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晚櫻微微一愣,“可是他們也不是壞人。”“不是壞人?”杜百靈不由得笑了一聲,看向所有的杜家人,杜家人被這股目光看得紛紛低下頭。杜百靈寒聲說道:“他們若不是壞人,我家豈能被滅,他們若不是見死不救,杜家又豈能從墨海除名。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現在卻在你這裡裝可憐,當初把我家逐出杜家的時候,此地的所有人都在吧。”杜家人一個個臉色難看,當初杜百靈的父母得罪了血海金堂,杜家人為了保持與血海金堂的友好,放棄了杜百靈一家,導致杜家實力被削弱。杜百靈一家從此被血海金堂追殺,最終除了杜百靈一人外,她家人儘數死在了血海金堂的手中。杜百靈對杜家沒有多少恨,但也沒有家族之情了。杜家割舍杜百靈一家,從那一日開啟,整個杜家都不在了,杜家徹底成了最後被放棄的人。不是杜家放棄了杜百靈,而是杜百靈放棄了杜家。後來也如杜百靈的父親所料,杜家一旦分裂,就不足以成為血海金堂的對手,在血海金堂再次威逼杜家幾次分裂之後,墨海前二十的大勢力,杜家徹底的煙消雲散,成為了泡影。杜家的守衛力量徹底的消失,杜家也不存在了。杜家最強的幾個分支,其中一個就是杜百靈她家,還有她大伯家,她三叔家。結果杜家人為了割裂與他們一家的關係,把杜百靈大伯、父親、三叔全部分離出去,才會導致杜家被削弱。“小百靈啊,是我們錯了,我們給你賠罪。”那老婦人說著就要下跪。“一句賠罪能解決問題嗎?一句賠罪能讓爺爺、父親他們回來嗎?”杜百靈眼角帶著淚水,看向老婦人說道:“你現在死了父親,死了丈夫,死了兒子才知道團結的重要性,但是你看看如今的杜家,已經沒了,什麼都沒了。這裡活著的人都是貪生怕死的懦夫,身為杜家人,卻與仇人苟且,謀害同族,這個杜家還有重新存在的必要嗎?”晚櫻聽得呆呆的,她忽然發現這個姐姐好可憐,她好像也沒有家了。為什麼是也?因為她也沒有家了,但是她還有師尊,這個姐姐雖然有同族之人,卻被同族背叛,還不如沒有。“這……”晚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回頭求助陳恪。陳恪說道:“你救了他們已經是格外的恩賜,還想帶他們下山,也要考慮你自己的能力,你是什麼境界?”晚櫻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道基境界。”杜家人聽到晚櫻的境界,一個個目露驚訝之色,不是被震撼的,而是有些感到可笑,一個道基境的小丫頭,也敢過來救他們?“丫頭,你回去吧。哎……”老婦人歎息一聲,目光卻看向了陳恪。晚櫻雖然不能出手,但是晚櫻叫這個年輕人為師尊,這個年輕人一定很強,說不定他可以出手,甚至可以解救這裡的所有人。或許杜家還能有救。在老婦人希冀的目光之中,陳恪很是平靜,完全感受不到老婦人的目光一樣,完全不在意彆人的哀求之意。這種目光陳恪見得多了,他以前或許會救,但是現在不會那麼急切了。若是救一個凡俗之人,陳恪會出手救她。但是一個修行者,一個懂得保全自身的修行者,陳恪懶得去救,也懶得去關心她。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因果。當初其餘的杜家人放棄了團結,共同禦敵,就應該會想到這一日,手中有刀才能與人談判,自毀刀劍,如何能與人交戰?杜百靈一家是杜家的刀,卻被杜家放棄,導致杜百靈一家與人交戰,靈力耗儘卻無丹藥靈藥補充,隻能最終被血海金堂的人耗死。不需要杜百靈講,陳恪都能猜到。杜百靈的修為已經是金丹境初期,她家人也一定不弱。血海金堂的修行者中堅力量也不過是金丹境界,真的碰上杜百靈的家人,不一定能打過。唯有超越數量的圍攻,把杜百靈的家人的靈力耗儘,才能圍困死他們。這種家族,救了與不救沒有什麼區彆。而且,這也不是陳恪的家族,陳恪不需要在意。“你自己選擇,不要看我。”陳恪與晚櫻說道,從來到現在,他沒有同杜家說過一句話。外麵,狂風大起,已經有不少的修行者在向這邊趕來。陳恪感應到來人大多是金丹境界的氣息,而且氣息虛浮,如同無根基的高樓,隨時可以倒塌。“這便是吞了血金丹的修行者吧。”陳恪笑了笑,他看向牢門外,淡漠的聲音傳遍整個血海金堂的天空:“元嬰境界之下的人莫要來了,免得丟了性命。”飛來的血海金堂的人聽到陳恪的聲音,不由得嘲諷起來:“對方隻有一個人,還敢如此的張狂,那杜家即便有元嬰境界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我等生生的耗死!所有人全力以赴,圍殺此獠,殺此人者,賞血元嬰丹!”“是!”後方的修行者聽到血元嬰丹一個個精神大振,紛紛向著監牢而去,在他們的眼中哪裡有什麼元嬰境界的強者,那是一個功勞,是一顆血元嬰丹!指揮之人問向身邊的小統領:“你確定那人隻有兩個人?”小統領說道:“大人,真的隻有兩個人,那人的修為小的看不透,但是他弟子的修為不過是道基境界。隻不過……”“隻不過什麼?”指揮之人問道。小統領說道:“大人,他說要去元嬰境界的大人們對付他才可以。”“哼,他也配?先過了我們,再請元嬰境界的大人們也不遲。”指揮之人不屑的冷笑道。想要讓元嬰境界的大人們出手,也要過了他這一關。作為鎮守血海金堂山門的軍衛指揮,他豈能讓對方如此輕鬆的與血海金堂的元嬰境界的大人們交手。即便對方是個元嬰境界,那也不行!當初圍殺杜家就是他帶人而去,也隻是出了兩位元嬰境界的大人在旁邊掠陣,但眼前之人卻是闖入血海金堂的山門,他豈能放過此人。“不要留手!”指揮之人說道。眾人紛紛應下,不不要留手就是說連同裡麵的血海金堂的人也一起殺了。小統領道:“大人,裡麵還有杜百靈!”“杜百靈!”指揮之人這才想起來,來人是來解救杜百靈。他隻得再次下令:“除了杜百靈之外,其餘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遵令。”又有人回應道。“看護好你自己。”陳恪與晚櫻說道,又看向監牢之中的血海金堂的人道:“幫我守衛好我弟子,她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先死。”“是。”“大人放心。”監牢守衛們也知道,外麵的出動了軍衛,那是一群殺人不眨眼,連自己人都殺的凶魔,他們出手一定連帶著監牢一起滅掉。現在,他們隻能祈求陳恪能夠戰勝血海金堂,他們才有生機。監牢的守衛還有小統領帶來的人立即圍在了晚櫻的四周,守衛著晚櫻的安全。這一幕把杜百靈與杜家人看得呆呆的,更是感覺不可思議,這還是血海金堂?陳恪飛出監牢,監牢的人也施展靈力,幻化出一塊玄光鏡,看向外麵。陳恪手中白金光華一閃,白金槍出現在手中,他看著殺來的烏泱泱的一群,淡淡說道:“現在離開,還不遲!”回答陳恪的隻有漫天的道術,紛紛殺來,如同暴雨落下。陳恪周身泛起五彩靈光,化為護罩,把陳恪護在裡麵。他長槍橫掃過去,一槍爆發從絢爛的白金光華,最前麵的數名金丹境界的血海金堂之人被這白金光華攔腰斬斷,血灑空中,染紅了天上的雲。砰砰砰……一連著數十道術法被白金光華斬碎,爆發出靈力氣爆,震得周圍如同雷鳴一般。僅僅一擊,陳恪便斬了十幾人。指揮之人見狀,速度變慢,逐漸落到最後方,他看向身邊的副手說道:“快去叫人來增援!”“是!”副手統領立即飛走叫人,他明白一旦大指揮統領這樣說了,證明對方不好惹,必須要叫更多的軍衛前來支援。“此獠凶殘,布陣殺他!”指揮之人的聲音傳出去,前方衝殺的人立即開始結陣。軍衛隊雖然在血海金堂之中很少有頂尖的戰力,但是他們軍衛的聯合戰鬥能力卻是數一數二,遠超血海金堂其他的幾個衛隊。陳恪看著前方的血海金堂的修行者紛紛組合起來,以一種溝通乾坤之氣的形式,緩緩地向他這邊逼近。“陣法嗎?”陳恪有些意外,血海金堂還會有這種組合大陣。雖然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是墨海的頂級大勢力,若是沒有點手段,早就在墨海這種地方消失了。“即便你有陣法,也難以阻攔我!”陳恪手一揮,一柄劍緩緩浮現。誅仙劍意,誅仙,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