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來到宗門的第九日。
陳恪第一次跟著宗門的隊伍出發,準備與雞骨山的多靈門交涉。
交涉成功,勸退多靈門,這一場戰爭就不會開啟。交涉不成功,這一場戰爭便會出現。
作為五方道人的嫡傳弟子,葉明月、方許源、黃樽洛、暄暄還有陳恪都會參與這次行動,而且功勞最大的那一個,還會得到五方道人的獎勵。
一件玄衣。
還是一件中階玄器!
“陳恪,你身上沒有靈力,這三張坐地陣符你且拿好,關鍵時刻撕開就能用。”
五方道人走出來,手指一點,飛出三張金色的符紙煉成的靈符。上麵刻畫著陣文,還有五種顏色不同的圖案組成的山形圖。
“多謝師尊。”陳恪道謝,五方道人越是對陳恪好,陳恪心裡越是不安。
大家都是仇敵,你對我太好,我更會懷疑你不安好心!
五方道人轉身離去,葉明月幾人看到也感到訝異,五方道人對陳恪太照顧了。
“竟然是坐地陣符!”黃樽洛意外的看向陳恪,“師弟,師尊對你當真是當親兒子了啊!”
陳恪拿著三張靈符問道:“怎麼了?”
黃樽洛靠過來道:“還怎麼了!坐地陣符可以化為坐地陣法,能擋住道基後期的修行者進攻!師弟,等交戰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啊。”
暄暄露出神秘的笑容,深深的看了陳恪一眼,玉手比畫了一個扭人的動作,陳恪看到她頓時偏轉目光。
葉明月對著陳恪微微一笑,示意陳恪交戰時小心。
方許源輕哼一聲,他也羨慕陳恪手裡的坐地陣符,此刻卻更加的嫌陳恪礙眼。微微垂眸,方許源眼中露出冷意。
“跳梁小醜罷了,終究不會成為我這般修行之人!”
隨著後麵的雜役弟子們到齊,葉明月作為這一次任務的指揮,帶著眾人下了山,前往被多靈門占據的地盤,跟多靈門談判。
一行人在山嶺之中行走,不算快,但也不慢,陳恪努力跟著,才沒有走丟。
“修行者的體力就是好,我尋常時候怎麼走也不累,跟著他們一起快走,卻感到了疲累。”陳恪心中暗道,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夠好,但是在修行者的麵前,仍舊是不夠。
陳恪、葉明月他們五人走在隊伍的中間。
陳恪看著走在最前麵的葉明月,即便是在這荊棘紮堆的山野,她走的仍舊是不緩不慢,身姿輕盈飄逸。他摸了摸袖口裡麵的坐地陣符,快步走到了葉明月的身邊。
“師姐,這張坐地陣符你拿著用吧。”陳恪說道。
葉明月微微偏頭,臉色依舊清冷,她看向陳恪道:“不用,師尊給你的防護之物,你拿著保護好自己。”
“我有三張,給你一張還有兩張,足夠我用,此次凶險難料,我也不能保護好你,還是……”陳恪說著就要把手中的坐地陣符塞入葉明月的手中。
葉明月眼神微微嗔怒,在她宮殿兩人可以像熟人一樣多些交流,但是在外麵,葉明月要維持她冷傲的模樣,一個眼神示意陳恪不要亂來。
陳恪看到立即明白,他說道:“那我跟著師姐你,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你防護不來,我便幫你。”
“無事,你多多保護好自己。”葉明月提醒道。
陳恪獻殷勤的模樣,被後麵的幾個人看到。
黃樽洛直接伸出大拇指:“師弟,厲害啊,才來山門幾日,就敢這樣討大師姐的歡心,師兄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許源聽到黃樽洛的稱讚,臉上再次冷了一分:“哼,有些人不給大師姐添亂就已經不錯了,借著師尊給的寶物來給自己漲光,嗬!”
陳恪回頭看了一眼方許源,麵色無表情,這個姓方的有些讓人厭惡。
陳恪退到了後麵,把靈符塞入懷中,打算等晚上再偷偷去找葉明月,把坐地陣符給她。
暄暄看著陳恪,眼裡露出笑意,幾步快走,來到了陳恪的身邊,她身形輕盈,轉身看向陳恪,邊走邊退,圓月般的眸子裡麵星光閃閃,藏著幾分狡黠。
“師弟,很大方嘛?”暄暄笑著說道。
陳恪見到暄暄這樣,就感覺不會有好事。果然,暄暄停了一步,陳恪往前走,兩人相隔不過三寸之距。
暄暄笑著伸手,食指與中指插入陳恪的懷裡,然後夾住了坐地陣符,把它夾了出來。
“師姐我也害怕呢,不如也給我一張。”
暄暄看著陳恪的眼睛,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
黃樽洛走在後麵,看著這一幕,心頭暗道:“乖乖,師弟你真是個神人!師姐對你笑,師妹也與你如此親近,師兄真是佩服啊!”
山門裡麵僅有兩個姑娘,結果都被陳恪這個新來的盯上了。
“我……”陳恪看向暄暄,他其實不舍得給暄暄。
暄暄靠近陳恪,用隻有他們兩人能看到的位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師弟,你好像不情願啊,不如你把靈符拿回去。”
暄暄邊退邊笑,說話之間當著陳恪的麵,把坐地陣符塞進了她自己的懷中。然後對著陳恪挑釁的揚了揚小腦袋。
有本事來拿!
陳恪見此頓時為難,暄暄是開始耍賴,不能因為他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她,就這樣一直賴著他吧。
“師姐說笑了,我就當借給師姐。若是師姐以後富裕了,再還給我也不遲。”
暄暄很漂亮,娶回家做媳婦陳恪當然願意,但是她隻是他的師姐,雖然兩人有些小誤會,但是陳恪覺得他還不能讓暄暄從自己這裡白白占便宜。
五方道人給的坐地陣符,看黃樽洛幾人的反應,陳恪也能知道這種靈符的不一般,應是非常珍貴之物,他可不能隨意的讓暄暄拿去。
這隻是暫時借給暄暄,而不是送給暄暄,以後有機會了,連本帶利一起要回來。
陳恪表示這輩子什麼苦都能吃,就是虧不能吃。
“好呀,等師姐富裕了,一定還給你。”暄暄咬牙切齒的看向陳恪,露出一個笑容隨即麵容一板,轉身正常行走。
“這個無恥陳恪,給葉明月坐地陣符就是白送,給我就是借!哼哼,我記住你了!”暄暄臉上帶著不滿,看也不看陳恪。
走了數十裡山路,陳恪他們來到了一處比較寬闊的平原地帶。
這裡的草木枯敗,四周還有一些薄薄的雪。
遠處的樹林也光禿禿的一片,灰色的樹乾無序的在地上生長。
遠處,走來十幾名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他們一個個手持長劍,麵帶冷笑的靠過來。
前麵的雜役弟子過來稟告:“大師姐,多靈門的人來了。”
葉明月道:“讓大家先在此等候,方許源你們幾個跟我去,陳恪也在這裡等著吧。”
陳恪本想過去,葉明月擔心陳恪會有危險,叫住了陳恪,讓他在原地等候。
葉明月四個人走了過去,葉明月一身黑色錦服,頭戴一頂紫金蓮花冠,絕美的容顏冷峻如霜。
方許源一身白色長衣,身姿瀟灑。黃樽洛一件青色道袍,麵色嚴肅。
暄暄是最瀟灑姿意,穿著一件紫色長袍,腰中紫色係帶更是讓她的婀娜身材顯露無餘。
對麵幾人談論了不短時間,陳恪坐在這裡等的有些無聊。身邊的雜役弟子們一個個警戒的看向四周,防止被多靈門的人偷襲。
陳恪對著一個弟子招招手,這個弟子笑著走過來,微微低頭道:“師兄有何吩咐?”
陳恪問道:“你是什麼境界?”
此人年紀比黃樽洛看著要大一些,應該三十五六歲,留著稀疏的胡須。周圍站的一圈人裡麵,就屬此人年紀最大。
“我名叫孫興,修煉愚笨,到如今也隻是煉氣中期境界,讓師兄見笑了。”孫興說道。
“煉氣中期,好厲害。”陳恪誇讚道,他問道:“你可會什麼無敵的道術?”
孫興搖頭道:“我不會,隻練了門中的一部劍法道術,一部掌法,還有一部飛行道術。”
“你下去吧。”陳恪擺擺手。
又是一個不會無敵道術的人,陳恪再次叫來幾個雜役弟子,他們都不會無敵的道術,這讓陳恪很是失望。
找無敵的道術還是任重道遠,不知道哪個宗門才會有無敵的道術。
隻是可惜,韓夫子的五雷法,陳恪沒有學會。
葉明月幾人走了回來,陳恪起身帶著雜役弟子迎了過去。
“怎麼樣,事情如何了?”
陳恪問道。
陳恪並不關心淩空山的勢力到底強不強,他隻關心葉明月。
葉明月道:“多靈門不答應我們的提議,準備好戰鬥吧。師弟,你小心保護好自己。”
黃樽洛氣哼哼的說道:“多靈門想要我們讓出一處靈礦,真是癡心妄想!明日一早,與他們決戰,你注意安全!”
方許源沒有搭理陳恪,轉身走向了他帶來的第二殿的雜役弟子處,暄暄似乎氣消了,來到陳恪身邊,道:“師弟,明日可不要嚇尿褲子喲。”
陳恪笑道:“師姐放心,我膽子很大,什麼都不怕。”
暄暄覺得陳恪是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