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鐵骨錚錚範禦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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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閆太師等人準備趁亂南逃,沒逃出多遠,就被一彪騎兵追上,隻嚇的肝膽俱裂。

“閆太師啊,來者莫不是我大涼的兵將?”

範禦史聲音顫抖,心存僥幸。

“來者不善!看頭盔和裝束,乃是北莽輕騎無疑!”

閆太師一張老臉上滿是陰霾。

看這陣勢,太子秦雲定然是賭鬥失敗,全軍覆滅。北莽大獲全勝,正在往南進發,準備繼續攻略大涼的土地和城池。使團運氣差到家了,剛剛出門,首當其中,就撞到了這幫凶神惡煞。

“前麵的馬車速速停住!”

“站住!再不站住我們就放箭了!”

這對騎兵足有五百多人,輕甲輕騎,一個個身形矯捷,麵色凶悍,來著不善。

“誰能舍命護得本皇子周全,回到朝內,重賞千金!”

秦毅掀開馬車的簾子,衝著保衛的禁軍嘶聲大叫,聲音好似鴨子被捏住了脖子,古怪沙啞。

負責保衛的一百多禁軍,早就成了驚弓之鳥,誰肯為了皇子和官僚白白送死?一聲呼哨,逃的一乾二淨,隻留下一個車夫趕著烏蓬馬車。

“隻有你是忠臣啊!本皇子脫離大難,定要給你加官進爵!”

大皇子熱淚盈眶,對車夫許諾道。

“老子也跑!”

車夫往路邊一跳,在山坡上滾了幾下,摔的灰頭土臉,一瘸一拐,隻管逃生去了。

拉車的四匹馬受驚,嘶鳴聲中,不管不顧,拉著車廂狂奔。

“救命!救命!”

閆太師、秦毅、範禦史被困在沒有車夫的狂奔馬車上,隨時都有車毀人亡的危險,隻嚇的屁股尿流,聲音裡帶著哭腔。

這對北莽輕騎兵左右包抄,動作迅捷彪悍,顯然是訓練有素,將閆太師的烏蓬馬車團團圍住。幾個騎兵拋出套索,準確的套住驚馬,將其拉住。

馬車驟然停住,車篷內的三人像是骰盅裡的骰子,連滾帶爬,擠做一堆,狼狽不堪。

北莽騎兵圍了上來,手中鋼刀寒光閃爍,殺氣騰騰。

“車內何人?莫不是大涼的奸細?”

那隊騎兵逼停了馬車,隻見為首一將,身形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子,麵色凶惡,手持長刀,衝著車篷厲聲喝道。

馬車的簾子打開,三人顫巍巍的爬了出來,癱軟在地,一時間動彈不得。

“嘔!”

大皇子趴在地上,胃裡翻江倒海,再也顧不得皇家儀態,直接嘔吐了。

“爾等何人?為何見了我們就跑?”

那大胡子北莽將領用刀子敲打著皮靴,冷冷問道。

“這位將軍,我等都是附近的商賈,擔心被兵禍波及,這才往南而走......”

閆太師強打精神,假裝鎮定,衝那北莽將領拱手。

“胡言亂語!此地兵荒馬亂,哪有什麼商賈?方才護送你們的有一百多大涼禁軍,還敢狡辯?定是那秦雲小兒的走狗!給我拿下!”

那大胡子一聲令下,幾個兵卒早就衝了上去,將三人扭住。

閆太師心裡一片雪亮:北莽軍隊出現在這裡,說明太子秦雲肯定已經完蛋了。

“軍爺!軍爺!我等是大涼的談判使團,並不是太子的人!”

大皇子連聲叫道。

“哦?大涼使團?”那大胡子擺擺手,示意手下且慢動手。

“正是!鄙人是大涼大皇子秦毅,這位是當朝太師閆太師,這位是禦史中丞範大人!我等都是奉了天子旨意,前來參加談判,並不是太子的手下!”

秦毅心裡害怕,竹筒子倒豆腐,把自己這邊的身份全部說出來了。

閆太師老奸巨猾,一個勁的皺眉:大皇子懦弱膽小,把底牌都亮出來了。這夥人若是不依不饒,該當如何?

果然,那大胡子北莽將軍一聲獰笑:“什麼狗屁的談判使團?我北莽大軍正要一路南下,吞並大涼,建立一個大大的帝國,老虎和綿羊有什麼可談的?”

三人聽了,都是麵色慘白,渾身發抖。聽這北莽將軍的意思,太子完蛋不說,盛怒之下的北莽大軍還要繼續南下,大涼危矣!

“割地賠款,不是不能答應!都可以談啊!”

秦毅心膽俱裂,聲音如同犬吠。

心裡深恨太子秦雲:本來割讓幾座城池、賠償一些財物,就能解決的問題,這小子逞能,一定要搞什麼“賭鬥”,得罪北莽王子,這下可如何收場?

“哼哼,我們北莽的漢子想要大涼的土地城池、財物娘們,大可以自己來取,不用你們討好。”

那大胡子打量著三人,眼神裡半是鄙視,半是得意。

“咳咳,老夫要麵見你們莫薩爾王子,有要事相告。”閆太師衝著大胡子將軍一拱手,強裝鎮定。

“老匹夫,莫薩爾王子軍務繁忙,正琢磨著如何滅你們大涼,哪有時間見你們?來人,將這三人統統宰了,割下首級,帶回去獻給莫薩爾大王子!”

那大胡子不耐煩的一擺手,幾個北莽兵將早就將三人按倒在地,掏出兵器,就要動手。

“饒命!饒命啊!”

秦毅嚇的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什麼大皇子的尊嚴了,身子癱軟如泥,當場失禁,底下泛起一泡黃水。

“且慢動手!”

卻聽旁邊的範禦史一聲斷喝,麵色剛毅,牢牢站在地上,身姿如大山般巍峨雄偉。

雖然範禦史手無寸鐵,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不過這一聲大喝,確是正氣凜然,倒是令北莽兵將們愣住了。

閆太師心裡暗想:這廝雖然沒什麼大能耐,不愧是大涼言官之首,倒是有些骨氣。

“嗬嗬,今日造化,碰到一個硬漢。”

大胡子將軍嗬嗬一笑,拎著刀子緩緩走了過去。

本以為範禦史要將硬骨頭忠臣的人設進行到底。

接下來的一幕,令人閃瞎雙眼。

撲通一聲,範禦史直挺挺的跪下了。

“正所謂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如今涼帝昏庸無道,大涼江河日下,我範文成決意侍奉明主,改投北莽!這一腔熱血,隻要獻給老狼主和大王子!”

範禦史跪在塵埃裡,一臉嚴肅,嘭嘭的一個勁磕頭。

眾人看到如此奇觀,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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