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神都盧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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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璿猶豫著,並沒有上前接那個玉牌,殷桁顯得非常有耐心,接著道,“我既然提議你頂替盧小姐進入盧家,替盧小姐報仇,斷沒有欺騙你的意思。盧家的玉牌,生下來掛在脖子上,除了自己心甘情願摘下來,外人強行奪取,自有法子令玉牌化為灰燼。

剛才盧小姐之所以沒有毀掉玉牌,其一是走得匆忙,其二是她對我的信任,並不擔心我利用玉牌做些什麼。其三,也是盧小姐對盧家失望至極,即便是因為玉牌落在彆人之手,因此對盧家不利,恐怕盧小姐也不會心生歉意。”

人在玉牌在,人亡,玉牌消失。

林璿明白了,怪不得此人篤定她能順利進入神都盧家,原來是有玉牌加持。

此人是誰?為何對盧家之事了如指掌?

林璿接了玉牌,趁此問道,“你可知,是何人要置大小姐於死地?”

既然對大小姐如此了解,林璿覺得男子應該知道大小姐的仇家是誰。

殷桁隻瞥了林璿一眼,道,“沒有親自證實,並不能下此定論。你到了盧家,謹慎查訪,自保第一。我若是回了神都,定協助與你。且,還有另外一件事,到時候自會與你言明!”

他和盧淩霜的婚事,暫時不說出來,等他回了神都之後,再言明不晚。

等一切塵埃落定,此女子願意解除婚約,他也不會攔著。

殷桁說完,回頭抱起盧淩霜的屍身,瞬間消失在林璿麵前。

他今天算是把一輩子的耐心都拿了出來,再待下去,他恐怕要麻了。

之所以帶走盧淩霜的屍身,其一自然是怕盧淩霜的屍身留在原地,暴露了頂替之人的身份。

其二,盧淩霜救過他的命,還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把盧淩霜的屍身妥善安置。

出了大宅子,隱藏在暗中的陌寒和墨鐵立馬現身,半跪在地,低頭,抬手作揖施禮。

“屬下見過爺。”

“屬下來遲,請爺降罪!”

兩人在黑衣人死光之後就到了,見自家爺沒事,才隱藏氣息,暗中保護爺的安全。

“起來。”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聞言,陌寒和墨鐵站起身,抬頭看向自家爺,兩人還沉浸在剛才爺麵對一個小女子,百般解釋安撫中,他們想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否還是他們那個生人勿近,女色更是不許近身三尺之內的爺。

不隻是和一個小女子溫言纏綿,還抱出來一個女子的屍體。

這讓陌寒和墨鐵大跌眼眶。

要不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還以為爺被人奪舍了。

呸!

瞎想什麼呢?就是全天下之人被奪舍,也輪不到爺被人奪舍。

可剛才麵對那小女子的時候,分明不是爺的一貫做派,更不會對一個女子的死屍感興趣。

殷桁掃了兩人一眼,陌寒和墨鐵立馬打個寒戰,收了不該有的心思。

“陌寒,你留下來,暗中保護那召喚英靈成功的女法修,到了神都,配合查找盧小姐的仇人。”

保護女法修?

不會吧?

他一個堂堂宗師境九品**修,保護一個剛剛召喚英靈成功的小女法修?

嚶嚶,他不同意!

腦子狠狠叫囂,身子立馬俯下,恭敬道,“是!屬下遵令!”

轉身消失在夜空中。

見陌寒被爺罰去保護一個小法修,還是個女法修,墨鐵連忙垂首,恭敬站立,收了所有不該有的心思,敬請爺的命令。

殷桁抱著盧淩霜的屍體縱身而起,瞬間消失在眼前,墨鐵慌忙跟上。

*

感受到殷桁身上散發出的濃厚法力,令林璿打了一個寒戰。

剛才要是男子對她出手,以她的修為法力,肯定不是男子的對手,即便是召喚出關雲長,也未必贏得了男子手上的英靈。

這更加深了林璿對這個世界未知危機的認知,她對提升自己的實力,更加迫切。

頂替盧淩霜進神都盧家,利用得好,肯定比自己一個人摸索著修煉要好許多。

且,生母身份尊貴,說不定在貴人雲集的神都,能查訪到生母的消息。

心中這樣想著,在猜測男子身份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絲對男子的感激。

至於替大小姐報仇,既然受人之托,必將忠人之事。

林璿暗中重新告誡自己,不管男子能否回到神都相助與她,盧淩霜的仇,她定當報了,也算借盧淩霜的身份躲開暗中不明勢力該給盧淩霜的回報。

神州來人天亮就要到了,她需換上大小姐的服飾,處理好所有事情,坐等神州來人。

想到盧淩霜,感歎大小姐命運多舛,身份尊貴卻在這窮鄉僻壤生活多年,在能回去繁華大都市的前夕,走到生命的終點。

作為奴身的林璿,並沒有因為盧淩霜的命運心中起一絲漣漪,隻是把應下替盧淩霜報仇的事,牢牢記在心底。

帶上盧淩霜的玉牌,隻要玉牌在,她就是盧淩霜,神州盧家大小姐。

既然要頂替盧淩霜回去神都盧家,在神都來人到來之前,必須做好準備。

林璿把娘親的屍身放在廊下,扯了一個仆婦的服飾團起來當成枕頭給娘親枕上。

抬腿進了盧淩霜的房間,第一次感受這個世界上世家貴族的奢華。

房間的窗戶已經被黑衣人損壞,房間裡點燃的幾個蠟燭卻把整個房間照得猶如白晝,其中裝潢富麗奢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所見。

林璿惦記著廊下娘親的屍身,顧不上欣賞眼前的富麗堂皇,在內室找到盧淩霜的衣櫃,從裡到外,連同內衣和鞋襪,全都換了盧淩霜的,最後把娘親臨死前給她的那個布包踹在身上。

盧淩霜常年養病,頭上的首飾倒是不見有多少,林璿隻在頭上橫插一根白玉簪,便抱起自己換下的服飾鞋子匆忙出了內室。

順手拿了房間裡麵的蠟燭,幾步跨出正房,極快的速度到了夏禾屍身的前麵。

她想帶著娘親的屍體走出這個大宅子,在小窩棚裡麵給娘親整理儀容,然後把娘親入土為安。

可想到即將麵臨的不明勢力的危機,以及答應替盧淩霜報仇,還有天亮後神都來人,這都不允許她從從容容送娘親最後一程。

甚至不敢確定她以後能否再來這裡祭拜娘親,於是,林璿決定把娘親的骨灰帶在身上,那樣的話,娘親能永遠和她在一起。

林璿用手上的蠟燭點燃了東西兩廊的木門,瞬間大火便吞噬左右偏房,連院子裡的屍體都被點燃。

林璿扔掉蠟燭,在地上叩頭之後,抱起夏禾的屍身,親手放置在熊熊大火之上,眼看著娘親的屍身燒成灰燼。

林璿跪在院子裡,一遍遍朝著夏禾屍體的擺放處,叩頭相送。

“娘親,若是有來生,我林璿一定還做您的女兒!……”

林璿磕了最後一個頭站起身,朝著夏禾屍身的擺放處,深深的鞠躬,抓了夏禾的一把骨灰,用帕子包起來踹在身上。

此時,大火已經把那裝潢奢華的正房也吞噬了,眼看著大火就要燒到大門處,林璿再待下去,就會被大火封在院子裡。

迅速出了大門外,整個大宅子,已經處在熊熊大火之中。

林璿回身看著被大火吞噬的大宅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片雪花落在林璿的臉上,旋即化成雪水。

林璿回過神,收回放空的思緒,這才看到,天空中不知道何時飄起了雪花,一片片就像是柳絮。

而大宅子的火勢也暗淡下來,隻剩下那些粗大的木頭還閃著火光,其餘各處冒著黑煙。

她和娘親的那個小窩棚,擺在一片灰燼的旁邊,看上去有些突兀。

林璿看一眼飄著雪花的天空,回了小窩棚。

脫掉腳上的鞋子,處理掉上麵的泥濘,放在灶膛裡烤乾後,重新穿在腳上。

一陣陣困意襲來,召喚英靈時對精神力的透支,以及失去娘親後的悲痛,此時一起席卷而來,令躺在簡陋床上一堆稻草中的林璿,很快就進入夢中。

不知過了多久,林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成為法修之後,耳力目力和感知力超越常人很多,特彆是召喚英靈成功之後,林璿感覺耳力目力和感知力更進一步。

一隊人馬正在靠近。

是以,銳利的眼神立馬戒備起來。

神識外放,看到茫茫大地已經被大雪覆蓋,遠處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而來。

確認了馬車上麵的標記,掛著大大的盧字,林璿這才稍稍放心,檢查了一遍來人中沒有法修,林璿收回神識,靜待來人發現這個小窩棚。

不多時,這隊人馬已經到了原本大宅子的外麵,看到一地的灰燼,以及尚且冒著黑煙的木頭,俱是茫然。

領頭之人跳下馬背,抬腳進了灰燼中。

因大火的原因,大宅子這邊的雪花俱是化成雪水,雪水和地上的血水摻和在一起,加上漂浮的灰燼,還有那被大火吞噬後並沒有燒成灰燼的骨架,讓進來的人不禁肅然,感覺就像是進了人間煉獄。

後麵幾個帶刀的漢子,抽出腰間的佩刀,跟在領頭的後麵,在確認了大火中燒死了很多人之後,那領頭男人更加仔細查看地上被大火燒過的屍骨殘骸。

見到被青龍偃月刀攔腰砍斷的那幾個,領頭的不禁攥緊了刀柄,四下裡搜尋。

這幾具屍骸死前一定遇到了法修,才被英靈攔腰斬斷。

思及此,領頭男子眉頭緊鎖,冷汗順著脊梁骨流下來。

要是有人針對盧家,那他們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見身邊的幾個屬下已心生懼意,領頭男子仰天大吼一聲,“誰人這麼大膽!敢對我神都盧家下手?”

自己心中卻清楚,真的出現法修,他們這十幾個人,恐怕都要折在這裡。

四下搜尋,目光所及之處,終於發現被白雪覆蓋的那個小小窩棚,立馬越過正在冒著黑煙的粗大木料,飛奔而去。

站在窩棚外麵,能感受到裡麵微弱的呼吸。

大吼一聲,道,“裡麵是誰?出來!”腰間的佩刀也拔了出來,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裡麵淅淅索索的聲音傳出,更加證實了猜測,領頭人抬起大腳,一腳把柴門踹開,然後閃身在一旁。

即便是受了傷的法修,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是以,後退幾步,絕不和法修正麵對上。

一個少女,手上攥著一根竹竿,踉踉蹌蹌衝了出來。

“狗賊!我和你們拚了!……”

不小心被腳下的木棍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趴在雪地上。

掙紮著站起來,撿起竹竿,四下裡尋找剛才踹開柴門之人。

站在一旁的領頭人,鬆了一口氣,眸光閃爍,開口問道,“你可是盧家大小姐?”

少女頭上服飾上沾了不少稻草,隻華貴的服飾,能證明身份不凡。

此時驚恐轉頭,看一眼身旁神色頗為恭敬的男子,同時,眼角的餘暉也掃到不遠處的馬車。

“你們是……神都盧家來的……?”

幾個婆子正掀著車簾往外看,見到少女,匆忙下了馬車,神態恭敬,亦步亦趨趕過來。

到了近前,見少女臉色蒼白,神色驚恐,其中一個婆子仔細端詳少女,一眼看到少女脖子上的玉牌,神態更加恭敬。

道,“這玉牌是大小姐的!……”

領頭男子立馬單膝跪地,道,“屬下外院領隊盧忠,奉了家主之命前來迎接大小姐!”

盧忠一臉絡腮胡須,看上去憨厚樸實,眸子卻閃著精光,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人。

盧忠的身後十多個帶刀的漢子,全都是威武強壯的武修,此時,也一起跪地拜見。

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幾個婆子,俱俯身施禮。

林璿鬆了一口氣,單憑脖子上的一塊玉牌,就能證明盧淩霜的身份,感覺進入盧家,並沒有多難。

儘管心中鬆了一口氣,麵上一點不顯,隻是看上去有點激動,甚至眼眶發紅,溫潤著水滴,道,“是父親派你們來接我的?大家起身吧!”

待盧忠他們站直身子,林璿接著道,“請拿出盧家信物!”

這一點,雖然白衣男子並未說過,在經過了昨夜的黑衣人之後,林璿覺得,盧家在盧淩霜身邊伺候的,像是黃嬤嬤這樣的,肯定不會任憑隨便來人就讓盧淩霜跟著走,盧家肯定會讓來人帶著信物,隻是白衣男子忽略了,或者那白衣男子不知道。

果然,盧忠拿出一個玉牌,上麵刻著大大的盧字。

盧淩霜拿在手上,反複觀看後,還給盧忠,臉上的戒備才儘數退去。

在林璿觀看那個大大的盧字之時,盧忠也在暗中緊緊盯著林璿。

盧忠詢問了林璿一些事情,林璿知道的,自是告知,不知道的,俱是搖頭。

畢竟林璿就生活在大宅子的旁邊,大宅子發生的事情,夏禾也會有意無意地告知林璿知道,是以林璿並沒有被盧忠的問題難住。

說到昨夜發生之事,林璿立馬紅了眼眶,娘親死在昨夜的殺戮中,根本不用作假,就流出眼淚,悲傷著訴說。

“昨天夜裡,一應丫鬟仆婦,都被黃嬤嬤召集到院子裡收拾行裝,準備今天回去神都。我照舊吃過藥昏昏沉沉睡去。到了半夜,黃嬤嬤把我叫醒,然後從偏門把我送到這個地方,叮囑我在她回來接我之前,不可貿然出去……”

“黃嬤嬤丟下我一個人,迅速離去,不久便聽到外麵兵器相撞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叫罵和仆婦們哭喊的聲音,我躲藏在稻草堆裡麵,一點不敢出聲……”

看得出,林璿在提起這一段經曆的時候,神情悲痛,渾身顫抖。

林璿擦了一把淚,緊接著道,“等外麵的打鬥聲停下來,我才敢從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已是火光衝天,……”

她含淚的眸中充滿了怒火和悲憤,咬緊了牙,迸出無儘的恨意,“這是何方賊子要對我們斬儘殺絕?還請領隊仔細探查,務必找到真凶,為死去的眾人報仇雪恨!”

聞言,盧忠立馬抱拳躬身,道,“大小姐放心,屬下必會仔細探查。”

就在林璿以為她可以順利去到神都盧家之時,先前認出她脖子上玉牌的婆子,微笑著上前,道,“大小姐,請恕老奴不恭,需驗證玉牌的真假,才能確認大小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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