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你覺得你拒不交代,本府就拿你無法?”
龍途露出一絲冷笑,他的頭頂是明鏡高懸,他的背後是趙國律令,他豈能讓陳英這種喪儘天良之人逍遙法外。
即便陳英是公主府駙馬,是安聖宮看好的年輕人。
那又如何!
“請天子劍來!”
龍途拳頭對著上方微微一拜,吩咐左右護衛。立即有護衛下去,恭敬的抱上來一柄金龍圖案的寶劍。
陳英看到天子劍,眼神微微一凝,嘴巴抿了抿。
龍途看向陳英道:“陳駙馬,本府是否栽贓陷害,你要仔細想想,若是說錯了,本府天子劍上可斬王公,下可斬無賴!”
“本官無須去想,沒做過的事情,本官何須承認,這兩個混賬東西,吃裡扒外,與賊人勾結,想要謀害本官,就是龍大人不抓他們,本官也要報官!”
陳英冷笑一聲,看向兩個滿身血跡的手下,眼中閃過濃濃的擔憂。
他擔憂的可不是兩人的性命,而是這兩個人已經對他忠心耿耿,甚至敢為他赴死,為何如此快的交代出來他!
不由得,陳英看向陳恪,陳恪與之對視,露出一個殺意森森的笑容,口中無聲的說道:“你!死!定!了!”
陳英麵色變得更加陰沉,他道:“還請大人明察,這兩個奴才為何要反咬主人,本官倒是懷疑,有些衙役為了前途,故意誣陷本朝駙馬,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還敢狡辯,大刑伺候!”龍途大聲喝道,不給陳英機會,直接動用大刑。
有了陳英兩個手下的口供,而且兩人交代的地方,時間,殺人的順序一模一樣,這根本無法作假,龍途看過證據之後,便能確定駙馬陳英殺妻滅子,毀滅罪證!
如此喪儘天良之人,若是不伏誅,這個天下還有公理可在!
立即有衙役拿起刑具,給陳英用上。
“龍途,你身為當朝一品,位列宰執,本官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敢對本官動刑,本官要見……公主!”
大板打下來,陳英痛苦的哀嚎。
“本官要見陛……下!啊!”
“嘭!嘭!嘭!”
十八大板下去,陳英背部血肉模糊,已經染紅了衣服。
“招不招!”
龍途麵如黑炭,眼中帶著怒火,“若是不招,上夾刑!”
“招,我招。是我派人殺的,是我乾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殺我兒子,這兩個混蛋誤解了我的話!”陳英滿頭大汗,臉上帶著痛苦的扭曲之色。
兩個被陳恪打的血肉模糊麵目全非的家夥,此刻已經昏死過去。根本不知道,陳英已經放棄了他們兩個。
“簽字畫押,午時斬首!”龍途道。
旁邊一名下屬官員道:“大人,死刑犯要到秋後問斬,還要通報刑部,得刑部審批公文同意。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程!”
龍途道:“用本府的天子劍,天子劍乃是尚方寶劍,無須三審司過問!”
下屬官員見狀,也無法勸說,他看出來了龍途大人也在氣頭上。
陳恪見狀,就要站出來,他要親自當劊子手!
下方,衙役已經拿好紅泥,準備讓陳英畫押。
此時,公堂之外,忽然有身穿紅色衛服的護衛推開兩邊的衙役,快步走進來,然後分列兩邊。
“放肆!”
龍途大喝一聲,京兆府的衙役也紛紛抽出腰中鋼刀,一個個與闖進來的護衛對峙。
“金德公主駕到!”
一個中年女官快步走進來,高聲唱道。
本是臉上已經無氣色的陳英,忽然變得生龍活虎:“公主救我,京兆府栽贓陷害,屈打成招,公主快來救我。”
陳英大聲的嘶喊,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住手!”
一聲冷喝高聲傳來,隨即一名麵容姣好,氣質出塵的女子,帶著一隊侍從匆匆走進來。
陳恪看到這個女子,感覺很是麵熟,跟上次他幫人抓賊的年輕女子有些像。不過這個女子更加的成熟威嚴,那個女孩子是個年紀小的少女。
金德公主!
陳恪知道了來人的身份,臉色也變得有些沉,她不會想要救人吧。
“龍大人,為何要殺本宮駙馬?本宮勤懇為民,幫著陛下操持政務,一個不眨眼,龍大人就要殺了本宮的丈夫嗎?”
金德公主語氣柔弱,但是臉上卻是帶著抗拒之意。
龍途把陳英的罪行講了一遍,金德公主搖頭道:“本宮已經打聽過了,陳英身世清白,父母雙亡,哪裡有什麼娶妻之說,一定是有人見駙馬容貌英俊,談吐不凡,貪色不成,才會陷害與他。”
金德公主看向兩個已經昏死過去的凶徒,道:“定然是這兩個惡奴,勾結外人,來人,給我打。”
立即有幾個護衛從旁邊走出來,對著王大福、牛山峰拳打腳踢,招招對著要害打去。
“住手!拉開他們,京兆府公堂,豈容你等護衛撒野。”龍途立即說道。
幾個衙役過去拉人,被護衛重重推開,一個個捂著肚子,臉色難看。
白護衛見狀,與京兆府的幾個護衛對視一眼,這幾個護衛紛紛過去,攔下了公主府的護衛。
一名衙役摸了摸王大福與牛山峰的脖子,道:“大人,已經死了!”
金德公主道:“龍大人,你看凶手已經死了,駙馬也被打了,我不與京兆府計較,還是讓我帶駙馬走吧。”
金德公主說完,立即有公主府護衛過去要扶起駙馬離開。
陳恪哪裡還能忍,這個公主明知道陳英家中有妻子,還如此偏袒陳英,殺死凶手人滅口,陳恪覺得秦大嫂的死,可能與這個女人也有關係。
陳英雖然凶殘,但是沒有殺他的兒子。兩個凶手其中王大福殺了小寶,剛剛動手的護衛,對王大福下手最重,陳恪有理由懷疑公主參與了此事。
不需要證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證據能夠決定的。
龍途笑道:“公主,你是公主,可以來去自由。但是陳英殺妻滅子,期滿陛下,罪不容誅!來人,押下去,午後行刑!”
“我就要帶人走,我看誰敢攔本宮。本宮乃是攝政公主,位同一品,身居宰執要位。阿桃,拿出先皇給本宮的丹書鐵劵!”
金德公主怒聲道。
立即有一個侍女捧著一塊烏鐵鑄成的大牌子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堂上的官員紛紛拱手叩拜,陳恪也不服氣的拱手叩拜。
行禮過後,龍途道:“你雖有丹書鐵劵,但那是先皇賜給你的,而非罪人陳英,拿下陳英!”
龍途丟出一塊木簽!
立即有衙役過去跟公主府的護衛搶奪陳英,陳恪見狀,也快步走入衙役群中,搶奪陳英。
衙役可能不是公主府護衛的對手,但是陳恪可以,他力氣之大七八個人不是對手,一拳掏在一個護衛腹部,打得護衛彎腰倒退。
陳恪搶過陳英,一隻手還在陳英滿是血水的背後使勁按了按。
“啊!”陳英痛叫。
“龍途,你想要造反嗎!”金德公主大聲喝道。
此刻公堂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駙馬陳英殺妻滅子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有戶部官員也悄悄的過來觀看情況,陳英被從戶部衙門被帶走,可不是一件小事。
“世美兄竟然已經家中娶妻,真是不該啊!”
看戲的戶部官員臉上帶著幸災樂禍,他與陳英不對付,見到陳英落難,當即笑著嘲諷。
“他不是陳英嗎?”有人聽到,不解的問。
這個官員笑道:“陳英,字世美。這下,是真的美了。”
忽然,這個官員看到遠處又有行駕而來,看著排場不是皇帝就是太後,他連忙躲入人群裡麵。
不能被陛下發現他出來看熱鬨。
“太後駕到!”
正在金德公主與龍途雙方爭執不休的時候,趙國太後也來到了京兆府。
龍途見狀,立即與白護衛道:“你可以進出宮城,快去請陛下來!”
白護衛點頭,立即從後門溜出。
陳恪移步道龍途身邊,問道:“大人,太後是來幫誰的?”
龍途麵色沉重,道:“太後是金德公主的親母,不是本府請來的。”
陳恪心裡明白了,不是龍途請來的,那就是金德公主喊來的,看來今日殺陳英還真的不好殺!
即便不好殺,也要殺!
陳恪看著一臉鼻涕一臉淚的陳英陳駙馬,臉上殺意絲毫不掩。
龍途要殺陳英,為的是趙國律法,為的是趙國公道!
陳恪要殺陳英,隻為秦大嫂與小寶!
“不管是太後還是皇後,誰也救不了你!”陳恪目光移向那名捧著天子劍的衙役手中。
天子劍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輝。
隨著太後走進衙門,龍途與陳恪等人紛紛下跪行禮:“參見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金德公主也福身一拜,“拜見母後,母後您要為孩兒做主,龍大人非要孩兒做寡婦,他要殺了孩兒的夫君,嗚嗚嗚……”
太後摟著哭個不停的金德公主,怒視著龍途:“好呀,龍大青天當真是個好官,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這趙國還是我們皇家的趙國嗎!哀家看是你龍大人的趙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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