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殺了老劉,沒有停手,再次揮劍斬了老丁的腦袋。
對於這些修行者,陳恪不太懂他們的傷勢恢複情況,但是斬掉腦袋最為保險。
兩個腦袋滾落在地,一個死不瞑目,一個麵帶後悔。
“嘶……”
陳恪捂著肚子坐在地上,殺了敵人,放鬆之後,傷口的疼也開始了,皮肉被割開,這種痛讓陳恪也難以承受。
陳恪翻了翻老劉與老丁的衣服,從他們身上拿出來了兩個銀製匕首,與插在陳恪胸口的匕首是同種材質。
“修行者真是有錢,武器都是銀子打成的,應該能賣不少錢。”陳恪收起匕首,把自己胸口的匕首與短劍一起拔了出來。
“沒了?”
陳恪再次翻找兩人身上的衣服,除了這兩個,隻剩下兩塊安聖宮的令牌,陳恪留下一塊,把另一塊埋進了土裡。
“真是窮鬼,出來辦事不帶錢,路上餓了怎麼辦?”
陳恪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看著兩具屍體,麵露難看之色。
陳恪把兩具屍體搬到牆角,用枯葉蓋上,關上大門,返身回了房中。
他從包裹裡麵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一旁的樹枝,然後取出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等火燒的差不多了,陳恪抓起一把木灰,解開腹部纏著的布,把木灰撒在傷口上。
“啊!”
陳恪額頭冒汗,腦袋顫抖不已,他咬著牙,再次撒下木灰。
“這裡不能多呆,還有三四裡路,我要先走出京師範圍!”
陳恪收拾好傷口,拄著劍,把其餘的東西放進包裹裡麵,用土蓋滅柴火,走出了院子。
他一步一步的慢走,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走出了京師的區域。
前麵無人無村,夜深人靜,幸虧月亮已經升起,還能看到不遠處的景象。
陳恪深吸一口氣,找了一個土坡,躲在避風口,用劍刨了一個凹進去的洞,當做庇護之地。
陳恪把長劍放在身前,短劍放在身側洞裡,順手就能摸到。
他從包裹裡麵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然後開始修行。
修煉每日都要進行,不能斷了。
陳恪也在修行完成之後,再次修煉第二遍,隨著時間緩緩過去,陳恪也昏了過去。
早上,陳恪聞到了肉香的味道。
前麵有個老頭正在靠著一隻野兔。
“小兄弟,醒了?”
老頭嗬嗬一笑,舉起手裡的野兔,聞了聞,蒼老的臉上露出享受之色:“好香,要不要吃點?”
“要。”
陳恪絲毫不客氣,他把懷裡的銀子全部掏出來,放在了地上:“這是我所有的錢,你想要全都拿去,彆下毒害我便是。”
老頭聽後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挺精明。”
老頭說著,撕下兔子的一條腿,放入了火中,多次烤了烤靠過去遞給陳恪。
陳恪接過來,大口吃了起來,肉還算不錯,雖然裡麵沒烤熟。
“不怕我下毒?”老頭笑道。
陳恪搖頭道:“我錢全在這裡,你要下毒也沒有理由。”
“我說若是怕你報複呢?”老頭嘿嘿一笑,拿走了一半的銀子,又撕下半隻兔子,給了陳恪。
陳恪吃完兔腿,丟掉骨頭,接過來老頭給的兔肉,再次啃了起來。
“不怕,反正我想不到你為何要害我。”陳恪笑道。
陳恪看到了一旁插在地上的旗幟,上麵寫著算命,驅邪。
這老頭應該是遊方道士,陳恪雖然保持警惕,但是身體缺少營養,他也顧不得太多,銀子已經全部拿出來,老頭即便下藥也不會下毒,蒙汗藥而已,大不了讓他拿走所有的錢。
心疼是會心疼,但是比起命來,還算劃算。
老頭聽後哈哈笑著啃起兔子。
“小兄弟是行走江湖的俠客?”老頭看著陳恪身邊插著的劍,好奇的問道。
陳恪搖頭道:“不是俠客,是逃命的人。”
老頭聽後笑了笑,說道:“小兄弟武力應該不俗吧,想不想賺些錢。”
陳恪道:“你看我傷成這樣,武力再好也無用,不過賺錢倒是可以。”
有錢不賺,那是傻蛋。
老頭一聽,蒼老的臉上露出驚喜,道:“我接了一個大買賣,但是我年紀大了,擔心有危險,你若是跟我去,我可以分你三成。”
陳恪問道:“多少錢?”
“一百兩!”老頭伸出手指。
陳恪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我受了傷,得等些時日。”
老頭道:“放心,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保管你三四日就會傷口愈合,也不用你乾什麼,我隻是想借用你身上的煞氣。”
“煞氣?”陳恪微微一愣。
老頭臉上露出神秘之色,長長的花白胡子微微晃動,道:“小兄弟手上沾過幾條人命吧。”
陳恪想了想,他的確殺了幾個人,但他又不是亂殺人。
陳恪點了點頭:“我殺的都是惡人,沒有亂殺。”
老頭道:“我相信小兄弟,你身上有煞氣,眼中純真,不是一個惡人。”
“多謝。”陳恪道謝,能被老頭認同,陳恪心裡也有些開心。
陳恪說道:“可是我有沒有煞氣,和你的買賣有什麼關係?我真的打不了架,不騙你。”
老頭道:“放心,若是與人鬥,老朽雖然年紀大些,但還有些拳腳之力,我們這一次鬥的不是人。”
“妖?”陳恪問道。
老頭眼裡露出意外,他感覺這個麵容俊秀的年輕人不是一般人,竟然知道妖的存在。
“不是妖,是鬼!”
老頭小聲說道,一陣冷風吹過,旁邊的篝火在晃動。
“鬼!”
陳恪心中發寒,他連幾個安聖宮的修行者都難以招架,對上傳聞之中的鬼,恐怕沒抓到鬼,就要被鬼抓住殺了。
“乾不了。”陳恪搖頭,啃掉最後一口兔肉。
老頭笑眯眯的撕下半塊兔肉再次給了陳恪,陳恪也不客氣,接過來再吃。
“四成,真的不能再多了。我隻要你身上的煞氣,那鬼還未成精,道行不深,你殺過生,身上煞氣濃鬱,可以震住那鬼,我們隻要嚇退她三日,就算完成了!”老頭拉了拉陳恪的手臂。
“不行不行,我害怕,不去了,這錢不好賺。”陳恪搖頭,開玩笑,他若是修行者還行,隻是個凡人,根本不知道怎麼打鬼,如何幫人驅鬼。
老頭道:“小哥,我法術,你相信我,能行的。”
“不行,你去找彆的人吧,我受了傷,再碰到鬼,豈不是小命玩完。”陳恪搖頭。
老頭左右看了看,歎息一聲:“唉,這方圓十幾裡,隻有個殺豬的敢,但是他被鬼嚇破了膽子,不敢去了。我本打算去京師找高人幫忙,路上遇到了小哥你,我看你身上血煞之氣濃厚,絕對能震住那鬼。可惜啊,那孫家小姐就要被惡鬼糟蹋了。”
陳恪聽後微微皺眉,他還是心中有著正義。
“老先生,若是等我傷勢好了,我可以去試試。”陳恪說道。他可以助人,但不能拿著自己的命去送死。
“小兄弟你放心,你身上有血煞之氣,再配上我教你的印訣,一定能震住惡鬼。”老頭還是不想放棄陳恪。
再晚幾日,孫家小姐就被鬼吸成人乾了。
“印訣,道術嗎?”陳恪意外問道,“你也是修行者?”
老頭搖頭道:“我不是修行者,我是術士,能用血氣生機施展一些道術。如今我年老體弱,氣血兩空,有些道術用不來,需要找個煞氣濃厚的人來用。”
“不用靈力就能施展的道術!”
陳恪有些驚訝,天下當真是奧妙無窮,竟然還有這種道術。
“算不得什麼,就是對血氣消耗有些重,我一生也隻用了十次。”老頭道。
“你教我,我幫你。但是,真的沒事嗎?”陳恪問道。
老頭大喜,道:“當然沒事,你放心,煞氣重的人能震住惡鬼,我已經經過多次,不會有錯。”
“好,等我今日休息一下,明日陪你一起去看看。”陳恪說道。
老頭一聽返回到他的旗杆處,拿出箱子裡麵的一個小瓷瓶,走了過來:“我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趕緊用上,早些讓傷口長好。”
陳恪接過來,道謝之後,解開了腹部的布帶,白嫩的肚子上,有著隱隱凸起的肌肉,一側一條六指長的傷口,血肉已經合上,上麵還有一些草木灰。
“嗯?這是剛受的傷?小哥,看你這傷口愈合的時間,至少過去半月了吧。”老頭有些不信,陳恪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還有紅腫,這不像是剛受的傷。
陳恪看到這一幕也感到意外,莫非是他修煉無上道法的緣故,吸收天地靈氣,恢複了一些傷痕?
“沒事,再用金瘡藥,好的更快。”
老頭見狀更加開心,往陳恪的傷口倒了一抹黃金色的藥粉,藥粉融入傷口之上。陳恪感覺到絲絲涼意在傷口裡麵,有些疼的傷口,也漸漸地變得不再那麼疼。
老頭收起金瘡藥,開心的說道:“再有這麼一日,明日我們就去孫家,幫著孫老爺驅鬼!”
“那你先傳我道術,我先練練,看看能否學會?你的道術叫什麼名字?”陳恪問道。
“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