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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卷發下來之後,女生伏案開始填信息。
陽光將她的馬尾邊緣染成金黃色。發絲微微有些開叉。微側著左臉有細細的絨毛,更加顯得靜憫。
江年目光從粉頸收回,心情變得愉悅。
要說他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靠記憶時間將能記憶的科目知識點統統印在了腦子裡,但畢竟是決定高三歸屬的考試。
但前桌是個美少女,說不定是個好兆頭。
兩天考試時間一晃而過。
前桌的女生確實給他帶來了好運氣,從語文一直考到最後一門英語。發揮正常,甚至還有些超常。
一來二去,江年也知道女生的名字,張檸枝。
考數學借過橡皮。
臨考英語前,江年一想到蹭了彆人的運氣。考試結束估計就見不到了,於是想來想去決定做點什麼。
於是在說明謝意的同時,送了張檸枝一盒果粒牛奶。
這玩意放學校外麵沒人敢接,畢竟哪個女生敢喝一個陌生男生遞來的東西,但在學校就沒那麼大風險了。
張檸枝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謝謝收下了。
對此他並未放在心上,最後一場英語考試,教室裡安靜得隻剩下沙沙聲。
聞著試卷傳來的油墨氣,江年有些手抖。大概是因為這是最後一場考試,也有可能是因為半邊淋濕的短袖。
門外落山風吹過,使他一排雪白的牙齒撞在一起,又酸又麻。
心臟如擂鼓,頭熱得發燙。
“沒事,“語文估計保底一百,數學應該有一百,理綜二百一以上”他一邊做卷子一邊小聲碎碎念。
“英語作文拿個二十分,聽力扣十分,英語一百三穩的。”
五百四隻是他估的保底分,對於滿分七百五的卷子來說不算一個特彆高的分數,但在平行班已經很高了。
若這幾場真是高考,上個雙非一本綽綽有餘。
江年估計這場摸底考試結束,他應該能考到班級第一。如果順利的話,升班上理科奧賽班應該不是問題。
下午四點半出考場,所有人都收拾東西準備回教室整理書桌。
周末連考兩天,原本周日的晚自習用作放假。也就是說從現在考完開始,一整個晚上都是自由的。
教室裡亂哄哄的,有人選擇直奔網吧,有人選擇還原座位後再走。
班裡、走廊、整棟高三樓都格外喧囂熱鬨,有人討論著試卷。有人圍著老師聊天,時不時拍手或是懊悔捶胸頓足。
竄班的也不少,班裡多了許多新麵孔。要麼幾人圍在草稿紙前驗算,要麼大聲談笑,要麼約好去網吧。
江年彎下腰,將自己沉重的書籃輕鬆搬起。剛直起腰看見周玉婷走了進來,目光在教室裡尋找,大概是在找人搬書。
擦肩而過時,周玉婷喊住了他。
“江年,能不能幫我搬一下書,很重我搬不動。”
--《當實際上鬨掰,名義上沒鬨掰的異性求你幫忙時,最好裝作沒聽見》
江年置若罔聞,往前走了兩步才回頭。
“啊?你叫我啊?”
“嗯,能幫我搬一下書嗎?”周玉婷道,大約是周末考試的緣故,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裙,“順便幫瑩瑩搬一下。”
孫瑩瑩是周玉婷的塑料閨蜜,對劉飛鵬有意思。
“哦,為什麼不找樂治幫你呢?”江年瞥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肯定很樂意幫你搬書。”
周玉婷聞言一窒,她當然知道樂治會幫她。但是樂治太煩了,江年不會逼逼叨叨,而且長得也好看。
雖然周玉婷不會考慮找江年這樣的窮人當男友,但如果多一個高顏值的舔狗,也能抬高她的價值。
“他太討厭了,還是找你好一些。”
江年本來想提上次她生日宴的事情,借機嘲諷回去。但轉念一想爺都要升班了,還費這個口水乾什麼。
把一個女生說哭了,自己也贏不了。
“嗯。”
他冷淡應了一聲,抱著書籃轉身就走。
周玉婷站在那,原本以為江年放下書會回來幫她。結果等半天不見人影,出去一看,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江年去隔壁班了,幫一個女生搬書。
她發誓,以後都不會拿正眼看江年一眼。也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了,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患得患失嗎!
“不用了,我自己搬就行了。”徐淺淺望著周圍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等會她們會找你一起搬的。”
“搬就搬唄,順手的事情。”江年一臉無所謂。
“那不行,她們的書太重了。”徐淺淺皺眉,“等會你直接走吧,在校門口等我,我一會就過去。”
不知不覺,徐淺淺已經習慣了和江年回家。
“行吧。”
搬完書後,江年離開了教學樓,回望了一眼自己班級。忽然有些小期待,期待成績出來的那一天。
今天是周日,明天應該就能全部出來了,換班就在下周。
不一會,徐淺淺背著書包走了出來,左右望望發現了江年。於是緊了緊書包帶子,便朝著他走了過去。
附近有同學看見了這一幕,不由駐足停望。
原本以為能看個早戀八卦,結果人家就這麼平淡的走了,還掏出了卷子。
“你這次能有五百四嗎?”她皺著眉頭問,“我聽說一般情況下,下層換班必須考到五百五才足夠穩。”
兩人並排走著,江年聞言差點心臟驟停。
不是,哥們,我都有掛,不至於這麼玩吧?你們奧賽的人個個都特麼賽文奧特曼啊,沒幾個關係戶嗎?
當徐淺淺得知江年粗淺的想法時,不由切了一聲。
“就是因為有關係戶,所以才需要更高的分。人家考四百分一樣待在奧賽,換班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太現實了,小縣城人情社會是這樣的。
“好吧,我跟你對一下英語答案吧。”江年深吸一口氣,“你英語這次考得怎麼樣,還是滿分吧?”
徐淺淺哼了一聲,露出三分嘲諷,三分得意,三分漫不經心,一分驕傲小天鵝。
“你說呢?”
整齊的的電線切割黃昏,夜幕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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