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默默吃了點蜂蜜,小聲道:“劉媽媽,但少夫人喜歡吃甜的,我覺得世子應該能接受。”
“這個肯定不行,”劉媽媽篤定,“我在府裡這麼久了,就沒見世子吃過這麼甜膩的。”
紫靈輕輕揉麵團,勝負欲起來了,“劉媽媽,我們打賭,我賭世子能吃,你要是輸了以後不許罵我。”
劉媽媽:“好啊,但是你手裡這些彆浪費了,這可是上好蜂蜜,你自己弄出來的,自己吃掉。”
“哦。”
小廚房裡,兩人打著賭,就等明天看誰贏了。
偌大的青雲院,就沒人看見,主屋的上方有個人,藏匿在黑暗中。
瓦片被裴徹掀起一角,他唾棄自己,就像個賊一樣。
可是,他真的想看看央央,看一眼就好。
遠遠的,他看見昏暗的房中,央央穿得厚實,身上還蓋著被子。
這麼大夏天的,不熱?
等等,兄長怎麼不在?難道他們分房睡了?
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裴徹一喜。
分房好。
但沒歡喜多久,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為何被子這麼鼓,難道央央睡覺還蹺二郎腿嗎?
央央的臉色好像有些奇怪,裴徹也不是愣頭青,想通什麼,心裡一緊。
他忽視了身上燥熱,緊接著,就看見被褥在動。
裴徹死死盯著,這會兒才發現床榻下隻有兩雙鞋的,也就是說……
兄長在。
他還想確認什麼,正此時,油燈燃儘,房中陷入了漆黑。
什麼都看不見了。
裴徹急的如同熱鍋螞蟻,拳頭握緊,他們……他們怎麼可以?!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那拂春粉。
黑暗給人無限遐想。
比如少女引頸,滿室春色。
房中隱隱約約響起的細細低吟,讓裴徹徹底瘋魔。
此時,沈桑寧的衣衫都被汗浸濕了,正喘著氣兒,看不清裴如衍的神情。
他坐在床尾,輕咳了一聲,“夫人。”
似要問什麼。
卻聽房梁上一陣清脆的響動,兩人皆是一驚。
裴如衍在黑暗中迅速翻身下床,從床榻下的暗格中摸索出暗器,他抬頭朝聲源處看去,隻見月光若隱若現。
他麵色一沉,想到剛才之事許是被人偷窺了,當即打開暗匣,朝缺失的磚瓦處射去。
暗器閃著寒光,穿過房頂。
房梁上的某人一個閃躲,因為拂春粉的發作,腿一軟,踩空了磚瓦,掉進了房中。
三人:……
沈桑寧坐在床角,裴如衍將燈燃起,高聲嗬道:“來人!”
守在不遠處的護衛小廝聽見動靜趕來。
這廂,房中恢複光明,裴如衍也看清了房中的第三人,麵上不可置信的憤怒。
想到剛才……自己做的那事,竟被親弟弟瞧見了!
裴如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兒都沒平靜下來,眼見著護衛們就要衝進來,他沉聲怒喝——
“滾!”
外麵的護衛猶疑,“世子,您是受歹人威脅了嗎?”
裴如衍黑著臉,盯著正跪在眼前的裴徹,一字一句,“沒有,退下。”
“是。”那些護衛離開。
床榻上,沈桑寧的心情並不比裴如衍好多少,對於裴徹的出現,她實在不可思議。
裴徹是有病嗎?怎麼還偷窺!
還好,她一直是穿著衣服睡覺的。
她起身,走到裴如衍身後,感受到他身上不斷有冷氣在往外冒。
真是氣狠了。
房中三人僵持好一會兒,都不知從何說起。
裴徹是還沒想好借口。
裴如衍是尷尬又憤怒。
沈桑寧是惱怒無語。
片刻後,裴如衍壓抑著自己心頭的慌亂,涼涼道:“裴徹,分家吧。”
實在忍不了。
不管裴徹是有什麼毛病大晚上偷窺,裴如衍都無法接受,自己剛才所做的事,被弟弟看見。
他甚至一度,有了弄死弟弟的想法。
裴徹主動跪著,剛才掉下來的時候,裴徹已經想通了。
兄長和央央現在是夫妻,同房是避免不了的,央央不記得他,他不能怪央央。
而且,這件事隻能說明,兄長是真的不行。
那麼,裴徹是該感到慶幸的。
眼下,對央央要徐徐圖之,萬不能讓兄長和央央覺得,他是個變態。
裴徹拳頭垂在兩側,聲音沙啞,想到了借口,“兄長,不是你想的這樣,其實,我是來找你的。”
裴如衍連冷笑都笑不出來,“找我?爬房梁上?”
裴徹誠摯道:“這是我不對,是我急著找兄長,走正門怕你不見我……但兄長放心,我才剛來,其實什麼也沒聽見。”
不提還好,這一提……
裴如衍沉著臉,人都氣得發抖。
怎麼辦,真的很想殺掉弟弟。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