她老公一看這個情況,也挺高興的,趕忙張羅著拿錢。
她家雖說事故不斷,條件還是不錯的,兩萬塊錢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
胡媽也沒那麼黑,隻拿了一萬,然後對何桂香說:“雖說法不輕傳,但做人也要有度,你們以後給人看事也是一樣,十分錢財取七分,留下三分給後人。”
之後,胡媽又囑咐何桂香,這回不要猶豫疑惑,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教主,相信自己的仙家,千萬不要沒了靈感就覺得有問題。
因為仙和人需要磨合,俗稱養堂,隻有這個期間互相磨合好了,溝通順暢了,靈感才會越來越強。
說完,胡媽又來到何桂香的新堂單前,嘴裡念念有詞,伸手比劃了幾下。
我們都不明白這是乾嘛,胡媽說,這是給她家堂口開條道,方便仙家快速建造營盤。
這件事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離開了何桂香家,不過沒有散,而是一起去了胡媽家。.
因為何桂香是沒事了,但過江龍跑了,這件事就沒完。
胡媽先是拿了那一萬塊錢出來,給了五哥和秀秀每人一千,他們兩個說什麼也不要,但在胡媽的堅持下,還是收了。
然後胡媽又拿出三千,笑著遞給了我。
我有點懵,我說為啥給他們一千,給我三千啊?
再說我什麼都沒乾,這錢我不收。
胡媽笑著說:“給他們一千是賞錢,給你三千是規矩,這個活兒就是你找來的,當然要多給你。再說,剛才在何桂香家,你帶了那麼多仙家,隨時準備好了出手幫忙,不能讓老仙們白跑一趟呀。”
這倒也是,誰介紹的活兒誰多拿,這的確是規矩。
其實我知道,胡媽是向著我,知道我現在身上沒什麼錢,故意多給我點。
於是我接過錢,又數出一千還給胡媽,說這是我孝敬師爺家老仙的,要是沒有各位仙家一起出力,這件事也不能解決的這麼快。
見我這麼說,胡媽也隻能收下,我把兩千塊錢揣起來,然後問胡媽,過江龍既然跑了,馬雲峰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胡媽搖搖頭:“馬雲峰怎麼樣無所謂,關鍵是教他道家手段的人,據我所知,張大仙和老黃頭沒那麼大本事,倒是劉三爺很可能。”
胡媽也認為馬雲峰的幕後人是劉三爺,跟馬叔說的一模一樣。
當然了,胡媽是不怕劉三爺的,而且大家平時沒什麼過節,劉三爺也不會主動來找茬。
到了胡媽和劉三爺這個地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勢力,胡媽的徒弟就有上百個,各行各業什麼人都有,劉三爺也得掂量掂量。
見我擔心胡媽,五哥笑著拍了拍我,說:“你放心,馬雲峰那小子不敢怎麼樣,我一會去他那走一趟,都交給我了。”
他說的很有底氣,我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問他也沒說,起身就走了。
五哥走後,胡媽才笑著告訴我,五哥說去找馬雲峰,肯定不會是打架,但一定能把事解決。
到了下午三點多,五哥來了電話。
他告訴胡媽,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找了幾個官方的朋友,上門罰了馬雲峰五千塊錢。
當然,這錢最後沒真罰,就象征性的罰了一千,給了他一個警告,估計這次他能老實一段時間了。
我有點驚訝,問胡媽五哥到底什麼來頭,還能上門罰款?
胡媽笑了笑,說這個太簡單了,現在這年頭隻要你開門做生意,想罰你還不容易?
她沒有說五哥到底是乾什麼的,但我猜測,他包工頭的身份隻是表麵,可能有些東西,不能說出來吧。
其實有些時候,現實就是這樣,馬雲峰就算憋了一肚子氣,但也不得不低頭。
那種動不動就玩命的,畢竟是少數。
但這時候我怎麼也沒想到,就在數天後,我又見到了馬雲峰。
見麵的地方你絕對想不到,是在一場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