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我真怒了,也借著酒勁拿腦袋頂我,嘴裡嚷著。
“你打我一下試試!”
我也不傻,就這人的操性,我揍他一頓倒是容易,但他鐵定得訛我,到時候還得給馬叔添麻煩。
剛好這時候前麵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男一女,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著像是過來打車的。
我靈機一動,趁著那個醉漢頂我,直接往後退了兩步就躺下了。
倒不是我要訛他,因為這樣的話,就算他先動手了。
而且還有目擊者作證,這對我有利。
那醉漢見我倒了,一時也有點懵,隨後我跳起來揪住他,梆梆就給了他兩拳。
這兩拳都打在他肚子上,這地方柔軟,打不出什麼明顯傷,但他就受不了了,雙手捂著肚子彎下腰,疼的直叫喚。
那兩個人也走過來了,一見這邊在打架,就停住了,站在十多米開外往這邊看了看,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娘的,我還尋思這兩個人能過來勸架,好歹能給我作個證。
看來這年頭誰也不傻啊。
我揪著醉漢,作勢還要打,他就是個嘴炮,毫無戰鬥力,見我真動手揍他,立馬就慫了。
老老實實地掏出錢來給我,然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息著。
我接過錢,從裡麵抽出一塊錢扔給他,然後上車就跑。
往前開出二百多米,我越想越憋氣,心想之前出車都挺順利的,怎麼今天就碰上這麼個**?
又開了一段,因為天已經很晚,路上沒什麼人,我也沒拉到乘客,就在路上轉。
結果剛過兩個紅綠燈,我就看到前麵肇事了。
一輛出租車,被一輛越野車給頂翻了,那越野車像瘋了一樣,還在不斷撞擊出租車。
我一看不對勁,這哪裡是交通肇事,這是故意殺人啊!
我便加速開了過去,或許是看到有人來了,那輛越野車一溜煙的跑了。
等我下車跑過去一看,出租車玻璃碎了一地,司機一臉血,已經昏迷。
再看車後麵,兩個乘客也都受了傷,正在裡麵艱難地往外爬,但其中一個女的腿被卡住了,一時無法掙脫。
我仔細一瞅,這不就是剛才想打我車,看我在打架就走了那倆人麼?
我顧不得多想,趕忙救人,先是把那女的救出來,又把司機也拉出來,一起放在了我的車上。
到了醫院後,一番折騰,幸好都沒什麼大礙,就是司機倒黴,腦袋縫了十多針。
這幾個人對我千恩萬謝,尤其那個男乘客,還往我手裡塞錢,說這件事千萬不能往外說。
我就問他到底是咋回事,他拉著我低聲說,他跟那女的是情人關係,已經偷偷在一起兩年了。
開越野車那個是女的老公,不知什麼時候盯上他們倆,剛才要不是我,估計命就沒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敢情我救的這是兩個搞破鞋的。
但這不是重點,主要是,如果剛才不是那個醉漢,跟我糾纏了半天,我多半就要拉上這一男一女。
然後,女的老公開越野車追擊……
那麼,現在腦袋上縫針的,就得是我了!
剛才我還在抱怨遇到醉漢,犯口舌不說,還動手打了一架。
但現在一想,這分明就是仙家在幫我,讓我用這場小風波,化解了另一場更大的血光之災。
這倆搞破鞋的後來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但自從那天之後,我就更堅信了胡媽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出馬弟子在人世間一樣要經曆苦難不幸和折磨,但不要指望仙家都給你化解,因為有些東西是不能化解的,必須要你自己去經曆。”
這句話我一直都不理解,在我離開醫院之後,開車的時候,也不知是哪位仙家顯靈,一段明悟忽然出現在腦海。
“世間萬事萬物其實都是一種能量,災難也是一樣,要是用你們所謂的科學來解釋,那就是能量守恒定律。”
“一種能量不可能憑空消失,災難也不可能憑空消失。它一定會變成另外一種形態,用另一個方式落在你的身上。”
“所以,完全消除災難不可能,也不可取,隻能用彆的辦法轉換,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仙家能做的,就是默默幫助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如七成的災難,仙家抵消五成,你自己還要承受兩成。若是十分的災難,仙家抵消五成,你也要承受五成。”
也不知道這是哪位仙家,不但把道理給我解釋的這麼通透,甚至他還知道能量守恒定律……
我第一次感悟到,出馬仙絕不單純是世人認知裡的跳大神。
如果你真正深入去了解,去體悟,就會明白,其實這些動物修仙的精靈們,他們真的是認真在“修道”。
用“道”的理論基礎,去解釋世間萬物,並通過這種類似於哲學思想的東西,讓人的思想升華到一定境界。
這應該就是玄學了。
黃天花說,我堂口的仙家,跟彆人家的不一樣。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簡直太牛逼了。
回到家後,我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了馬叔,然後跟他說,如果真要是有人投訴,我自己去解決,不會麻煩他。
馬叔說,你解決個屁啊,出租公司老板都是我客戶,那個傻逼要是敢投訴,你就再給我揍他一頓,馬叔給你撐腰!
我真的很感動,當即就拉著馬叔去街口燒烤店擼了一頓串。
酒足飯飽後,我剛起身結賬,就接到了張文文的電話。
這麼晚了,她打電話肯定有事。
果然,電話剛接起來,張文文就急促地跟我說,她的一個女同事要跳樓,她們兩三個人都拉不住,讓我趕緊去幫忙看看。
我說既然有人跳樓,趕緊打119和120啊,找我有啥用?
張文文說,這件事119和120可能都解決不了,必須得找我。
因為她那個女同事,很可能是被鬼給纏上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一聽,這是來活了啊,於是就跟馬叔說,沒想到他剛喝嗨了,現在走道腳都拌蒜了,估計什麼事也辦不了。
我酒量也不咋地,但是我剛才就喝了一瓶,所以狀態還好,起碼腦袋是清醒的,腳也聽話。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於是我就沒開車,打了一輛出租,往張文文說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