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而且你若是出去了,便會被他們兩位發現。他們一個仙君,一個神君,感知你的存在,易如反掌,甚至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在何處。你去找你的朋友報信,是在把危機帶給他。”
幽冥仙人與海惠上人說道。
海惠上人心中頓感無力,他喃喃問道:“莫非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幽冥仙人說道:“這是他的劫難,你若是真的想要出手,可以在他必死之劫上出手拯救。尋常的時候,便不要出手。因為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若是出錯,再也沒有第二次。”
“多謝主人指點。”海惠上人感激的說道。
幽冥仙人卻微微一笑:“指點說不上,我也隻是好奇,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什麼,竟然能與叛逃的神在一起。”
“那位神明真的與他在一起?”海惠上人有些不信。
若是身邊有這樣一尊神,還來墨海做什麼,直接跟在那位神身邊修行,一切都可以了。
幽冥仙人說道:“那位神明什麼都可以做到,但是他卻唯獨一點做不到。”
“什麼?”海惠上人問道。
幽冥仙人笑了笑,緩緩吐出兩個字:“傳承。”
“他做不到自己的傳承,更做不到教授。”
……
……
淩空山,一切都開始了新的變化,就像是大刀闊斧的改革,一切都在變,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也沒有人知道已經有兩位神仙已經在搜尋水恒元帥。
陳恪去了青木宗一趟,葉明月還在閉關。便帶著晚櫻去了一次趙國,尋常的故交已經不在,龍圖大人也告老還鄉。
似乎認識他的人都沒了,當初的一切,正在緩緩地變化,讓他從人世間消失。
代理宮主顧瀾水陪在陳恪的身邊,他感受著陳恪氣勢的變化,問道:“陳兄你的修為又提升了?”
陳恪說道:“感悟有所突破,修為便增加了,不值一提的事情,倒是你,修為越發的精進,看來即便不需要我出手,你也能坐鎮安聖宮了。”
顧瀾水微微搖頭道:“陳兄還是不要誇我了,前幾日遇到了一樁怪事就差點讓我陷入危險之中,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若是沒有你在,我這個副宮主早就完了。”
即便是主掌安聖宮,即便是成為了安聖宮的主人,顧瀾水卻沒有往任的宮主那般無情的習性,他仍舊是他,仍舊是顧瀾水,而不是安聖宮宮主。
即使陳恪現在不管安聖宮的任何事情,完全放開了所有的權力,顧瀾水此刻與安聖宮就差一個正宮主的名頭,但是顧瀾水仍舊是做不到像之前的大理寺卿那樣的無情。
安聖宮的宮主需要從小培養,若是無法從小培養,安聖宮的宮主隻能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
神,總是無情的。他們要做的隻是守護天道規則的運轉,至於死了幾個人,對於神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陳恪這一次過來,也是在與水恒元帥交流之後,才發現了安聖宮的與眾不同之處。
安聖宮的與眾不同,不是因為安聖宮的繼承,而是因為安聖宮的宮主已經成了神。
安聖宮是唯一一個以人間願力成神的地方,整個安聖宮就是一個巨大的神聖之地,它孕育出了規則力量,與天道溝通,讓安聖宮掌握了神明的力量。
神明,不隻是在天上,還會在人間,在幽冥。在六道之中,在三界任何一個地方出現。
因為神與仙不同,仙人需要仙靈之力,需要煉化任何的力量為己用。而神不同,神不需要修行,天道把規則賜給神,神直接可以操縱天地之力,操縱任何世界天道覆蓋的地方,動用規則之力。
“你成了神了嗎?”
陳恪問向顧瀾水。
顧瀾水微微一怔,有些迷惑的說道:“陳兄不要取笑我了,我這點小修為,哪裡能成神,我還隻是一個凡人。”
陳恪搖頭說道:“你不是凡人,你自己還未感受清楚,但是我已經感應的很清晰。你此刻已經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神。”
“我成神了?”顧瀾水意外的說道。
陳恪說道:“你成神了,隻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走,去見見那個人吧。”
顧瀾水知道陳恪說的是誰,他是陳恪的仇敵,若不是陳恪要求,顧瀾水早就除掉那位前大理寺卿司徒光顯了。
乾淨的監牢,一張床,旁邊一個馬桶。
如此簡單,卻也讓人感覺舒服,一個男子盤膝坐在床上,正在入定。
“嘩啦啦。”
鎖鏈響動的聲音出現,牢頭打開了牢門:“你的朋友來見你了。”
牢頭恭敬的把陳恪與顧瀾水請入監牢,又指著司徒光顯說道:“你小子最好彆給我惹事,否則你的待遇全部減少。”
司徒光顯沒有說話,隻是從入定之中睜開了眼睛。
“你來了。”
許久之後,司徒光顯才緩緩說道。
陳恪道:“我來了,你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驚。”
司徒光顯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我做安聖宮那麼多年,心如止水,麵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任何的波瀾,唯獨在你手裡,出現了意外。你能來,我很開心,但不會吃驚。”
“你猜到了我來的目的?”陳恪問道。
司徒光顯說道:“能猜一猜。”
“哦!”陳恪來了興趣,“你說一說。”
司徒光顯看著一旁冷淡的顧瀾水說道:“是為了神位吧。”
“還真的讓你猜到了!”陳恪有些意外,但是仔細想想,卻也覺得符合情理,畢竟他是安聖宮的主人,對於安聖宮的規則力量應該很清楚。
陳恪與顧瀾水隻是兩個外來者,雖然司徒光顯選擇了陳恪,但是他還沒有給陳恪完整的傳承,陳恪也不知道安聖宮的宮主竟然是一位神。
司徒光顯淡淡笑道:“這沒有什麼難猜的,隻是他身上有著規則之力,而你身上沒有,這一點我很奇怪。你把安聖宮宮主的位置給他了?”
陳恪說道:“是,我不喜歡安聖宮,也不想要做安聖宮之主,我隻是想要安聖宮成為我的下屬宗門。”
“是這樣啊。”司徒光顯笑了笑,對於陳恪報複的行為,感覺還是有些無奈,他看破了生死,看穿了人性,更看透了人生。
對於一些人的生死,司徒光顯並不在意,即便是如今成了階下囚,他仍舊不在意自己犯下的過錯。
“安聖宮宮主的確是神位,而且這個神位,從上古就有。隻是這個神位有些特殊,隻有神權之力,卻無神權職位,隻要成為安聖宮之主,就能得到神權之力的加持。但是沒有神權職位,最終也會像凡人那樣老去。”
司徒光顯緩緩說道。
“安聖宮不知道從何時就存在了,但是它的確存在了千年之久,甚至更長時間。它之前也不叫安聖宮,具體的名號記載,也在趙國這片皇朝更替的戰爭土地之中消失。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隻懂得一些小事,其中發生了一些變化,導致安聖宮的宮主不知道這是神權,隻是懂得一些這是天地規則的力量。”
“我也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之中找到了神的記載,明白了這是神的力量。隻是可惜,我還未曾研究透徹,你便來了,讓我一朝心血化為烏有。不過,你既然選定了他為安聖宮之主,我覺得可以讓他繼續去研究,掌握神的力量,看看能否與人間的仙人相抗衡!”
司徒光顯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是他卻知道人間仙人的存在,他更知道修道界的宗門的一些事情。
趙國遠在東山之外,卻對天下變化了解不少。
這一切都是因為曆代的安聖宮宮主擁有了神明的力量之後,便會西出十萬山,去看看外麵的風景,順便記錄一些事情。
安聖宮宮主始終都是一個凡人,他們無法長生,甚至還比不上那群修行者,他們的壽命最終也隻是比尋常的人多一點點。
但這一點點,對於修行者來說,卻不值一文。
司徒光顯把安聖宮交給彆人,自己一心研究神權之力,為的就是能夠找到破解之法,去追求長生,像那些修行者一樣。
可惜,他選定的繼承之人思想發生變化,導致對修行者展開了大屠殺,引發了陳恪這個多變的因素出現。
“安聖宮的規則力量,就是你對天地規則的應用。你能覺得你能用多少,你就有多少的規則力量。這是你自己的能力,非我能幫助。”
“曆代安聖宮的宮主掌握的天地規則的力量強弱各不相同,我當時也僅僅隻是掌握到了金丹境威力的天地規則,因為我當時一直在研究長生之道,掌握的規則並不多。所以,你自己需要去研究規則。”
“在安聖宮書閣裡麵,有一些關於曆代宮主的生活筆記,那些筆記之中有關成神規則的記錄,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司徒光顯最後說出了一個秘密,陳恪聽後也覺得很意外。這種生活筆記,他也看過幾個,前麵寫的都是一些早晨吃飯喝水什麼的瑣事,便沒有再看後麵的內容。
沒有想到裡麵還真的有不同的記錄,看來隻有司徒光顯這樣喜歡看書的人,才會發現裡麵的不同之處。
成神之路,就在曆代宮主的日常記錄之中。
而日常宮主的生活,就是成神之路。
“多謝。”
顧瀾水緩緩說道。
司徒光顯搖頭道:“無需道謝,你若是真的能成神,掌握了神位,我或許會感謝你。至少,曆代安聖宮宮主未完成的事情,在你的手中完成了。”
“我能否與你單獨說說話?”司徒光顯問向陳恪。
顧瀾水說道:“我先出去一下。”
顧瀾水走出去,整個監牢之中隻剩下了陳恪一個人和還有一個罪犯。
“你身邊有一位神吧。”司徒光顯笑著問道。
陳恪道:“沒有。”
司徒光顯哂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陳恪還不跟他講實話:“索性沒有吧,不過我想提醒你。神不會長時間留在你的身邊,若是長時間留在你的身邊,不是有所圖謀,就是天上的逃犯。”
“哦?”陳恪說道。
“神,沒有一個是多餘的,也沒有一個是無用的。他們各自掌握著規則,不多多少,隻有那麼多。而且這些神之中,還要算上安聖宮宮主的神位。那個,他很有可能是罪犯。你若是不想招惹麻煩,最好是把他趕走,否則很容易遇到劫難。”
司徒光顯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陳恪的麵前,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兩三年之間,他已經褪去了稚嫩,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再也不是司徒光顯在京兆府衙門看到的那個毛頭小子了。
而且陳恪的成就,讓司徒光顯感到訝異,他覺得陳恪就像是一個天之驕子一樣,不斷地在前進,從未有一時一刻的停止。
“想想身邊的人,想想你當初的過去,災劫來臨的時候,你是否有反抗的力量。不要讓過去的遺憾,再次的發生。”司徒光顯輕輕一歎。
“你為何如此的關心我?”陳恪問道。
司徒光顯笑了,他看著陳恪,很是真誠的說道:“我很看好你啊,從你之前是逃犯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了。若不是我插手,你當初就死在了趙甲第的手中!這個世上,若是誰真心希望你活著,我算其中一個。”
陳恪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即便這樣說,我也不會放你出來。”
“我知道,無所謂了,我早已經看透了生死,參悟了人生。在哪裡都無所謂,自由與牢籠,對於一個真正看破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區彆。”司徒光顯緩緩說道。
陳恪此刻忽然覺得,若是司徒光顯修仙,他的成就不會低於任何的天驕俊彥。
此人真是可怕。
陳恪轉身離開了,讓監牢的獄卒按照之前的對待繼續就行,無需過重過輕對待司徒光顯。
“怎麼樣?”
陳恪走到等在外麵的顧瀾水的身邊,詢問道:“你對於神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