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虛影緩緩出現在荒山之上。
風正輕,雲也淡,隻有薄薄的霧氣彌漫四方。
“你怎麼回來了”虛影身上纏繞著一片濃霧,看不清楚他的真身。
徐嘉憶拱手道:“老祖,弟子無能,還請老祖不要怪弟子!”
虛影微微一頓,陰冷的聲音從濃霧之中傳出來:“發生了什麼!”
“沒有發生什麼,隻是在下想要見前輩而已。”
陳恪從遠處飛來,落在了虛影的身邊。
“是你!”虛影看到是陳恪前來,眼中殺機彌漫,但是感受到陳恪的狀態,虛影卻是身體一震,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你的修為!”虛影問道。
陳恪說道:“我的修為不是前輩的對手,但前輩遭受重擊,想必也耐我不何!”
虛影冷笑一聲,先是看向徐嘉憶:“好啊,你竟然欺師滅祖,敢背叛老夫,你難道不怕老夫恢複傷勢之後,去找你算賬。”
徐嘉憶臉上帶著恐懼之色,他說道:“我怕,但是我若是不答應他,他會立即殺了我。而且,我相信老祖你能降服他,還請老祖出手!”
虛影嗬嗬一笑,至於徐嘉憶的話,他是一點不信。
“廢話少說,今日送你歸西!”
陳恪手中誅仙劍意凝聚而成,四柄劍緩緩在陳恪的四周形成,天地靈氣為之一顫,無邊的殺戮之意從四柄劍上麵傳出,這已經不是殺戮,而是毀滅。
滅世的劍意。
虛影感受到這四柄劍的劍意,當即有些不可置信,如此濃鬱的殺戮之意,他若是得來,羞辱突破金丹境指日可待。
“小兒,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實力究竟能否配得上你的大話!”虛影快速的向著陳恪殺去。
“斬!”
誅仙,無往不利!
一切皆無法阻擋,劍芒斬去,虛影當場被斬成了兩半。
“好可怕的劍意!”
徐嘉憶饒是見過一次,但是看到陳恪再次施展出來這種無堅不摧的劍意,他心中仍舊是感到恐懼不安。
徐嘉憶甚至覺得,沒有什麼人能是攔住這柄劍。
虛影想要重新合二為一,但是上麵沾染的劍意讓他很難受,無法合起來。
“這是什麼道法劍意,竟然如此的凶猛。”虛影心中大驚,想要快速的逃走,卻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逃走的路了。
四周全都被陳恪下了結界,他已經插翅難逃。
“本座跟你拚了!”
虛影快速的向著陳恪殺去,陳恪見狀,再次施展誅仙劍的第二道劍。
戮仙:煙消雲散。
一道劍芒飛速而去,穿透了虛影的身體,虛影緩緩的消散。
“他死了”徐嘉憶長鬆一口氣,若是老祖死了,他也不用擔心被老祖報複。
陳恪看著消散一空的虛影,眉頭微微皺起,“沒死,這是他的分身。”
分身,陳恪已經接觸過一次,不會看錯。
在掌握逆轉五行之後,陳恪對於分身的感應更加清晰,因為分身的魂魄不是完整的魂魄,而是主身分出來的一道魂魄殘念,或是一縷精神印記。
“他沒死!”徐嘉憶驚呼一聲,麵帶震驚之色。
徐嘉憶臉色變幻,他不能讓虛影活著找他算賬,虛影的修為太可怕了,橫掃整個十萬山,四大正道宗門無人是他的對手,等他傷勢恢複,自己這點修為,如何能逃過他的手下!
“大仙,我再帶您去找他。”徐嘉憶說道。
“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這隻是他的一縷分身,他已經在防備你了。”陳恪說道。
徐嘉憶道:“我已經背叛他了,他若是傷勢痊愈,一定回來殺了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隻能帶著陳恪去殺了他!
徐嘉憶彆無選擇,既然背叛了老祖,就要背叛的徹底一些,而且徐嘉憶還有一點沒說,這個老祖根本就不是他們拜火宮的老祖,而隻是一個半路上殺出來的凶人罷了。
嚴格算起來,他其實並不是老祖!
徐嘉憶心中帶著濃厚的殺念,甚至比陳恪想要弄死烏雲子的決心還要大。
徐嘉憶帶著陳恪往香火子的修行之處而去,天漸漸的暗了下去。
陳恪與徐嘉憶落到了一處山洞入口,徐嘉憶拱手向洞口內叩拜:“弟子徐嘉憶,求見老祖!”
陳恪一聽頓時一驚,他進入這座荒山的時候,沒有感應到烏雲子的氣息,徐嘉憶卻直接對著山洞叩拜。
“你走吧。”
山洞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陳恪站在旁邊默然不動,一旦有危險,他便立即挾持徐嘉憶。
徐嘉憶道:“老祖,弟子背叛了那個假冒您的人,他此事已經遭受重擊,弟子想要殺了他!”
“你們拜火宮的事情,我不參與了,你與烏雲子的恩怨,我也不管,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山洞內的聲音說道。
陳恪聽著這股聲音,感應著四周的靈力變換,他微微拱手說道:“前輩,烏雲子假冒你的名號,對四大正道宗門發動了進攻,打得四大正道宗門閉山門不出。前輩若是不幫我們找到烏雲子,這些仇怨都會算到前輩身上。”
陳恪聽到徐嘉憶與山洞之人的談話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墨海的烏雲子假冒拜火宮的老祖香火子,對十萬橫斷山內的宗門展開了屠殺。
若是說出去,真的沒有人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甚至徐嘉憶也不知道烏雲子為何要幫他對付正道宗門。
“是啊老祖,這一次正道損失慘重,他們一定不會甘心,若是正道宗門恢複過來,一定回來墨海討伐您,弟子不忍心見到您蒙受冤屈,還請老祖幫幫弟子!”
徐嘉憶叩拜道。
陳恪也笑著說道:“前輩,那烏雲子遭受到了天劫的攻擊,已經重傷,隻要前輩給我們指出他能藏身的地點,在下感激不儘。”
“你是”山洞之中傳來一聲詢問。
陳恪笑了笑:“在下乃是淩空山之主。”
“淩空山”山洞裡麵的香火子疑惑地說道:“沒有聽說過。”
陳恪說道:“前輩可能沒有聽過淩空山,但是前輩一定聽過五方道人這個名字吧。”
“五方道人!”山洞之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來,是一個穿著粗布青衣的老者,他樣貌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什麼特彆之處,他看向陳恪道:“你怎麼知道五方道人”
陳恪說道:“在下是五方道人的弟子。”
“什麼!”
老者頓時大驚,就連徐嘉憶也麵露震驚之色,他記得這個人是青木宗的高人!
怎麼又與五方道人聯係在一起了。
不過想到陳恪剛才殺人取丹的手段,徐嘉憶忽然覺得陳恪是五方道人的弟子一點沒錯。
大魔頭五方道人的弟子,豈能是個正道!
老者看著陳恪的眼神變了,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變成了諱莫如深,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想做什麼”老者問道。
陳恪看到老者這種態度,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他笑著向老者拱手道:“還請前輩看在我師尊五方道人的麵子上,給在下指點一二。”
“好,僅此一次,以後你們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會再在此地出現。”老者說完,手指點出,一縷靈光落在了陳恪的手裡,化為了一道光印地圖。
“這是烏雲子可能藏身的地方,你們去找便是。”香火子道。
“多謝前輩。”陳恪說道。
老者看了一眼徐嘉憶:“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是拜火宮的老祖,如今的我隻是一個參悟仙人之道的普通之人。”
“是!”徐嘉憶低頭道。
老者一揮手,煙霧升起,他消失不見。
陳恪與徐嘉憶也沒有多呆,直接按照光印地圖去找烏雲子。
香火子站在山上的一處隱蔽之地,他看著陳恪與徐嘉憶離去,眼裡帶著驚色:“五方道人的弟子竟然來了,這個大魔頭又來墨海做什麼!”
說起五方道人,香火子的記憶之中全是驚懼。當初五方道人在墨海那是無惡不作,墨海本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人聚集之地,但是五方道人來了之後,讓墨海變得比外界還要和諧。
墨海裡麵的人被四周區域的修行界稱為墨海魔頭,但是五方道人的大魔頭的名號,卻是先從墨海之人的口中傳出來。
五方道人在墨海沒有呆多久,卻給墨海的修行者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甚至,五方道人身死之前,墨海成為了最為安穩的地方。
直到五方道人在十萬橫斷山身死,魔化裡麵的修行者們才漸漸地放肆起來。
一惡壓千魔,說的就是五方道人。
本以為五方道人身死了,墨海會安全了,誰知道五方道人的弟子竟然來了!
“這裡全是你的敵人,但也全是被你師尊打怕的人。”香火子看向遠處的天空。
墨海,一處湍流的瀑布旁。
一名紅發老者正在盤膝療傷。
幾名修行者飛了過來。
“老祖,有兩個人從東麵飛來了。”
“攆走他們。”
“是!”
幾名弟子得到命令,轉身飛走。
烏雲子睜開眼睛,一道赤色的雷弧閃過,他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該死的天雷,為何驅除如此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