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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走廊裡。
江年幾人靠在欄杆那看樓下路過的女生，漫無目的的聊天。更遠處天色昏暗，隻能隱約看見青木嶺輪廓。
李華抓耳撓腮，急得不行。
“年啊，你說老劉在等什麼？怎麼還不來？”
馬國俊接過話茬，“可能在等成績吧。”
“什麼成績？”
“當然是大聯考的成績，現在語文還沒出，老劉能乾什麼？”江年道，“等成績出來了，老劉就有操作的空間了。”
“語文答題卡等會上晚自習前就會發吧，或者晚讀的時候？”李華問道。
“也許。”江年道。
“以老劉的作風，我覺得可能會換班。”馬國俊預判道，“以前餘知意不合群，老劉就給她換班了。”
“還有這事？”江年好奇問道。
“說是不合群，至於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馬國俊道，“不過她換了班之後，人緣似乎挺好的。”
“換哪裡？理科奧賽總共就四個班吧。”江年道。
“反正不可能是二班，隔壁班的班主任又不是收垃圾的。”李華道，“我估計，老劉應該找一班或者四班的班主任協商去了。”
四班就是奧賽四班，徐淺淺那個班級，嗯……很難評價。
“嘖，估計不太可能是四班。”江年脫口而出。
“啊？為啥？”李華與馬國俊齊齊看向江年，“莫非你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談不上什麼內幕消息，他們現在的新班主任是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女人。”江年隨口道，“看著就不太好講話，估計不會鳥老劉。”
李華摸了摸下巴，皺眉道。
“那老劉要找人換班，就隻能找一班了。”
“一班傻逼挺多的。”馬國俊評論道，“以前他們班有人從化學實驗室把鈉給偷出來，扔廁所那條溝裡了。”
“沃日，是奧賽一班乾的啊？”江年記起來了，“聽說黃豆大小的鈉，把管子崩裂了，廁所裡全是白煙。”
“是啊，他們以為黃豆大小的鈉不會出什麼事。”李華道，“那玩意會先著火的，曉得吧，剛好碰上衝水直接爆了。”
“臥槽，彆真把鈉哥給換來了。”江年目瞪口呆。
“能換來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貨色，如果是個男的，肯定是奇葩。”馬國俊頂了頂眼鏡，臉上卻帶著笑容。
又是樂子人。
江年倒是無所謂，誰來都一樣。反正他也沒乾什麼，是袁正川和季佳鈺那一對自己作妖在食堂門口吵起來。
他不過是推波助瀾，順勢而為。
如果他們恩愛，後麵還會修成正果的。進入同一個大學，然後結婚生子，擁有一個美好而幸福的人生。
愛情可以戰勝除彩禮外的一切困難！至於袁正川能不能付得起彩禮，那就和江年沒關係了。
反正這狗地方傳統習俗多，老規矩大過於天。
等你攻占了一個鎮南女生的心，你就會發現她和她的父母對你的占有欲會達到巔峰，包括你兜裡的錢和彩禮。
聊了一陣，江年獨自去放水。上個廁所回來，發現兩兒子都不見了。
忽的，他意識到了什麼，匆匆進入教室。
果然整個教室桌上全都覆蓋著白色的答題卡。果真和他們猜的一樣，語文答題卡提前發下來了。
隻是奇怪的是，李華和馬國俊不在。
江年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績，語文103，翻開作文一看果然是38。
慶幸的是，所有努力的科目都有反饋。
首先是他每天午休雷打不動必刷的數學，大聯考終於上了一百二。沒多少天賦和技巧，全靠熟能生巧。
其次是生物，上八十了，對得起晴寶了。
其實如果要複盤的，把物理不該錯的分全加上不行不行，這行為也太李華了。
比如把粗心的分加上，再把失誤的分也算上，運氣分牢牢抓在手裡。滿打滿算，精神勝利六百分了。
太可悲了，什麼高三阿q。
他看了一眼前後左右，枝枝寶寶118，李華語文100。芳芳大帝語文110。吳君故107，曾友99。
班長126，有點離譜了。
不過有一說一，語文成績確實拉不出太大的差距。
江年看完，正打算欣賞一下自己的總分，忽的發現自己桌上還多出了一張答題卡，看著像是理綜答題卡。
嗯班長的理綜答題卡？
什麼情況？
江年拍了拍臉，心裡瞬間有些慌。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癡漢屬性大爆發了，怎麼把班長的理綜答題卡給弄到手了？
算了，要不先舔一下。
聶琪琪附身了。
慌亂之後，江年又恢複了鎮定，放回去不就好了。反正班長座位就在自己後麵，隨手一放的事情。
忽的，聶琪琪從教室門外走了進來，瞥了他一眼。
“江年，你語文多少分？”
咕嘟，江年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沒沒多少。”
臥槽，怎麼說什麼來什麼。
慌亂中，他直接用語文答題卡遮蓋住了李清容的理綜答題卡。
不開玩笑，這誰啊這誰把答題卡放自己桌上的，這誰不不成心陷害自己！！！一口都沒舔啊！
你承認這是你的桌子了？
歪日，真要拍《三班的名義》了。那自己就是第一個被抓的，罪名是過於癡漢，收集班長的答題卡。
草，同學之間就不要相互嘲笑了，救一救。
“還害羞了，讓我看看。”聶琪琪自來熟，探頭一看，“103，還行吧，分數低低的還挺可愛的。”
可愛你媽！你全家都可愛！赤石赤石赤石！
江年要破防了，這班裡的人是不是個個都有毛病。互相攀比成績嘲笑同學的歪風邪氣，什麼時候才能刹住？
“哈，是吧，沒你高。”
“那是，我語文從沒低於110。”一米六不到的聶琪琪得意洋洋，“我警告你，不許摸班長的東西，聽見沒？”
“沒摸啊。”
聶琪琪哼哼了兩聲，或是裝逼上癮，又補充道。
“你彆看我個子小，其實我是笑麵虎。表麵天真漂亮單純，但你一旦觸碰到我的底線，我就！！”
她說到一半，餘光瞥見班長李清容和蔡相從門口進來了，頓時口風突變。
“我就把底線放低一點，因為我是一隻比較慫的笑麵虎。剛剛的話你彆跟班長說，就當我沒來過。”
聶琪琪溜了，乖乖回到了座位上。
江年一頭霧水，轉頭看見正主來了。又看到了李清容身邊的一臉嚴肅的蔡相（右相），魂差點嚇沒了。
這這怎麼偷偷放回去啊？難道假裝地上撿到了？
咦，好辦法。
江年盯著答題卡，聽見後麵傳來進入座位的聲音。正準備一鼓作氣，轉身然後說出編織好的謊言。
無語了，這回自己真是清白的。
三、二、一！
正要轉身，背後被戳了一下。
“嗯？”江年已經轉過去了，打好腹稿的話卡在喉嚨裡，一時間竟然忘詞了，“你”
李清容看著他，先開口了。
“答題卡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從”江年組織好語言，打算進行新一輪衝鋒。
誰料，李清容點了點頭。
“送你的。”
送江年再次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送答題卡這種奇怪的東西？
“你不喜歡？”李清容疑惑問道。
“那倒不是。”江年從心道，“真送我了？”
不是，要答題卡有什麼用啊，不要這麼悲哀啊。稍微矜持一點點，自己不是聶琪琪那種無腦癡女啊！
“嗯。”李清容點頭，“送你。”
江年看著班長眼底的一片清澈，有點想自首了。
抽象玩久了，染上一點點變態癖好了，這該死的收集癖。收下答題卡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不好拂了班長的心意。
算了，將錯就錯吧。
“行，謝謝班長。”江年最終還是收下了，他沒有試卷盒，都是用夾子一個個夾起來，順帶和自己夾一起去了。
李清容直勾勾盯著，見他把自己送的答題卡“珍藏”起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底卻肉眼可見的明亮起來。
待江年轉頭時，她已經低頭寫試卷了。
臨近晚讀。
班上人陸續回到教室，於同傑回到座位，看見自己座位上的語文答題卡。先是一愣，隨後是一陣狂喜。
終於來了，不要六百分，降低標準，隻要總分五百七。
隻要自己的語文試卷上了一百二，總分就能輕鬆越過五百七這根線。到時候，直接找老劉以學習名義換組。
嘿嘿嘿。
“一百二一百二，自己的作文就能貢獻五十多分。”於同傑小聲喃喃道，搓了搓手準備見證奇跡。
這次的作文題目超級簡單，屈原的一句詩。【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解題立意，不就是堅持嗎？
自己最懂的就是堅持了，自打升班以來。自己曆經種種艱難險阻，一邊喊著受不了一邊堅持學習。
這av一般的人生！這一次，會贏嗎？
他翻開語文答題卡，入目是刺目的數字，95。
於同傑愣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看名字是自己的，學號也沒錯，翻到背麵，作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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