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下著火的道書,還是讓它被燒成了灰燼。
“外麵天黑,明早再走吧。”
陳恪說道。
忽然,陳恪腦袋微微一僵,明白了什麼,他看向李老頭。
“老師您要離開了?”
陳恪感到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道。
李老頭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老師收到了有緣人,已經很滿意了,也該走了。”
陳恪有些難過與不舍,他說道:“可是,我才跟您在一起呆了九日。”
“這九日,老師已經教給你如何修行,以後就要看你自己了。你是加入其他的修仙宗門,還是混入其他靈族偷學道法道術,一切看你自己。”李老頭嗬嗬笑道。
陳恪問道:“可是您還沒有教給我怎麼修行無敵的道!”
“無敵的道就在你的腳下,你隻要往前走,便能明白無敵的道在哪裡。”李老頭說道。
陳恪見李老頭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要走,他很是不舍,道:“我能跟著老師一起走嗎?”
李老頭搖搖頭道:“你跟著我,永遠找不到無敵的道。”
“好吧。”陳恪心中有些感傷,低下了頭。
李老頭嗬嗬一笑,走過去輕撫陳恪的腦袋,笑著安慰道:“老師在今日,再教你一道!”
“什麼?”陳恪問道。
李老頭盤膝坐下,笑著說道:“道,可道,非,常道。”
“不懂。”陳恪搖頭。
李老頭搖頭道:“道,可道,非常道。”
“還是不懂。”陳恪繼續搖頭,但是他卻是發現隨著老師斷句,老師的《道》書似乎有了其他的理解。
“道可,道非,常道!”
“這……是什麼?”
“道可道,非常道。”
“我……”陳恪腦袋發蒙,眼神都有些直了。
“記住了?”李老頭不知何時站在了陳恪的身前。
陳恪臉上帶著哭意,道:“記不住,太難了。”
“記不住就好,我道可學,卻不可仿。努力修行,我等著你。”李老頭笑道。
陳恪道:“那弟子何時才能見到老師,是成仙之後嗎?”
李老頭抬頭看了看,道:“等你成道之後吧。”
“成道是什麼?不是成仙嗎?”陳恪再次問道。
李老頭卻是笑而不語,從懷中掏出一麵七寸大的小旗子,火紅色,像是一柄著火的旗子,對著陳恪的身體一拍,消失不見。
陳恪扒開衣服,沒有看到小旗子去了哪裡。
“這是什麼?”
“保你一縷真魂不滅。”李老頭笑嗬嗬的說道。
“真魂是什麼?”陳恪不懂。
李老頭笑道:“人有三魂七魄,你與人爭勇鬥狠,必將身入殺劫,魂魄散儘便是真魂,真魂若沒了,你也就散了。這個就是用來保你真魂,算是老師給你收屍用的。”
“不能保我命嗎?”
陳恪想哭,老師都是神仙了,給寶貝為何不給有用的東西。
李老頭道:“保你命恐你心太張狂,淩仙辱神,欺天壓地,非我所願也。好好修行,老師在天上等著你。”
陳恪道:“老師放心,我一定會修成無敵道,成為仙人,去天上見您。”
“嗬嗬嗬……很好,有了一絲無敵的心,還不錯,繼續努力。”李老頭說道。
陳恪一聽立即再去修行,老師講的《道》書經文,他聽得太懵了,但總感覺心裡有些東西被掃除了,搞不明白,不如繼續修煉。
又修行了半個時辰,陳恪抬頭問道:“老師您傳我的無上道法,可有個名字?”
李老頭道:“無名。”
陳恪道:“那您起一個名字?”
“就叫無上道法吧。”李老頭隨意的說道。
陳恪一聽,這麼簡單,還不如他自己起個好聽神氣的名字。
“超級無敵神仙仙法!這個名字怎麼樣?”
李老頭聽後,麵露笑意,道:“徒兒,記住,世上並無無敵的法,也無無敵的術,更無無敵的器。卻有無敵的人!”
陳恪點頭:“弟子記住了。”
要成為無敵的人,陳恪繼續努力修行,這是跟老師在一起的最後一夜了。
早晨,雞鳴聲響起。
陳恪揉了揉眼睛,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
“我這是勤奮的累昏過去,還是懶惰的睡著了呢?”
這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陳恪覺得他是勤奮的累昏過去。
環顧一圈,李老頭不在了,房間空空,連屋內的破桌子也沒了,油燈也被老師帶走了。
“要不是沒聽到喊抓賊,我真以為屋內進賊了。”
陳恪嘟囔了一句,轉頭就撞到了門上。
“哎喲。”
陳恪捂著頭,覺得這個門剛剛似乎不在這裡?好像他也不該站在門口。
“徒兒,這道門送你了。”
李老頭的聲音隨著風吹進來,陳恪跑出去看向大門外麵,四周空空,不見李老頭的蹤跡。
老師真的走了。
陳恪心裡很是不舍,他眼睛有些澀澀的,站在門口對著外麵叩首:“弟子送老師。”
邦邦邦邦……
連磕了九個頭,地麵被砸出一個窩。
李老頭走了,陳恪感覺心裡空蕩蕩的,他把廟門關上,道門的大門無門,也不用管,陳恪走著向城中去。
走著走著,陳恪加快速度,奔跑起來。
迎著陽光,帶著長長的影子,陳恪充滿了朝氣,往城內而去。
林中,一雙雙眼睛盯著陳恪,帶著邪色。
回到客棧,剛上樓,就聽到了爭吵聲。
“你們怎麼還不走,我不是告訴了你們,馬山離開!你是想要害死我對不對!”
“你覺得我負了你,就要讓我身敗名裂,被打入天牢對不對!”
“你這惡毒的女人,好心狠呐!”
陳恪聽到陳英的低喝聲,心裡本就煩悶,直接推門闖了進去,屋內秦大嫂護著小寶躲在牆角。
房內不止是陳英,還有兩個壯漢,看樣子就不是普通人。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陳英看到陳恪,眼裡帶著寒意,冷喝一聲。
旁邊的一個壯漢見狀,立即走過去,大手向著陳恪的腦袋抽去。
“彆傷他!他年紀還小。”
秦大嫂驚呼,伸手想要過去攔人。
“彆碰我!”
陳恪一腳踹出去,搶先一步,踢在了壯漢的腹部,隻見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壯漢,倒飛撞向房內的桌子,倒在地上,捂著腹部冷吸氣。
另一個壯漢見狀,從腰間拔出短刀,向著陳恪刺去。
陳恪側身一讓,躲開了劃下來的短刀。
“住手,你殺了我吧。”
秦大嫂攔在了陳恪的前麵。
“停。”
陳英凝眉,看向秦氏。
出刀的壯漢見此模樣,也收了刀,去看倒在地上的壯漢的傷勢。
陳英白嫩的臉看向陳恪,道:“小子,不該你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真的得罪了貴人,你難活下去!今日就走,不要給我耍花樣!”
陳英留給秦氏一個無情的眼神,轉身走下了樓。
拿短刀的壯漢扶著受傷的壯漢往樓下走,陳恪在旁邊小聲說道:“我剛剛能一腳踢死你們倆!”
“小子,希望下一次你的身體能比你的嘴硬。”
拿短刀的壯漢臉上露出凶意,眼神凝視陳恪,隨後攙扶著受傷的壯漢離開。
小寶嚇得不敢說話,秦氏走過去安撫小寶。
陳恪也過去哄小寶,才讓小寶恢複了一些,但還是心驚膽戰的看向門口,生怕他父親再進來恐嚇他們。
“秦大嫂,報官吧,龍途大人一定會幫你!”陳恪說道。
秦氏搖了搖頭,麵帶淒苦之色:“是我貪心妄想,以為相公做了大官,就能來京城享福,誰知道他在京城娶妻,唉……算了,陳小哥,我還是回去吧。”
陳恪道:“秦大嫂,我在城外的房子已經空下來,誰也不知道我的住處,你跟我過去吧。”
秦氏道:“你何時在城外買的房子?”
陳恪道:“我老師留給我的。”
秦氏麵露疑惑,道:“你何時有的老師,我怎麼不知?”
陳恪也麵露驚異,問道:“秦大嫂,你不是知道我拜了神仙為師嗎?您忘了,你還借我十文錢,買了他的經書!”
秦氏更加疑惑:“我隻知道你這幾日每日出城,不知你去做什麼。給你十文錢,也是你見乞丐可憐,打賞他錢財。”
陳恪愣住了,秦大嫂竟然忘記了他的老師。
陳恪看向小寶,問道:“小寶也知道我老師吧,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當神仙?”
小寶聽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忘啦。”
奇怪!
陳恪發現秦大嫂與小寶忘記了老師存在的事情。
陳恪道:“秦大嫂,我去衙門請個假,回來送你們先去城外,你老家房子賣掉了,回去如何生存,你還帶著小寶,更活不下去。先聽我的,在城外住著。”
“這不太好吧。”秦氏說道。
“沒事,包在我身上。”
陳恪拍了拍胸口。
他換了一件新衣,也不是新衣,而是洗乾淨的舊衣服,穿著去了衙門。
陳恪請半日假,管他的捕頭不在,陳恪直接去找了龍途,順便問問駙馬犯法會不會被包庇。
“當然不會!”
龍途麵色威嚴,正色道:“不管是誰,隻要是本朝之人,犯了律法,皆要受刑。地方衙門不敢管,本府來管,地方衙門不敢判,本府來判。本府有陛下欽賜尚方寶劍,上斬王公,下斬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