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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恐怖的聲音在天地之中傳蕩,卻不見他的身形出現。
越是恐怖的東西,越是不容易現身。
此刻,即便是陳恪也感覺到了絲絲涼意在身上蔓延,陳恪居然想要笑出聲來。
他居然感覺到了恐懼,他居然感覺到了無奈的加深。
恐懼在身,任何的變化,都無法改變身體之中的特殊變化,隻有身體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似有似無的恐懼之感,也隻有身體不會欺騙自己的心。
陳恪的確是感到怕了。
能不怕嗎?
兩位仙人境界的強者,被打的血肉模糊,看他們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是在被動的挨打。
這種恐怖的氣氛之下,任何的反抗之力,都不是他們自己能夠掌握。即便是對方隻是無形的存在,他們也無法與之對抗。
危險,總是這麼的可怕,而又讓人感到迷茫。
“裝神弄鬼,有種現身!”
少印大師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在白土深處,他與浮麵真君完全沒有看到那魔主,全身的血肉便被一股無形的東西不斷地吞噬,兩人掙脫了那股無形的力量,才逃了出來。
現在加上五行宗的人,對抗那個東西完全不是問題。
隻是,看不到他的具體位置,無法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是魔主的殘魂,還是其他被魔主留在這個世界的殺招。
“嗬嗬嗬……”
笑聲再次的從四麵八方傳遞而來,無數的聲音,不斷地傳蕩開來,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它隻是在笑,但是笑聲之中似乎帶著一些不同的東西,在慢慢的侵蝕著心神。
陳恪修行了無上道法,對這種感覺十分的靈敏,他直接說道“這笑聲之中含有魅惑之力,諸位小心一些。”
“這不是魅惑之力,而是一種操縱之術,它藏在笑聲之中,從我們的耳朵之中進入我們的身體,隻要聽到這個聲音,就要被它的道術影響到。”
浮麵真君麵色發寒,在進入白土之後,他與少印大師就是被這股笑聲影響,導致他們什麼都做不出來,硬生生的看著那股無形的東西,在不斷地吞噬他們的血肉。
“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但是這個東西十分的詭異,諸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儘量不要走進白土深處。”浮麵真君這一次把裡麵的凶險說了出來。
古魔問道“這位前輩,你可進入了白土深處,看到了魔主的棺槨?”
浮麵真君以為古魔是五行宗的人,沒有隱瞞什麼直接說道“我與少印道友的確進入了白土深處,但非核心區域,沒有看到魔主的棺槨。我們懷疑這裡可能不是魔主的埋葬之地。”
少印大師也點點頭,表示認可浮麵真君的話。
隻是裡麵究竟是什麼,誰也搞不清楚,但是裡麵的危險,裡麵的恐懼,的確讓人難以分辨清楚。
幾個人想了想,還是停在了路口,等待著裡麵的動靜結束。
這裡麵究竟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即便是四位仙人境界的存在,也無法看清楚。隻是也不需要他們看清楚了,因為……
裡麵的東西已經出來了。
“砰!”
少印大師第一個被掀飛出去,摔在了百丈之外,揚起一陣煙塵。
浮麵真君見此情形,也不管前麵是不是有人,他伸手一按,一輪明晃晃的大日在他的身前出現。
熾熱的溫度,燒烤著地麵,把地麵烤成陶土。
四周的水汽在迅速的逃竄,陳恪身前一股靈力浮現出來,擋住了這股溫度。是趙尋蟬見到浮麵真君施展強大的道術,劃出靈力屏障把陳恪幾人護在了裡麵。
趙尋蟬沒有因為藍衣中年人是他們的對手,就沒有管他的死活。
“鬼鬼祟祟,現身!”
浮麵真君一掌按出,那**日如同烈陽一般,快速地向著白土深處飛去。
隻是過了片刻之後,也不見白土深處爆發出衝天的火光來,讓陳恪感到了意外。
陳恪覺得浮麵真君的道術那麼可怕,怎麼也要搞出來一點動靜吧,怎麼之間大日道術飛進去,卻不見裡麵的反應?
“這位前輩的道術是不是過期了?”陳恪問道。
趙尋蟬臉色嚴肅的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咳咳咳……”少印大師遠處走過來,嘴角帶著血跡,顯然剛剛的一擊,打的不輕,讓他感覺到了麻煩。
藍衣中年人更不用說了,一個仙人境界的強者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就被打飛吐血,這種可怕的遭遇,完全不是陳恪能夠解決的事情。
後麵的情況如何辦,陳恪也不知道了。
隻是他明白一點,想要解決什麼事情,必須要找到被解決的根源。這個根源一直不出來,陳恪覺得他們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大危險。
“砰!”
樓觀禪忽然雙手格擋在前,無數的金光在他的身上浮現,五彩靈光更是籠罩他的全身。即便是如此,他仍舊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過來,他的身形被往後推了十幾丈,雙腳不離地麵,卻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地劃痕。
恐怖的氣氛還在蔓延,古魔也麵色嚴肅的看向白土深處。
他感覺到了有一種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呼喚他去白土深處,得到魔主的傳承,成為魔主。
陳恪轉頭看了看四周,忽然發現古魔的狀態不是很好,他連忙按住古魔,詢問道“你沒事吧。”
古魔說道“有個聲音在呼喚我,讓我進入這裡麵。”
趙尋蟬說道“一定要小心,魔主可能未死,他在尋找替代品,不要被他誘惑了。”
古魔艱難地點點頭,不是他定力差,而是他真的要快被古魔誘惑到了。
這種靡靡之音,像是催眠的曲子,又像是一塊美味的肉,放在了他的身前,他似乎隻需要站起來走兩步就能拿到這塊美味的肉。
手指在微微顫抖,是古魔心中天人交戰,他的理智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的**,不讓自己走進去。
“他是魔族!”
少印大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手中靈力明滅不定,似乎想要動手斬了古魔。
陳恪當先一步,擋在了古魔的身前,他五行宗有兩位仙人境界的強者,讓陳恪根本不懼怕少印大師。
“前輩,剛剛還說讓我們饒恕你,怎麼現在想要對我們動手!”陳恪有些不喜的說道。
少印大師寒著臉說道“魔主極有可能借助魔界的生靈複活,我懷疑那股無形的力量就是魔主的念頭,隻要這個魔族走進白土深處,魔主便會借他的身體重新降臨。”
浮麵真君也點點頭,作為仙人境界的存在,他們的眼光都不差,知道哪裡危險,知道哪裡可怕。
更知道,危險來自何處。
即便是那無形的力量十分的可怕,但是它並不是一直出現,而是停一會兒才會出現一次。殺傷程度有限,但是這些殺傷程度,卻讓人無法正視。
唯有古魔是個漏洞,因為魔主很有可能借古魔還魂,重新君臨世間。
現在的人隻是這個時代的修行者,魔主是上個時代的大能,他君臨人間界的時候,是無數戰爭興起的時代,是大能與大能之間的對抗。
或許在上個時代,魔主沒有鎮壓人間界,但是在這個天仙已經不存的時代,魔主若是歸來,他能帶來的毀滅與災難將會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代價。
殺了古魔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陳恪擋在前麵,五行宗的兩位仙人也不會看著自己宗門的後輩被欺負,於是他們也紛紛目光投向少印大師。
少印大師氣的冷哼一聲“你們會後悔的,今日保住了他,他日被魔主誘惑,他定會成為魔主的人間體。”
少印大師的話毫不客氣,甚至沒有多少的意義,但就是這樣一種說法,卻讓人感到了十分的震撼。
浮麵真君目光在古魔的身上移動,便是趙尋蟬也好奇的看向古魔。
古魔心頭一跳,臉上卻沒有慌張之色,他看向少印大師緩緩說道“若是我被魔主俯身,我便會自毀丹田,不會讓魔主奪舍。若是我真的被魔主奪舍,你殺了我便是。”
“嗬嗬,你若是被奪舍了,我們四個聯手恐怕也不是魔主的對手,如何能在魔主奪舍你之後殺了你!”少印大師麵露冷笑,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了古魔,避免魔主真的借助古魔的身體複活。
陳恪沒有退後,他反問道“你這些推斷是推斷,還是已經確定的證據?”
“隻是推斷,但不會有錯。”少印大師不屑於說謊,到了他這個境界,也不需要對一個小輩說謊。
陳恪說道“既然隻是推斷,那麼還未確定真正的魔主奪舍,為何要殺了他?這樣不公平!”
“不公平?”少印大師哈哈大笑起來。
他指著陳恪背後的樓觀禪說道“你可知道什麼是公平?你背後的這位,當年單手鎮壓三域,多少天驕豪傑死在他的手中,有什麼公平可言?”
樓觀禪麵色平靜,沒有自豪,也沒有愧疚,就像是在聽一個故事一樣。
少印大師又指著浮麵真君說道“這位仙人更是了不得,喜怒變換,多少宗門無辜的凡俗之人跟著倒了黴。這些都不是公平能夠評價的人,你覺得什麼是公平?”
“前事自有前人判斷,你若是古魔道友的仇敵,我不參與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你與他無冤無仇,我見到的事情,便是前因後果,我所追求的就是公平!”陳恪毫不退讓,不隻是因為自己身後有兩位仙人,還因為他也是一位仙人。
古魔是他的朋友,而且古魔當時為了保護葉明月,已經與藍衣中年人翻臉,就憑這個陳恪必須要保下古魔。
“陳恪,你不用為了我與他們翻臉。”古魔說道。
古魔知道剛剛少印大師與浮麵真君向陳恪他們道歉,也隻是為了穩定局勢,並非是真的怕了陳恪他們。
但是此刻古魔就像是那個最大的危險,浮麵真君與少印大師可能不會容許古魔存活。甚至趙尋蟬那兩位仙人,也可能不會讓古魔活著。
陳恪搖搖頭道“不是確定的事情不要說,而且此事非同一般,我們必須要爭論清楚。”
“有什麼可以爭論的?莫非真的以為老夫在騙你。”少印大師道。
陳恪說道“仙人自然不會騙我這個小輩,但是你的推論可能有問題。而且有我在,有我兩位師祖在,我們不會讓魔主奪舍古魔。”
“小子,不是我低估你們五行宗。魔主是什麼修為,你可能不了解,但是你身後的這兩位應該都知道吧。”少印大師道。
樓觀禪點點頭“天仙之上,比肩四大天仙主。”
“怎麼樣,明白了?”少印大師問道。
陳恪說道“明白了,但是對我來說無用,我要的隻是他活著。不管是仙人你,還是死去的魔主,我都不會讓他們奪舍古魔道友。”
“愚不可及!”少印大師氣的怒視陳恪。
他也隻是怒視,卻沒有動手,陳恪身後還有兩尊仙人,他們若是出手,少印大師占不了便宜。浮麵真君雖然會幫他,但也不會玩命對抗。
這小子被兩個仙人境的強者保護,定是五行宗的未來,這樣的人陰陽宗也有,少印大師明白即便陳恪身後二人都死了,他們也不會讓陳恪死掉。
隻有說服陳恪,才能擊殺古魔。
陳恪也知道,隻有說服了少印大師,才能真正保住古魔。
“仙人前輩,你說有沒有可能魔主就是希望我們殺了古魔,作為他的祭祀品,讓他複活?”陳恪忽然換了一個方向,讓少印大師麵色一驚。
這種事情真是說不準。
魔主是上古時期的無上強者,他的回歸究竟是奪舍古魔,還是需要一個魔族的血肉祭祀?
“少印道友,我覺得這位小道友說的有些道理,我們不如先看看。若是魔主真的要奪舍他,再動手也不遲啊!”
浮麵真君決定給五行宗的這位未來之子一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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