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
陽光穿透窗口的琉璃光瓦,照在了殿中。
幔帳裡麵,一縷光穿過縫隙,照在了一雙潔白的藕臂上麵。
暄暄抱著陳恪,一頭青絲披散在後,靠在陳恪的懷中睡得安逸。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徐徐的睜開了眼睛。
陳恪還在睡覺,暄暄拿起自己的一縷秀發,在陳恪的臉上撓著癢癢。
“調皮。”
陳恪沒有睜開眼,單手一摟,卻讓暄暄臉頰粉紅一片,桃花眸中快要滴出水來,她俏生生的看向陳恪,在他耳邊問道:“要不要晨練?”
“你又可以了?”陳恪睜開眼睛,看到如此妖嬈嫵媚的暄暄,不由得目光也變得晦暗不明。
暄暄的手指像是跳動的舞者,在陳恪的肩頭起舞,她舔了舔紅唇,笑著說道:“昨夜你修行大半夜,我們之間才修煉了多長時間,趁著太陽還未出來,不如先練一會?我覺得你的秘術很不錯呢。”
陳恪一把抱住暄暄,身形翻轉,笑道:“好,既然美人相請,我豈能讓你失望。”
一股靈力在兩人之間遊轉不停,陰陽之和,是靈力循環往複,生生不息的本質。
東方的天空之上。
紅日逐漸的跳出天際,射出萬道霞光,照亮了天地,驅散了夜晚的孤寒。
萬物複蘇的季節,春日的陽光最是讓人心中溫暖。
春色灑滿了的天地,在山間,在林中,在風裡,也在某處的宮殿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暄暄長聲高呼,感覺身入九天之中,徐徐墜落人間。
“不來了,投降。”
暄暄說的很是乾脆,又不是第一次投降,她早已經習慣。
“你這敗軍之將,如此關鍵時刻豈能投降,看我實力!”
“哥哥,饒了我吧。”暄暄花容失色。
“再等一等,我馬上修煉完成!”
暄暄帶著驚怕感受著靈力的流轉不停,她又是喜歡又是害怕,不用靈力去護體,當真是有些吃不消了。怎麼這個混家夥越來越強,難道真是秘術調養的問題?
暄暄意識漸漸地朦朧起來,身體疲勞之下,逐漸的睡過去。
夢中,她覺得自己劃著船在海中漂流,海浪不時的襲來,讓她找不到岸在何處。
許久之後,暄暄醒來。
身邊已經不見陳恪,此刻的日頭也到了晌午。
“哼,真是無情,拔了身便走,當真是與那負心人一個樣。”暄暄說道。
暄暄起身,看著有些紅紫色的肌膚,她調轉靈力恢複了正常顏色。旁邊的衣架上已經放好了她的新的衣物,暄暄穿好之後,下了床榻,從臥房走出,來到了內殿。
仍舊不見陳恪,隻有小九在拿著一塊糕點吃著,旁邊的綠色小蜥蜴眼巴巴的看著小九大吃大喝,也想嘗一嘗人間的味道。
“他呢?”暄暄問道。
小九說道:“大將軍被李魁叫走了。”
“知道了。”暄暄點頭,陳恪一般不會出大殿,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
陳恪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今日四方的宗門之中,那些中立的宗門也派出人來,向淩空山表示歸順,願意加入淩空山的統屬之列,成為淩空山的下屬宗門。
陳恪的統屬條件比起五方道人的統屬條件要寬厚太多,不要求必須拜淩空山,也不要三成的貢禮,隻需要半成。
下屬宗門有著絕對的自治權利,隻需要尊重淩空山,其餘的事情淩空山一概不管。
甚至下屬宗門互相結仇,進行戰爭,淩空山也不會去管,除非他們同時求到了淩空山這裡,淩空山才會幫忙出麵調解。
這種好事,哪一個宗門能不同意。
更重要的一點,便是淩空山不強製要求下屬宗門把淩空山的尊位放入他們的宗門祭拜大殿,不需要把淩空山當成主宗來拜了。
上屬宗門與下屬宗門,最大的一個關係,便是統屬關係,還有就是傳承關係。本來的統屬關係,是主宗裡麵的弟子離開宗門,在其他地方建立一個小宗門,拜主宗為祖,逐漸的這樣的宗門多了,就形成了統屬宗門。
而一些崛起的大宗門,因為劃分地盤的緣故,會讓它領地周圍的小宗門認它為主,成為它的統屬宗門。
逐漸的這股風氣在修道界形成,演化到如今的統屬宗門。
陳恪一句無須拜淩空山,讓中立宗門心動,紛紛宣布加入了淩空山。
即便淩空山再次迎來敵襲,即便他們是淩空山的統屬宗門,但他們沒有參拜淩空山,仍舊是可以說不是淩空山的統屬宗門。
如今的統屬已經被陳恪搞成了一種形式,而不是像其他的大宗門與小宗門那樣的儀式。
甚至,交不交貢禮淩空山也不在意,而且隻需要半成的貢禮,你可以隨便交一點,就說今年欠收,宗門弟子增加,用度增加等借口。
淩空山也不會跟他們計較,陳恪要的是當初淩空山山脈的統屬臣服,如今已經完成。
陳恪坐在淩空大殿,主持統屬儀式的是李魁,隨著他最後喊道:“禮成!”
四方的宗門紛紛向著陳恪叩拜:“拜見上宗之主!”
陳恪揮手道:“諸位無須多禮,以後但有需求,可以來淩空山。”
“多謝上宗之主。”台階之下的眾人紛紛行禮叩謝。
陳恪點頭,又與李魁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來安排,他們是走是留不要強求了。”
“是!”
李魁說道。
下方的一些弟子看著李魁,麵露羨慕之色,李魁真是走了大運,正因為抱到了一個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成為了淩空山的二號人物。
當真能用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形容李魁了。
即便李魁如今隻是煉氣境後期,即便宗門還有不少的道基境,但是無人敢對李魁不敬,因為李魁就是代表著陳恪。
一些人甚至在想,若是他們當初被分派道第五殿,伺候陳恪,是不是他們也會有李魁如今的待遇。
李魁站在陳恪的身邊,宣布著各個宗門需要遵守的約定,還有一些可以做可以不做的事情,如同一位執掌淩空山的上位之人,威風八麵。
下方的宗門也都認識了這位不過是煉氣境界的淩空山大管事,有些人起了念頭,準備巴結李魁。
宣布過後,陳恪便起身離開,讓李魁等幾名道基境的強者主持後續的事務,他則是返回了第五殿。
麵對這麼一群人,陳恪是頓感無聊,根本沒什麼好說的。若不是為了淩空山附近的安穩,陳恪根本就不想搭理這群人,讓他們隨便去鬨,打生打死都是無所謂。
權勢,對於陳恪來說沒有多大的**。
權不是陳恪想要的東西,他要的是無人敢約束他,這可不是權勢能夠帶給他的用處。權勢之人掌握權勢,也必將被權勢掌握,被限製在一定的框架之中。
而不在意權勢,不在乎其他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達到一種完全的自由,才是陳恪想要做的事情。
這種事情,很難,它不是權勢之路,而是無敵之道。
陳恪會堅持下去,就像是淩空山,麵對危機就要四分五裂,但是努力過後,淩空山危機解除。這讓陳恪覺得,隻要努力,便會有機會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回到大殿,陳恪看到暄暄坐著看書,小九逗著小蜥蜴,忽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或許,這種生活就是凡俗之人最大的夢寐以求。
家中妻子等待丈夫歸家。
“你吞了張宗雷的部分魂魄精華,需要及時煉化,要不然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暄暄看到陳恪回來,提醒陳恪說道。
陳恪道:“我知道了,這就準備修煉。”
陳恪做到一旁的雲床之上,盤膝閉目,開始修行煉化他吞噬的魂魄精華。
身上的靈力也漸漸的開始瘋狂的運轉,吸收煉化著張宗雷留下的精純魂魄之力!
暄暄起身道:“我去藥材閣看看,幫你找一份靈藥進行溫養,讓你能快速的吸收魂魄精華。”
陳恪閉著眼睛問道:“你竟然還懂藥理?”
暄暄說道:“我不懂藥理,但是師尊教給過我如何快速吸收魂魄之中的力量,你在這裡等著吧。”
暄暄走出了殿門,向著藥材閣而去。
藥材閣裡麵的一些珍貴藥材也早已經被當初的外來強者掠奪走,如今隻剩下了一些普通的藥材,還有後來的下屬宗門上貢的靈藥。
暄暄正在挑選著,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一名弟子。
“暄暄少主,好久不見了。”這名弟子的稱呼很怪,他沒有叫暄暄為夫人,或是稱呼暄暄為師姐,而是直接叫她少主!
暄暄本是慵懶閒散的神情也倏地一變,她眼神變得極為淩厲。
“你是魔界來的人?”暄暄低聲問道。
男子笑道:“大丞相已經等候少主多時,還請少主跟我去見大丞相。”
暄暄冷笑一聲道:“若是我不去呢?”
男子淡笑一聲,道:“聽聞少主看上了這山上的主人,若是大丞相對他出手,少主也保不住他吧。”
暄暄目含殺意看向這名樣貌普通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