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知道現在人多,尤其是在暄暄麵前,更不能刺激葉明月。
他麵帶微笑道:“師姐今夜在這裡休息吧,明早我們一起回宗門,好嗎?”
葉明月見到陳恪沒有亂來,本想離開,但想到暄暄同她的爭執,葉明月笑了笑,點頭道:“好啊。”
坐在裡麵的暄暄眼中帶著一股精芒,看向葉明月,葉明月似乎感應到一般,與之對視,兩人目光之中似乎有火光炸開。
陳恪忽然感覺有些冷,他道:“我去審問抓的刺客。”
“我也要去。”
小九對氣氛有著天然的感應,她立即蹬著小短腿跑向陳恪。
他們一大一小兩個離開了大殿,大殿內隻剩下了葉明月與暄暄。
“你這個人真是不痛快,若是喜歡便與他講,若是不喜歡便不與他講,何必吊著他。”暄暄環抱著胸走過來。
葉明月臉上的溫色隱下,露出一副冷淡模樣,她緩緩說道:“我與他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你不適合他!”
“哈!”暄暄聽後差點氣笑,她直視葉明月:“我不適合?可是他答應了我做他的妻子!”
“什麼!”
葉明月瞳孔微微一縮,心裡忽的變得有些發悶,酸澀與委屈似乎在徘徊。
他,怎麼能這樣啊……
對了,也是自己的錯,她說過,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的。
“可是,我為何會感到傷心難受呢?”葉明月手捏著衣袖,抓的很用力,隱隱可見其中青筋。
暄暄看到葉明月受到重擊,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即便他同意,我還是覺得你們之間不合適。”葉明月忍住心裡的煩躁,看著暄暄說道。
“理由?”
暄暄笑了笑,葉明月生氣,她就勝了。
葉明月一揮手,結界出現,整個大殿被隔離在內,她看著暄暄嫵媚的容顏,沉聲說道:“我知你底細,你與他在一起,正道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他!你跟著他,隻會害了他!”
暄暄神色微變,道:“你知道什麼底細,我有什麼秘密,嗬嗬……”
葉明月看著暄暄嘴硬的模樣,道:“你非正道,非邪道,非魔道,非妖,非靈……”
“住口!”
暄暄深呼吸一口氣,身上已經湧動起了靈力,隨時要對葉明月動手的樣子。
葉明月輕笑一聲,搖頭道:“你還想跟我動手?這麼近的距離,他若是過來看到你打傷了他追求的大師姐,你覺得他還會娶你做他的妻子嗎?”
“你……葉明月,你好卑鄙!”暄暄身上的嫵媚消散,隨即變成了一種極為森寒的氣勢,她正色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葉明月笑了笑:“山後黑窟,我曾見你進去過。”
“你知道了!”暄暄神色大震。
葉明月點點頭道:“是的。你做什麼我不會多管,但是你不能害了他!”
暄暄笑道:“這需要我害嗎?他是師尊的弟子,已經被劃為了魔道之人,你們正道能放過他?他與我才是天生一對。”
葉明月說道:“我可以解決他的身份,隻要師尊的問題解決掉,他隻會是正道之人。反而是你,他若是與你在一起,才是萬劫不複!”
“哈哈哈!什麼狗屁正道,我們的事情何須你們正道來多管,你若是讓他拋棄我,我無話可說,你若是辦不到,我會一直同他在一起。”暄暄沉聲說道。
葉明月道:“若是那時,我不會給你機會!”
“那便走著瞧,我也想看看你們正道強者是怎麼被師尊滅掉!”暄暄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葉明月微微一歎,看向殿外,黑夜籠罩夜空,宮燈帶著昏暗的光照在外麵。
“師弟,你為何總喜歡招惹身份奇特之人呢?”
監牢之中。
陰森潮濕,被抓的男子被綁在木樁上。
兩個弟子要拿鐵鉤穿了他的琵琶骨,讓此人再也逃不走。
陳恪揮手阻止:“等一等。”
動手的弟子立即停下,陳恪走上前去,小九跟在陳恪的身後一起進來。
“殺了我吧!”男子一心求死。
“等個人。”陳恪說道。
片刻之後,張崆匆匆走來,立即向陳恪躬身請罪:“小人不知刺客來襲,望上人恕罪。”
陳恪一擺手道:“張兄莫要客氣,也不要叫我上人了,叫我陳恪便好。”
陳恪在客氣,張崆可不敢,而且陳恪入住的第一夜便發生了行刺之事,他即便再沒有責任,也逃不掉責任!
天生背鍋,隻看陳恪如何處罰了。
“你可認識他?”陳恪指著黑衣人問向張崆。
張崆看了一眼黑衣人,又轉頭恭敬的與陳恪說道:“回稟大人,小人認得。他是邪刀…道人的最小的真傳弟子謝卜規,前幾日他不在,小人以為他同其他真傳弟子離開了!”
“是你安排的刺客?”陳恪笑著問道。
陳恪身邊的七八名雜役弟子紛紛爆發殺意,隨時要拿下張崆。
張崆嚇得連忙跪下,惶恐說道:“不是小人,小人已經把全城性命托付給了大人,如何敢做出這種事情,引來五方道人前輩的怒火!”
陳恪拍了拍張崆的肩膀,道:“開個玩笑,不要認真,快快起來。”
張崆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起身向陳恪道:“此人膽敢行刺大人,小人請求親手處決他!”
隻有親自斬了邪刀道人的嫡傳弟子,張崆覺得他才能換取陳恪的信任,不是他忘恩負義,而是滿城的人命比起謝卜規一個人,當真是太重了!
張崆心中更是怒罵不已:“這個混蛋謝卜規,不去逃命,非要回來行刺陳恪,這下把全城的人給害慘了!”
謝卜規哈哈狂笑:“張崆,你個懦夫,師兄他們會回來為我報仇!動手吧,殺了我!”
陳恪轉頭看向淩空山的弟子們:“你們都出去。”
其中一人道:“師兄,此人身份成疑,還是留一個在此保護師兄。”
陳恪道:“不用,他若是敢動手,那便讓他動。”
陳恪身邊還有個凝丹境的小九,張崆真的敢亂來,陳恪倒是佩服他膽大。
幾名雜役弟子見狀,隻得轉身走出了監牢。
張崆站在陳恪身邊,警戒的看向謝卜規。
陳恪卻是走過去,幫謝卜規鬆了繩子,這一幕讓張崆與謝卜規紛紛意外,更是不解陳恪為何如此做。
謝卜規謹慎的看著陳恪道:“你想做什麼。”
陳恪笑道:“放了你。”
“你會這麼好心?”謝卜規不信。
陳恪笑著說道:“我放你走之前,隻想給你講清楚。”
“什麼?”謝卜規問道。
陳恪說道:“殺死邪刀道人的是五方道人,也就是我的師尊。你要找的仇人是我的師尊,關我什麼事,你殺了我對五方道人沒有任何的影響。我們這些弟子雖然是五方道人的嫡傳弟子,但是活著對他有用,死了他也不會傷心。若是你真的想要為邪刀道人複仇,你應該去找五方道人,而不是找我們這些弟子。”
如此欺師滅祖的言論,聽得投降的張崆與行刺的謝卜規震驚不已。
謝卜規細細思考,也覺得陳恪說的有道理,“我殺不了五方道人,先殺你們難道有問題?”
陳恪道:“問題大了,你先殺我們,隻會讓五方道人謹慎起來,但是你先殺了五方道人,我們就像張崆一樣,直接投降了。”
張崆聽到臉色羞愧,但他為了整座城的無辜之人,投降也無錯。
“所以,我放了你,你離開這裡,去修行,去提升你的實力,等你能打敗五方道人了,再來直接找五方道人報仇,豈不是更直接!”陳恪緩緩說道。
“你真的要放了我?”謝卜規道。
陳恪點頭道:“真的,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仇人是誰,你就去找誰,莫要認錯了人,做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
“好!我答應你!我會把修為提升到五方道人的境界人,然後找他一個人報仇!”謝卜規被陳恪刺激到了,認真地說道。
張崆聽得心中一驚,道:“大人,這樣會不會……”
陳恪道:“不會有任何事,你記住,我師尊的境界是凝丹境,至少你要修煉到凝丹境才能找我師尊複仇!”
“我記住了!”謝卜規道。
“小九,幫他解開身上的道術封禁。”陳恪對小九說道。
小九手指一點,謝卜規感覺到丹田之中的靈力禁製被解開,靈力再次遊動全身,他麵色複雜的看向陳恪:“你竟然在真的敢放了我。”
陳恪道:“你是個漢子,我最佩服你這種人!你的仇人是五方道人,不是我,你應該去找他報仇。”
謝卜規道:“你想繼承你師尊的基業?竟然讓我殺他!”
“這個你便無須知道了。”陳恪笑了笑,“你也不用拿此事威脅我,即便是師尊來了,我也不會承認是我讓你去殺他。”
謝卜規與張崆紛紛心中一寒,這個年輕人當真是歹毒心狠!
張崆看了一眼陳恪身邊的小女娃,這才是一位隱藏的真正強者吧。輕輕鬆鬆解了謝卜規身上的靈力禁製,他甚至沒有察覺到施展靈力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