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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有一說一,當個組長還挺稱職。
處久了有點刻板印象了,差點忘了某華的好人緣也不是白嫖來的。
江年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和三班的男女兩大交際花關係都不錯。
雖然他不是交際花,但他是交際花的交際花。
聽著有點黃毛,算了,三班本來就是牛來牛去的。
養蠱了,勝者為王。
想到這,江年不禁回憶起了貼吧看過的某個抽象梗。“一決雌雄,輸者為雌”,讓他至今難以忘卻。
他搖了搖頭,鈴聲響起,放學了。
講台上,鐘晴結束了講課,合上講義。
“好,下課,江年跟我來一下。”
陽光明亮的走廊裡,江年走在鐘晴邊上。聽著她說著一些和生物做題有關的技巧,以及等會要給他試卷。
目前來看,那十八歲的獎勵確實有限。隻能吸引一下身邊熟悉的人目光,而且就一次還隻是一秒,不熟或是不認識的無效。
現實中開起點閃屏是吧,合乎起禮。
“你明天之前,能擠出時間把試卷做完嗎?”鐘晴轉頭問道。
雖然他抽屜裡還有半張昨天發的生物試卷沒做,但他今日份的消除疲憊沒使用,大不了午休不睡了。
這種開小灶的事情對於晴寶來說,完全就是額外任務。既然晴寶願意擠出時間,他沒道理擠不出時間。
“沒問題,老師。”
“嗯。”鐘晴眯了眯眼睛,心情好了一些。
她在考慮要不要把餘知意換了,這幾天給她布置的任務總是不能按時完成。
一開始她還擔心江年,畢竟結果,人還真不能貌相。
高三一樓,辦公室走廊拐角。
“老師再見。”
“嗯,注意安全。”
鐘晴擺手,隨後走入理綜辦公室。
辦公室位於一樓,一進門頓覺陰涼。進門一排靠牆的桌上擺著幾堆物化生試卷,全是小印刷室送來的。
放學後,走廊外吵鬨,辦公室裡格外寂靜。
鐘晴不忙著回家,她在靠窗的工位坐下。陽光從窗戶穿進來,投在桌子一角,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幕。
辦公室無人打擾,鬨中取靜,陽光正好。
理綜的課程幾乎都安排在下午,這樣的時刻,一周隻有一次。所以她很享受這周五中午下班後,這片刻寧靜。
在桌上靠了一會,她從文件夾裡抽出了兩張成績排名表。
沃日,死亡名單。
不是,隻是偏心程度排名表。
兩個班那麼多人,一共一百多個學生。而她鐘晴隻有一個,就算心碎成一片片,也不可能平均分。
不過她也沒打算放棄任何一個學生,隻要關注到了努力生物的學生。她都會在名單上勾一下,或是紅筆備注。
她還年輕,對教育事業的熱情並未消散。
雖然鐘晴經常聽辦公室裡的老油條抱怨,但她覺得有一份熱發一份光。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少努力一下。
兩個班的學生,對於她來說就是兩片綠哇哇的菜地。
教書其實跟她大學的時候玩農場小遊戲差不多,定時澆水驅蟲光照。
關注小白菜長勢,然後等著考試收割。
幸福感湧上來了。
她想了想,在江年名字後麵打了勾。類似於幼兒園的五角星,原本以為他會比較調皮,卻意想不到的乖巧。
做完這個動作,她又在隔壁班的名單上,在餘知意名字後麵打了一個問號。
優秀教師是不會否定學生的,隻有狀態存疑。
生長的過程中,並不是每一株白菜都會茁壯成長。隻有先觀察再對症下藥,實在不行就隻能暫時擱置了。
砰!!
籃球高高拋起,在操場上彈了幾下,咕嚕嚕滾到了江年腳邊。
“哥們,撿一下球。”
他剛從食堂出來,順手彎腰,手一勾一拋。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打鐵兩三下,落入球框。
霎時間,那三兩男生頓時驚呼一聲。
“你踏馬投你那邊的籃乾什麼!”
“扔過來啊!崽種!”
“氣死了!還以為遇上好心人了!遇上神經病了!”
江年頭也沒回,壓根沒理會學弟們的氣急敗壞,因為鎮南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再說了,球到了自己手上。投哪個籃筐,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蒸饃?有意見?來打死我啊!
江年上樓後,抽出了生物卷子開始寫。
約莫寫了二十分鐘,壓著十二點五十午休鈴,陳芸芸和王雨禾從教室門口進來。
王雨禾回了座位,陳芸芸則是披著頭發朝著他走來。還是吳君故的位置,直接倒著坐,趴在他桌上。
靠窗陽光下,頭發散開一桌。
江年清心寡欲,聞見了洗發水的香氣,將她頭直接推開。
“哎一邊去,彆打擾我學習。”
“你乾嘛啊,在你這曬一會頭發都不行?”陳芸芸切了一聲,起身走到窗戶撥弄頭發。
這一幕落入另一男生眼中。
羅勇原本是住校生,高三轉了通校,在校外租了房子。每天優哉遊哉的孤島哥,長相和性格偏憨厚。
“哈哈哈,陳芸芸你也有今天。”
“還不是彆亂說,”陳芸芸無語,回到自己座位拿了充電器上講台充電,“哎,誰手機充滿了?”
她及時轉移話題,免得被羅勇用“心虛了”這種流氓言論開玩笑。
“我的。”教室裡一女生應聲。
“我拔一下哈。”
“行。”
這招果然很好用,迅速切斷話題,和第三人說話。羅勇那個小王八犢子算了,都是同學。
羅勇那個下頭男,就找不到攻擊自己的機會了。
她並不覺得被推開有什麼丟臉的,江年這人就是這樣。一視同仁,不過她不可能浪費時間和羅勇解釋。
充完電,陳芸芸回到窗邊發現江年還在寫生物試卷。不由嘀嘀咕咕起來,怎麼沉迷完數學,又整上生物了。
“哎,你那個健身房叫什麼?”
“忘記了,等我看一眼。”江年嘴上這麼說,卻一直在看試卷,“考遺傳圖譜,調換了孩子什麼陳漢升!”
“我看看。”陳芸芸湊了過去,“咦,你這試卷我怎麼沒見過。”
“玩第五人格送的。”
陳芸芸“”
最終她還是從江年那得到了答案,雖然知道江年不去,但她還是挺開心的,明天下午可以和王雨禾一起去玩。
“對了,記得生物大本的作業也要寫。”她臨末提醒道,“還有物理的小本,我看你兩本都壓在最底下。”
“。”
江年頭也沒抬,一直做題到下午。
好在下午有節語文課,他緊趕慢趕還是把試卷都寫完了。五點最後一個小自習,他伸了一個懶腰。
休息了幾分鐘,江年轉頭問張檸枝。
“有多餘的,紮頭發的皮筋嗎?”
張檸枝也忙碌了一下午,不是聽課就是睡覺。正認認真真寫作業,忽的聽見他來這麼一句,不由懵了一下。
“啊,有,你要紮什麼東西嗎?”
“不是,玩。”
“玩?”張檸枝雖然不解,但還是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個黑色皮筋給他。
不過很快,她就理解了江年口中的所謂的“玩”的意思。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
“啊!!!”李華頓時一陣牙酸慘叫,邊吸氣邊道,“輪到我了,王八蛋!”
啪!接著傳來了江年倒吸冷氣痛苦的聲音。
兩人在劃拳,輸的的人把皮筋套在手腕上,然後另一個人用力拉扯,蓄力完直接放開,然後啪的一聲。
張檸枝“”
李華疼得死去活來,然後學了之後去找馬國俊了。
張檸枝下午回來,發現五六個男生都在劃拳玩皮筋。還是那種加厚的,馬國俊手裡更是拎著一個打針用的壓脈帶。
她服了,江年在裡麵玩得最嗨。
這是學瘋了嗎?
晚自習,茜寶受不了了。
“現在秋天,你們班人打什麼蚊子啊?”
聞言,此起彼伏的啪啪啪聲停歇了。
過了一會,又有啪的一聲響起,帶著斯哈斯哈的聲音。這聲音完全抑製不住,仿佛來自靈魂的斯哈。
茜寶忍無可忍,“站起來!怎麼還有人在班上吃辣條?”
一個男生扭捏站了起來,臉都是紅的,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老師,沒吃辣條。”
“還說沒吃,非要我繳了”茜寶走到那男生邊上,看到了他手上的皮筋以及紅色印子,又看到另一個男生緊張的模樣。
“誒”
茜寶也臉紅了,捂著嘴嘻嘻嘻,一副你們竟然
不遠處,江年不禁搖頭。
嘖嘖,晉江的老東西。
看什麼都是腐的。
隨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馬國俊帶來的壓脈帶,嘴角露出了笑容。動靜吸引了一旁的李華,臉色直接變了。
手已經開始痛了。
下了第二節晚自習,教室燈火通明。
李清容做著題,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垂眸片刻,拍了一下前座男生的背。
後者疑惑轉頭,“怎麼了?”
組員之間是不會叫她班長的,大概是距離產生美。離得太近了,雖然不至於像東子一樣臉盲,但心態已經磨平了。
班長好漂亮誒!
是啊是啊!
還是你們組長誒!
哦。
李清容道,“下周換座位,我想跟你換一下。”
哢嚓!
李清容的同桌,一個軟軟糯糯的女生直接把2b鉛筆給按斷了。心也跟著碎了,自己要被班長拋棄了嗎?
嗚嗚嗚,去死好了。
男生心頭還是有些開心的,畢竟雖然不是和班長同桌。但是如果換了之後,能和女生同桌也是極好的。
“為啥啊?”
“因為”李清容臉上沒什麼表情,剛想說點什麼,手臂被抱住了。
同桌聶琪琪嗚嗚嗚,“我錯了,組長,我會改的。”
紀委蔡曉青一把走了過來,她拍開聶琪琪的手臂。
“彆趁機占便宜,狐狸精。”
“略,你管我!就占。”聶琪琪吐了吐舌頭,轉頭又開始茶裡茶氣的哭訴,“組長,你原諒我。”
“彆換位置,我什麼都會做的。”
被她們這麼一鬨,李清容倒是不需要說理由了。同組那男生也隻是隨便一問,並不是那麼在意答案。
打鈴了,蔡曉青回到了座位。
心裡倒是好奇班長怎麼會突然換位置,忽的聽見自己小組的人也在商量換位置,可是今天才周六啊!
這麼有默契嗎?
周一換位置,李清容的位置在第一大組第三排中間。前麵是第六小組的人,從第三大組補位過來。
第六小組,第二排。
張檸枝,江年,李華
嗯?江年?
紀委蔡曉青愣了一下,李清容換座位不會是為了江年吧?兩人好像沒什麼交集,除了打了一次羽毛球。
運動會短暫交集了一下,但那次跑三千米的有兩個人。後麵江年就請假了,壓根沒去觀看李清容跑三千米。
一點也不忠誠!
呸,他壓根不配忠誠。
總之,這個可能性不大。退一萬步說,羽毛球這種激烈對抗確實容易滋生感覺,不過一般都是結仇。
想一拍扣在對方臉上。
但李清容向來遲鈍,不至於記仇到這個地步。
排除所有的可能,蔡曉青迷茫了。
晚自習放學後。
江年整個人累得不行,做完所有題目真沒什麼意思。除了心裡那點微薄的充實感,緩慢上升的解題技巧。
以及張檸枝噓寒問暖外,還能有什麼呢?
明天下午不學了!
剛準備打招呼離開,張檸枝忽的壓低了聲音搶先開口。
“明天中午放學你等等我。”
哦哦,周日下午放假啊。
約會思密達。
其實也不算約會,吃個軟飯而已。也不知道自己給周玉婷牽的紅線怎麼樣了,雙周有沒有相親相愛?
建議鎖死!
“行,唉學校也是,高三周日非要補課。”江年吐槽了一句,然後巧妙銜接道,“我走了哈,晚安。”
張檸枝眼睛眨了眨,嘴角一點點翹起,擺手道。
“好噢,晚安。”
這種在教室晚自習放學說晚安的感覺好奇妙,有點像是不熟的夫妻。在睡前進入各自房間前,簡單的試探。
嘻嘻,先婚後愛。
赤石!你也是晉江的!
也給你一拳!
江年溜了,出了教室門就沒再想約飯的事情。隻當是普通吃飯,更期待的反而是明天能吃到什麼菜。
高三沒彆的,純困,純餓,饞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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