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沒有人是蠢貨,陳恪的話風焙宸聽得清楚,也聽得明白。
淩空山不再計較此事,但需要大雪門忠於淩空山。
這雖然不是風焙宸想要看到的結果,卻是風焙宸最優的選擇。能保住大雪門,又讓大雪門在南部宗門之中崛起。
此戰的失敗,最大的背鍋之人已經出現,不是彆人,而是交戰失敗受傷逃走的張宗雷。
身為凝丹境界的強者,本可以大殺四方,如今卻是被人擊敗,舍棄了南部與西部的宗門之人,獨自一個人提前逃走。
不管下麵的人修為如何,但是他這種逃跑的行為已經在南部與西部宗門之中落下來不好的感官。
所有人都會把張宗雷當成一個逃兵,背信棄義,拋棄同門。
投降的人也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他們更在意的是身為凝丹境界的張宗雷竟然逃了。
他可是凝丹境界,連他這種強者都逃走了,餘下的人再戰鬥下去也隻是白白送死,於是他們放棄了戰鬥,拋棄了什麼南部與西部聯盟,成了淩空山的俘虜。
而且他們還得到一個消息,隻要選擇投誠,不再背叛淩空山,淩空山的宗門就宣布放過他們一條生路。
很多人已經開始想著怎麼向淩空山講述自己的忠心。
一群人被關在一處幽暗的大殿之中,他們皆被封了丹田,沒有了力量,無法逃走。當然,也沒有人敢私自逃走,已經得到了格外的開恩,若是私自逃走,淩空山豈能放過逃走的人?
房門再次打開,風焙宸等大雪門的弟子也被推了進來。
“風道友!”
“風前輩!”
被俘的人看到風焙宸等大雪門的強者也被抓了,一個個驚訝的與風焙宸打招呼。
風焙宸與他們微微點頭,身後的淩空山之人道:“你們就在這裡吧,等候山主的發落。”
淩空山弟子離開了大殿,重新把門關上。
其他的人才靠過來,詢問風焙宸的情況,風焙宸早已經想好了理由,與眾人說了一番。
一人道:“風道友竟然選擇了殺入淩空山大殿,真是讓我等遠遠不如啊!”
風焙宸的理由就是他帶著大雪門的人準備偷襲淩空山之主,來一個擒賊先擒王,抓住淩空山之主,讓淩空山的弟子投鼠忌器。
誰知道風焙宸等人也中了埋伏,被淩空山的人抓住。
眾人一時之間帶著悲涼之態,不過他們還有淩空山的保證,隻要投誠就不會被殺,但如今叛亂已經解決,淩空山想殺他們就殺他們,想放了他們就放了他們,他們隻是待宰的羔羊,沒有一點討價還價的權利。
風焙宸為何要同淩空山演這一場苦肉計,一個是為了不讓眾人知道是風焙宸背叛的盟友,另一個便是幫著淩空山收服這群人。
風焙宸坐在了眾人周圍,先是歎息一聲,又緩緩說道:“如今情況很是危險,我等被淩空山抓住,若是淩空山覺得我們無用,還是有殺我們的可能。”
“不會吧,淩空山的人不是已經說了,隻要我們投誠就放過我們!”一名凝丹境界的老者皺眉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表示這是淩空山的人親口說的。
風焙宸道:“你們可知道淩空山真正做主的人是誰?”
眾人紛紛搖頭,不過有兩個老者道:“我聽聞如今淩空山之主是當初五方道人的第五殿弟子,好像叫什麼陳恪。”
風焙宸搖了搖頭道:“我今日見了那陳恪,他不過是道基境初期,如何號令整個淩空山!”
眾人感到好奇,紛紛問向風焙宸:“你的意思是?”
風焙宸看了看四周,仿佛怕有人聽牆角一樣,他說道:“如今淩空山之主是暄暄仙子!”
“魔女暄暄!”
“竟然是她!”
聽到暄暄的名字,不少人變了臉色,他們知道暄暄,暄暄行事風格很是狠辣,出手便是以殺戮解決問題,從來不跟人談判,能殺就殺,不能殺便回去叫五方道人幫忙。
南部的很多宗門在被淩空山進行統屬之戰的時候,皆被暄暄教訓過,他們深知暄暄的可怕。
“此事沒有希望了,若是暄暄為淩空山之主,我等隻有死路一條。暄暄記仇,睚眥必報,我等背叛淩空山,還帶人前來攻打淩空山,暄暄一定不會放過我們!”一名中年男子麵露苦澀。
這暄暄生的極美,曾有人過去表達愛意,卻被暄暄打了一個半死,當時若不是暄暄急著返回淩空山,恐怕那表達愛意的人就要被暄暄當場斬殺。
暄暄留在南部區域的名頭,也是凶名赫赫!
一時之間,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風焙宸見他們的情緒差不多了,又說道:“不過那陳恪與暄暄關係匪淺,兩人似乎有情,暄暄很是聽陳恪的話。我與陳恪交談許久,答應了讓南部宗門儘入淩空山統屬宗門之中,陳恪告訴我可以放過我們!”
“真的?”
“此話當真!”
“風道友此事可不是說著玩的。”
從絕望之中又帶來了希望,眾人聽後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風焙宸笑著說道:“當然不是說著玩,此事千真萬確,我已經與陳恪簽訂了契約,諸位請看。”
風焙宸從懷中拿出一張蓋著印記的信箋,上麵是風焙宸與陳恪的協議。
“哈哈,有了這個東西,我等有救了!”
看清楚裡麵的內容,眾人又驚又喜,拉著風焙宸生怕他獨自一個人離開。
“風老弟,坐這裡,這裡舒服。”一名老者拉著風焙宸,讓開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一個蒲團,這蒲團本就是大殿裡麵的座位,隻有老者等幾名實力輩分高深的人才搶到占據屁股底下。
風焙宸臉上露出笑容,卻謙虛的說道:“您老哥身為我們南部宗門的名宿,我豈能搶您的座。”
“大家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搶不搶的,本就該讓你坐。那張宗雷背信棄義,竟然不管我等的死活,自己一個人逃走。讓我等陷於淩空山,成為淩空山的俘虜。唯有老弟你,竟然襲擊淩空山之主,還能跟他談成條件,你當是我等的救命大恩人!”
老者激動地說道。
“不錯,風道友本來就是我們南部宗門選的盟主,那張宗雷仗著修為高深,搶走了風道友的盟主之位,還不戰而逃,哪裡比得上風道友你有情有義!”
“風道友乃是我等心中的盟主,若是此次能得以逃出生天,我等願意再奉風道友為盟主!”
不少人對風焙宸的更加的佩服,想要讓風焙宸成為南部宗門的盟主。
風焙宸卻是擺擺手,謙遜地說道:“諸位道友,風某何德何能能成為南部宗門的盟主,以後若是諸位不嫌棄,可以讓大雪門當個領路之人便是看得起風某了。至於盟主,我等還是以淩空山為上屬宗門,反正我等以前也是認淩空山為主,此事隻不過是回到原本的路上來。”
眾人紛紛沉默下來,認淩空山為主的確是一條生路,但是好不容易脫離淩空山,他們還真的有些糾結。
風焙宸見此情形,當即說道:“諸位,時機不等人,若是我們放棄了這一次的機會,西部宗門選擇投誠,那麼淩空山可能不會在意我們了。”
眾人一聽當即看向那中央讓給風焙宸蒲團座位的老者,老者麵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了,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路上吧。”
“謝老說的是,我們願意再認淩空山為上屬宗門!”眾人紛紛說道。
風焙宸笑了笑,與眾人說道:“謝老的話也是我想說的,諸位不用擔心,我願再去與淩空山談,若是失敗,風某願意第一個赴黃泉為諸位探路!”
“風道友,無須如此,與淩空山說些好話便是,誰都知道淩空山新任的宗主是一位慈悲善良之人,隻要我們語氣弱些,態度真誠一些,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有人幫風焙宸提建議。
風焙宸一一笑著接受,然後走到大殿門口,敲了敲殿門,眾人屏氣凝神,一個個緊張的看著風焙宸。
殿門打開,淩空山的弟子站在門口不耐的問道:“敲門做什麼,不想活了?”
風焙宸說道:“我想求見淩空山主,還請道友引薦。”
“哼,宗主日理萬機,豈是你這敗軍之將想見就能見到的?”這名弟子絲毫不猶豫的嘲諷向風焙宸。
風焙宸還未有什麼表情,他身後的眾人卻是麵色微變,露出了擔憂之色。
風焙宸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求見,你若是耽擱了,陳宗主怪罪下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名弟子這才微微皺眉,道:“你等著,我去通傳,至於見不見你我做不了主!”
“好!”
風焙宸點頭。
這名弟子重新關上大殿的門,去向陳恪通稟。
“風道友能行嗎?”一名年老的修行者問道。
風焙宸點頭道:“可以!”
過了不久之後,那名弟子果然走了過來,與風焙宸說道:“宗主見你,走吧。”
眾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