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葉明月臉色微紅的不敢去看葉白叁,不是因為她做錯了,而是因為……
昨天中午的時候,葉明月看著從外麵回來的葉白叁,隨口問了一句葉白叁何時回來的。
葉白叁直接說道:“一個時辰前。”
這讓葉明月大羞,她半個時辰前才解開房間的封印,還以為沒有被葉白叁發現。
“爹,你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葉明月廚藝不錯,隻是很少下廚,這一次特意為陳恪準備了一桌飯菜。她有些喜歡這種凡俗的生活,妻子為忙碌的丈夫準備飯菜,收拾家中的雜務。
葉白叁很開心,女兒親自下廚為他做飯,昨天的一點鬱悶也煙消雲散,畢竟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陳恪這小子也算不錯,能用命去救明月,他這一次從心裡承認了陳恪的地位。
“你也嘗嘗。”
葉明月夾起一塊靈兔肉,放入陳恪的碗裡,雖然是做飯,但食材皆為沾染了靈性的動物。
“月兒真好。”陳恪笑著說道。
葉白叁臉色有些不開心,葉明月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當即再夾了一個兔肉給葉白叁。
“好女兒!”
葉白叁笑了起來,對著陳恪挑了挑眉,低頭吃飯。
小九抱著一個比她臉都大的飯盆,不斷地往裡麵夾著菜,滿滿一盆,低頭開吃。
“慢一點,沒人跟你搶。”葉明月看著小九吃的嘴巴鼓鼓的,像是個小倉鼠一樣,笑著幫小九順背。
“大將軍就搶。”小九抬頭,小臉上沾著晶瑩的米飯,指著對麵的陳恪說道。
葉明月轉頭看過去,陳恪也在大口的吃飯,陳恪旁邊的葉白叁,也大口大口的吃著。
他們其實吃的不是飯,而是味道,陳恪吃的妻子的味道,葉白叁吃的是女兒的孝順。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卻是同樣的方式。
葉明月有些苦笑不得,但是看著葉白叁的模樣,她卻是微微一愣,好像許久沒有和父親一起坐下吃飯了。
“爹,我給你倒酒。”
葉明月起身,端起旁邊的玉壺,為葉白叁倒上一杯酒。
“哎,好好。”葉白叁笑了起來,接過來一口喝掉,葉明月又為他滿上。
葉明月問向葉白叁:“她會回來嗎?”
葉白叁的動作一停,陳恪也放慢了速度,想聽聽葉白叁的回答。隻有小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吃著自己的飯。
葉白叁拿起一旁的手絹,擦了擦嘴道:“此事,我沒有一成的把握,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當初,她能拋下剛出聲的女兒,還有自己的丈夫,返回了五行宗。葉白叁也無法確定,他能讓她回一次青木宗。
若是想回,她可能早已經回來了。
“那還不如不去。”葉明月拿起筷子,挑了一個藕,一口咬斷。
葉白叁麵色尷尬,道:“總歸是我的錯,我還是想要去彌補一番這多少年來的缺失。”
葉明月不說話,隻是輕輕嚼著藕,藕斷了,絲還連著。
葉白叁見葉明月不說話,用求援的目光看向陳恪,陳恪見狀笑了笑,道:“其實吧,嶽丈大人說的也沒錯,這是他的心願,就讓他去見嶽母大人,說不定真的能讓嶽母大人回來。我老師也曾說過,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一成的幾率,已經足夠了。”
“對對對,小陳說的沒錯。”這一次,葉白叁默認了陳恪口中的嶽丈大人!
“嶽丈大人,我敬你一杯,祝你旗開得勝。”陳恪笑著舉杯。
“多謝。”葉白叁對著陳恪讚賞道。
陳恪卻是有些好笑,堂堂青木宗的宗主,金丹境的頂級強者,竟然會怕自己的女兒生氣。
葉明月此刻卻哪裡還會生氣,她被陳恪的一句“嶽丈大人”給震住了,此刻一臉羞澀,根本就不會生氣。
“這個臭家夥,當真是會見縫插針,一點機會也不放過!”葉明月看了一眼葉白叁與陳恪,見兩人笑著碰杯,心裡也有些好笑。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陳恪是有很大意見的,尤其是父親知道她與陳恪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估計若不是看在葉明月的麵子上,葉白叁早已經抽刀去宰了陳恪。
葉明月也端起酒杯,細細的品味著裡麵的醇香。
宴過。
陳恪與葉白叁在外麵散步,葉白叁緩緩說道:“月兒跟你講我與她母親的事情了?”
陳恪點點頭道:“說了一點,隻是說嶽母大人是五行宗的高層。”
葉白叁微微點頭道:“不錯,她母親不止是五行宗的高層,而且還是五行宗能接任大位的候選人之一。”
陳恪聞言感到訝異,不由的問道:“嶽母大人身份如此之高,為何不能出五行宗來看看你們?”
葉白叁道:“個中曲折不好對你們小輩講,其實不是月兒的母親負了我,是我對她有負!隻是此事無法與月兒講明白,但是我不希望她會憎恨自己的母親。我想,她母親也一直在想念她吧。每年,我都會把月兒的影像,通過傳信道印送到五行宗,也不知道她母親收到沒有。”
陳恪心道:“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多問。”
反正他自己的事情已經完美解決,葉白叁承認了他女婿的身份,他與葉明月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你與明月的婚禮,以後再舉行可否?我想等明月的母親一起來見證。”葉白叁說道。
陳恪道:“好。”
“多謝你。”葉白叁說道。
陳恪也說道:“我也要謝謝嶽丈大人成全。”
陳恪與葉白叁說了幾句之後,便各自分開,陳恪回到了葉明月的院子裡麵,小九抱著一個空酒瓶躺在一旁的軟塌上睡著。
“喝醉了?”陳恪訝異的問道。
葉明月道:“這是靈釀,喝多了自然會醉。你與我父親談的怎麼樣,他讓你何時娶我?”
陳恪訝異的看向葉明月,道:“你怎麼知道?”
葉明月笑了笑道:“他找你無外乎兩件事,一件是讓你勸我對我母親態度改觀,另一件就是你這個不知羞的家夥,當麵挑開關係,他自然要說你我的親事。怎麼樣,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和我成了親,暄暄那個小魔女一定會氣的殺回來。”
想到暄暄,陳恪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去什麼四魂宗找玉璽,現在都過去了多久了,還沒有找到嗎?
“想她了?”葉明月看到陳恪有些走神,鳳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問道。
陳恪點頭道:“是有些想了,隻是再想她的任務順不順利。”
葉明月走過來,把陳恪按在座位上,幫他按摩著肩膀說道:“你不要擔心,她可不是一般人,身為魔界的人,她的身後一定有魔界的強者守衛,當初我聽五方道人說過,隻是五方道人沒計較,否則那些魔界的人都會被他殺了!”
陳恪說道:“師尊到底是什麼修為呢?我總感覺他不是金丹境界。”
葉明月道:“彆想他了,想多了我怕你走上他的路。”
“安心。”陳恪把葉明月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中,腦袋抵在她的腦袋上,說道:“我不會走上他的路,他做事不分善惡,不計後果,一意孤行,與我的道不同。”
“你走的道是什麼?”葉明月很好奇。
陳恪道:“我的道與你們不一樣,你們現在走的都是仙道,想要修成仙人,我走的卻是無敵之道,這是我老師給我講的一條路。”
“無敵?”葉明月道,“我以為你隻是在開玩笑,你真的要走這條道?據我所知,好像從未有人成功過。”
無敵之道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仙道走過去是成仙,無敵之道走過去是什麼?
陳恪看著身邊的人,手掌籠過去,緩緩說道:“沒有人成功,才證明無敵是真的無敵。至於無敵之道會修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
“我聽過無情道,無欲道,但是無敵道,如何修行,你要把所有的敵人都殺了嗎?”葉明月好奇的問道。
陳恪說道:“不知道。”
陳恪也不知道無敵之道該如何走,殺了所有的敵人?還是擊敗所有的敵人,但是人是殺不乾淨的,殺了一個人,還會有他的親人在。
親人尋仇,又有了敵人。
這是無敵之道嗎?
陳恪以前也以為無敵知道是手下無敵,但腳下還是有敵!
這注定是一條難走的道!
“我現在要做的不是無敵之道的問題,而是擊敗無生聖教宗主,向他複仇!”陳恪說道。
這一次交戰,他差點命喪無生聖教宗主葉涼臣之手,小九甚至為了他付出了一條尾巴。這個代價,陳恪不可能不去討回來。
他這個人沒有什麼太多的心思,但是被人打了,一定要報仇。
“此事不急,等你修到金丹境界,再去尋他報仇也不遲。”葉明月安撫陳恪說道。
她就怕陳恪腦袋一熱,直衝衝的去找葉涼臣,此事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解決,她需要多多的安撫住陳恪,讓陳恪冷靜下來。切勿被仇怨衝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