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張大師向站在山峰上觀望的廉眴說道:“他們已經向著川山而來,再有一刻鐘,差不多就到了。”
“很好,一會攔住他們的去路,等三叔的人過來,直接把她抓走!”廉眴捏著手很是興奮的說道。
他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張大師看過來,隻覺得無人能夠阻攔他了,此事一旦事發,將會是兩個大勢力的交戰。
張大師不想參與此事,但是他是廉家培養出來的修行者,他無法脫身,若是真的被廉眴做成了,他即便不參與,到了最後也要為廉家而戰。
還不如現在就參與,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讓那小丫頭為小公子生出一個孩子,到時候就能解決這一場紛爭。
張大師想的很好,但是懷胎至少十月,人家弟子十個月不見,絕對會滿世界的搜尋,而消失之前與之爆發矛盾的廉家首當其衝。
想要遮掩一個罪孽,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另一個罪孽去遮掩。
但能遮掩的住嗎?
張大師心中沒有底,即便是抓那個女子,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因為那個少女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人,他完全看不透年輕人的修為,更感應不到年輕人身上的靈力波動,即便他動用了一些秘法,能越過兩個境界,看到凝丹境界之人的真實力量,卻也無法看透那名黑衣男子。
山下,一條小路上。
“師尊,這荒山野嶺會不會有狼?”晚櫻問向陳恪。
陳恪說道:“可能會有,野外什麼都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遇不到。你是在害怕狼嗎?”
“我才沒有呢,我膽子大得很,根本不怕。”晚櫻說著靠近了陳恪一些。
陳恪不由得想笑,明明是個修行者,一掌就能打死一頭狼,結果卻害怕狼。他真想看看,晚櫻連惡鬼都不怕,為何害怕狼。
“轟隆隆!”
一陣山石滾動的聲響傳來,前方的狹窄小路被掉落的石頭攔住。
“過不去了,我們飛過去?”晚櫻問道。
陳恪說試煉開始了,不讓她飛行,就在路上行走,開啟她的試煉任務,現在石頭攔路,她如何行走?
“爬山,從山上過去。”陳恪神識感應方圓二百五十裡,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感應之中。
包括山上已經埋伏的廉眴等人,陳恪沒有告訴晚櫻,這就是晚櫻的試煉任務。
陳恪隻在旁邊看著,卻不會參與其中。
“好吧。”晚櫻看了看陡峭的山峰,開始調轉方向,向著山峰頂上攀爬過去。
陳恪跟在晚櫻身後,即便是陡峭的山坡,對於他來說仍舊是如履平地一般,走在上麵不費吹灰之力。
“姑娘,真是巧啊,我們又見到了。”廉眴從山上下來,看到晚櫻之後,立即攔了過來。
晚櫻看到是這個討厭的家夥,有些不開心,望向廉眴說道:“不巧,我們要趕路。”
晚櫻帶著陳恪準備繞路,她是看出來了廉眴是故意擋在山坡上麵,不想讓她上山。
“妹妹,哥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廉眴往旁邊一攔,再次擋在了晚櫻上山的方向上。
“誰是你妹妹,不要亂認親,我家中之人全都死了!”晚櫻凶狠的瞪了一眼廉眴,卻在廉眴眼中是那麼的可愛。
張大師在廉眴身後聽得卻是眼睛一亮,這少女家人全都去世,那她是一個散修?
若是散修,還比較好對付。畢竟散修獨來獨往,沒有宗門勢力守護,不會出現意外。
“公子,她可能是個散修。”張大師說道。
廉眴道:“散修?”
“若是散修,我說的一些問題將不會發生。”張大師說道。
廉眴聽後麵露笑容,點了點頭,看向婉清說道:“妹妹,快些告訴哥哥吧。”
“休要廢話,讓不讓開!”晚櫻沉聲說道。
這個人當真是可惡,師尊還在她的身後,這個人就向他問東問西,萬一是準誤會怎麼辦?
“我若是不讓呢?”廉眴笑著說道。
晚櫻握緊拳頭,靈力在拳頭之上散發,她說道:“你若是不讓開,休怪我拳頭打你。”
“你……”廉眴本想嘲諷晚櫻幾句,但是猛然間想起晚櫻是比張大師還要厲害的修行者,他不是晚櫻的對手,嘲諷不得晚櫻,他臉上浮現出笑容:“姑娘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打人,這樣很不好。”
“用你管,趕緊的讓開!”晚櫻連身上的靈力氣勢一同爆發,壓向廉眴幾人。
廉眴瞬間感覺到身上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他雙腿發抖,隨時要跪在地上。
張大師麵色一變,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靈符,催動靈符,化為了一個無形的結界,護住了裡麵的廉眴。
“公子,一定要小心啊,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不要挑釁的太過分,對方怎麼說也是一個道基境的修行者,真的打起來,我們不是對手!”張大師站在廉眴身後提醒道。
他們采取的方法,是拖延時間,攔住晚櫻。等到家族之中的援兵趕來,然後拿下晚櫻帶回家族之中。
“我知道了,是我有些衝動了。”廉眴點點頭,他剛才心中也是一涼,差一點自己的心就真的涼了。
光看著這個小姑娘可愛美麗,卻是忘記了她是一個實力恐怖的修行者。
“讓,當然讓開。”廉眴說著讓開了半個身體,給晚櫻一條上山的小路。
山路崎嶇,旁邊都是陡峭的岩石,唯有這裡有一條小路,廉眴擋在路上,晚櫻就無法走上去。
“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難道這點小事姑娘也不願意。”廉眴臉上帶著一股真誠之色,“我也按照你的吩咐放過了那店家老頭,後來還派人跟他賠禮道歉,我覺得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們人族都應該互幫互助,大家同舟共濟。”
晚櫻聽到廉眴這樣說,心中的信念似乎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她麵露喜色問道:“你也覺得我們人族應該互幫互助?”
“不錯,我們人族的都應該互幫互助,若是晚櫻姑娘有需要,我一定相助。雖然我不是修行者,但是我會付出我的全部,為晚櫻姑娘解憂!”
廉眴看向晚櫻,眼中是一片真誠,這種熾熱的目光讓晚櫻有些不喜,她轉頭與陳恪說道:“我們快點趕路吧。”
“姑娘,求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廉眴說道。
晚櫻道:“我的名字很普通,我叫晚櫻,你不必把我當成什麼特彆的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而已。還有,你不要再做壞事了,做個好人,與其他人互幫互助。”
“晚櫻,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是百歲陵廉家的廉眴!”廉眴大聲的說道。
“你叫什麼我沒興趣知道。”晚櫻不在意的走過去。
陳恪跟在晚櫻身後,看了一眼廉眴,臉上露出笑意。
“你笑什麼!”廉眴雖然對晚櫻態度很好,但是對於彆人他還是一個紈絝公子。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很厲害。”陳恪豎起大拇指。
“哼,你是她什麼人?”廉眴看著陳恪很年輕,與晚櫻的關係不是一般,想要打聽清楚。
陳恪說道:“我是她的老師。”
“老師?你叫她讀書寫字?”廉眴問道。
陳恪說道:“差不多,我教她人生道力。”
“道理?”廉眴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她的人生不需要你來教什麼道理。”
陳恪笑著搖頭,他說的是道力,道法與力量。
張大師跟過來問道:“兄台不是修行者?”
陳恪張開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笑著說道:“你看我像是修行者嗎?”
張大師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
“哈哈哈,看不出來就對了,我乃是一遊方之人,混跡在各個圈層之中,你當然看不出來。”陳恪說道。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們是想要問你你是不是修行者。”廉眴聲音不覺得有些大了一些,看向走在前方的晚櫻,似乎晚櫻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這還是要多謝陳恪,陳恪封住了他與這幾人的對話,隻有他想要讓晚櫻聽到的時候,才會解開附近的靈力禁音之術。
“算是吧,畢竟我也練過。”陳恪笑著說道。
“怪不得如此,道友看著像是修行者,但是身上沒有靈力,原來是一個還未入道的道友。”張大師心中更是放心。
一個散修女子,一個還未入道的男子,他們兩個不足為慮。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晚櫻走上了山頂,看向身後緊跟著他們的廉眴,柳眉一皺很是不滿。
“這條路隻能前進後退,我們前進上山,你也前進上山,怎麼能說我們跟著你。”廉眴說道,“剛剛還說大家互幫互助,現在就要讓我們下山去嗎?”
“我……”晚櫻不會同人講道理,被廉眴說的啞口無言。
她隻是覺得這個人有些讓人不舒服,但是她還不懂到底是什麼不舒服,才不想讓廉眴跟著她。
“我們走快點。”晚櫻與陳恪說道。
廉眴看向張大師,小聲的問道:“還有多久?”
“不到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