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下意識地就呆住了。
同時,我這手也抓在鐵鏈子上,沒動。
這時候我是沒啥感覺的,但是其他人就全都傻眼了。
剛才馬雲峰捋紅條,他也隻是用技巧,快速的用兩個手來回捋,絕不和鐵鏈子多接觸。
而我,現在已經握住了鐵鏈子,還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一群人全都站了起來,隻有馬叔紋絲沒動。
他扒開一瓣桔子,慢悠悠地丟進嘴裡,緩緩咀嚼著。
似乎,早已勝券在握。
潘迎瑩卻以為我出了什麼事,趕忙跑過來,想要拉我。
我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於是鬆開了手,對她笑笑。
再低頭看看我這隻手,上麵沒有絲毫異樣,連個紅印都沒有。
這也很正常,畢竟那鐵鏈子,一點也不熱啊。
一時間我也想不通,鐵鏈子為什麼會突然涼的這麼快,也沒空想,便繼續伸手去捋。
這回,我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了,兩個人輪流上去捋,而且我還故意放慢動作,讓手掌和鐵鏈充分接觸……
旁邊老黃頭他們都跟見鬼了一樣,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完全目瞪口呆。
估計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敢這麼捋紅條的吧?
胡媽也是一臉震驚,但更多的卻是欣喜。
就這樣,我很快捋了兩三分鐘,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停了下來,伸出雙手給他們看。
反正我是什麼感覺都沒有,至於他們是什麼感覺,我就不管了。
馬雲峰這時候已經把仙送走了,但他的這位仙折騰的太狠了,他緩了半天才恢複過來,一直在等著看我熱鬨。
可是現在,我明顯比他技高一籌,道高三分!
首先他捋了半天紅條,手上有明顯的紅印,就算沒受傷,也肯定燙的不舒服。
但我這手上連個紅印都沒有,而且我是實打實的捋,不像他蜻蜓點水一樣。
馬叔第一個站起來喝彩,拿起扇子扇著風,得意洋洋地說:“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徒弟,哈哈哈哈哈,完勝!”
說著他還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胡媽和潘迎瑩也是麵露欣慰,估計她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居然能贏。.
劉三爺啞口無言,趙師傅陰晴不定。
至於老黃頭和張大仙,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吞了。
“不行,這不算數,他太能磨蹭了,那鐵鏈子都涼了!”
張大仙叫囂著,大喊不服。
馬叔一笑,指指那鐵鏈子,說:“涼沒涼的,你去摸摸不就知道了?”
張大仙也是真急了,二話沒說就走了過去,真的伸手去抓了一把。
“嗷……”
隻見她一聲慘叫,不斷甩著手,踉蹌後退。
再看她的手,已經燙出了好幾個大泡!
我是如墜雲裡霧中,根本不明白咋回事,隻是隱約感覺到,這應該跟剛才馬叔讓我念的請神咒有關。
難不成,真的請來了什麼天神,助我過關?
馬雲峰跑過去看了一眼張大仙的手,頓時滿麵怒色,指著我喊道:“你不對勁,你肯定耍賴了,沒有人能像你那麼捋紅條,你是用了障眼法!”
此時我沒有半點火氣,隻想發笑。
“嗬嗬,就算我用了障眼法,你們看不出來,那也是我的本事。更何況,我壓根就不會什麼障眼法,你也不用跟我廢話,就說認不認輸吧?”
“我沒輸,我根本沒輸,是你使詐!我不服,咱們再來比一遍!”
馬雲峰大喊大叫著,雙手往上一捧,做了個手勢,就要請仙上身。
這一次,他的仙來得很快,眨眼間就上身了,估計是剛才壓根就沒遠走,還在旁邊看熱鬨呢。
馬雲峰又開始渾身哆嗦翻白眼,不過這次馬叔沒給他機會。
三兩步走到馬雲峰身前,馬叔用那把扇子,在馬雲峰肩膀上按了按。
“你給我老實點吧。”
也沒見馬叔怎麼用力,但這扇子往馬雲峰身上一按,馬雲峰整個人頓時就矮了下去。
馬叔的扇子再一按,馬雲峰直接就一條腿跪下了!
“小子,彆跟我耍橫,在我麵前不好使。”
馬雲峰呲牙咧嘴,還要掙紮起身,但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旁邊劉三爺站起來喊了一嗓子。
“在馬先生麵前還不規矩,你是想作死麼?”
說著,他幾步走到近前,馬叔這才收起扇子,隻見劉三爺掐了個手訣,在馬雲峰身上戳了幾下。
剛才還跪地不起的馬雲峰,就像一下子被解開了什麼禁製,搖晃了幾下子,這才慢慢站起身來。
“行了,胡大妹子,你收的是個好苗子,本事不賴。今天的比試就到這了,先前的事也翻篇了,往後誰也不許再提,你們也不許再找茬挑事,否則就是不給我麵子。”
劉三爺後麵那句話是看著張大仙和老黃頭說的,但實際上,也是說給我們聽的。
不過我和馬雲峰鬥法的結果,他居然一個字都沒提,就說了一句我“本事不賴”,就完事了。
胡媽是個場麵人,知道劉三爺是偏向對方,但也沒戳穿他,隻是笑了下,就打算帶我們離開。
潘迎瑩的脾氣卻是不饒人,當即開口說道:“劉三爺,你們搞這麼大的陣仗,又盤道又鬥法,結果把自己手都燙出大泡了,不是說好要分個高下麼,你是中間人,你得說句公道話啊。”
劉三爺臉色很是難看,尬笑了一下,說:“要論高低上下,兩個孩子都是各有千秋,不過小凡啊,你的確是技高一籌,但是,你得感謝你馬叔,要是沒有他,今天勝負難說啊。”
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就對我們拱拱手,帶著所有人走了。
胡媽都說好了要請客,估計他們也沒臉吃了。
哦對了,張大仙燙了一手泡,估計得趕緊去醫院包紮啊。
我們今天雖然賠了點錢,但把事情解決了,同時贏了馬雲峰,讓那些人威風掃地,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於是我們也樂顛顛的離開了這地方,去市裡找了個飯店,好好的慶祝了一番。
胡媽這才問我捋紅條的事,我也沒隱瞞,就把當時請神的情況說了一遍,胡媽她們聽了大為驚奇。
然後我問馬叔,那個劉三爺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到底啥意思?
是不是我捋紅條的時候,馬叔請神幫忙了?
馬叔擺擺手,對我說:“我可沒請什麼神啊,那請神咒是你自己念的,神也是你自己請下來的,跟我無關。”
我納悶地問他:“當時我請下來的到底是什麼神,居然能讓鐵鏈子熱氣全無,但張大仙去捋的時候,又變成熱的了?”
馬叔神秘一笑,告訴我:“你回家之後,在供桌上麵擺上一缸水,再放一個碗,插三炷香,然後你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