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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並非用黃金鑄造,而是朱紅色的木製漆牌,由皇城司派人遞送,速度遠快於一般的急腳遞,要求日行五百裡以上。
上麵篆刻著“禦前文字,不得入鋪”八個小篆文字。“禦前文字”,是指從朝廷皇帝身邊傳來的公文、信件,“不得入鋪”,是指傳遞金牌時,不得在驛站內交接,而隻能在馬背上依次傳遞,大大提升了傳遞速度,相當於現代的“特快專遞”。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雲知道這種“金牌”的效力,不亞於聖旨,隻能下跪接牌。
眾將士也整齊下跪,齊呼萬歲。
秦雲看到這種金牌,本能的產生了一種厭惡感和畏懼感。他穿越前的按個世界,古代就有一位名將嶽鵬舉嶽將軍,北伐途中,被皇帝“十二道金牌”召回,慘遭誣陷,含冤而死。
這道“金牌”上的“詔書”,篇幅不長,有兩層意思。
一是勉勵,讚揚太子與國有功,不愧是皇室秦家的子孫。
無非是一些華麗的辭藻和陳詞濫調而已。
二是強調如今大涼的天下天災頻繁,流民眾多,收成入不敷出,無法供養大軍長期作戰,要求太子見好就收,以奪取的地盤為籌碼,暫時停戰。由朝廷派出禁軍,接管防務,向北莽提出談判的要求。
秦雲一聽,隻感覺如同一大盆帶冰渣的涼水,劈頭朝自己澆了下來,一瞬間,從頭頂冷到了腳底。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我大涼軍隊攻破東陽關,占領朔州,正要揮軍北上。若是能攻破幽州,則北莽蠻子的力量自然瓦解!怎能半途而廢?”
袁戰老將軍痛心疾首,以拳錘地,花白的胡須在微微顫抖。
“和談和談,和什麼鳥談?”
“用血換來的城池,怎能輕易還回去?”
“太子殿下屢敗北莽蠻子,士氣正盛,怎能撤兵?”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朝中定然是出了奸臣,破壞太子爺的北伐大計!”
眾將士也都是義憤填膺,站了起來,亂紛紛的斥責王曹司。脾氣暴躁的袁家兄弟還抽出了長刀寶劍,將王曹司圍住。
“太子殿下,小人隻是奉命而來,不關我事啊!”
王曹司雖然是皇城司的官吏,卻以文職為主,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隻嚇的麵色煞白,連連向秦雲太子告饒。
“住手,退下!不關王曹司之事。”
秦雲冷冷的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可輕舉妄動。
“太子殿下,您保境安民,收複失地,大涼軍民,誰不佩服?隻是隻是唉!”
王曹司一聲慨歎,頓了頓足。
“嗬嗬,王曹司不必糾結,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本宮猜的沒錯,給我發金牌,定然是閆太師和三皇子的主意吧?”秦雲目光炯炯,麵色不善。
“還有二皇子,他從北莽那邊逃了回來,在陛下麵前,指責太子心狠手辣,枉顧手足親情,想在陣戰中射殺兄長!還說北莽勢大,太子妄開戰端,是想謀一點虛名,把大涼架在火上烤!”王曹司說道。
“嗬嗬,老二這廝無能,斷送了五萬大涼將士的性命,還有臉這麼說話?”
秦雲的語氣變得陰森森的。
前者袁輕衣來探視自己時,已經把京師郊外偶遇二皇子秦睿的事情告訴了自己。隻是自己忙於軍務,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也懶得去見這個二哥。
若是沒有自己的一係列軍事勝利,北莽絕對不會放人。
隻可恨二哥秦睿,非但不感激自己,還在父皇麵前告狀!
“二皇子著實可惡!輕衣前者在京師城外救了他的性命,他竟然跑去金陵,公報私仇,破壞太子的北伐大計!早知道我就”袁輕衣粉麵含慍,連連頓足,甚是憤慨。
“輕衣不必說了,他畢竟是我二哥。”
秦雲拉了拉袁輕衣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朝中群臣,對本太子北伐有何看法?”秦雲又問。
“這個咳咳,大家對太子還是很佩服的!”王曹司欲言又止,臉色發白。
“王曹司,有話儘可直說。”秦雲笑道。
“群臣都哭訴,說大涼現在沒有錢糧,供應不了太子作戰也有人內心支持殿下,卻畏懼閆太師,不敢直說,隻能裝聾作啞。真正站出來支持太子的,隻有觀文殿大學士陳泰,不過陛下沒有采納他的建議,氣的陳學士當朝發病,昏厥不醒,正在家中靜養”
王曹司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將朝堂上的事情一一說明。
“嗬嗬,陳學士跟我素味平生,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可歎,可敬!”
秦雲慨歎一聲,心裡更涼。
從天子、皇子到群臣,絕大部分都不支持自己。若是朝廷不供應糧草軍餉,區區幾座州郡的資源,如何夠用?北伐之事,再難推進!
“我等願意追隨太子,與北莽蠻子死戰!奪下幽州,蠻子大軍自然土崩瓦解!”
眾將領一起向秦雲請戰。
“哎,父皇既然已經發來了金牌,怎能違命?更何況我們已經渡過渾河,打下了兩座城池和一座關隘,手裡的籌碼已經有了,即便是和談,也不會傷筋動骨,何樂而不為之?”
秦雲笑吟吟的說道。
“太子殿下”眾將士心裡都是焦慮萬分。
送走了王曹司,秦雲和善的麵龐變得陰沉起來。
“殿下,咱們當真要停戰和談麼?”袁彪急切的問道。
“諸位,金牌的速度再快,從金陵到前線,一來一往,也得七八日,這就存在一個時間差。兵貴神速,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猛攻北莽,奪下幽州,造成既成事實!”
秦雲抽刀在手,狠狠的刺在沙盤中間。
“願奉太子號令!”眾將士神情肅穆,異口同聲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傳我將令,兵發幽州!”
秦雲目光淩厲,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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