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桌剛坐好,二桌那邊又出幺蛾子。
作為沈彬的大舅、小舅、大姨夫、小姨夫四人來說,一、不能和老人家同桌,二、作為半個主人,不能將沈援朝同輩人擠下來,再說他們四個人,分出子醜寅卯也不合適,所以就索性一同來到二桌。
作為劉家的老大,年紀已經六十歲,大舅當仁不讓地坐了二桌的首位,大姨夫等三兄弟按大小依次坐定,剩下的鄰居同輩人還有三人,和其他頭桌的鄰居相比年齡偏小的,也依次坐在了小姨夫和小舅下手。
這樣就剩下的三個位置,大表哥劉洋一看急忙拉著李夢坐下,他和李夢做的位置很有講究,正好把主陪位置留出來。
範兵兵一看,這哪成,欺負我是吧!滿屋怎麼就留下一個女人,自己卻要到二廳去和那些老娘們一起,這不明顯給自己上眼藥嗎!拿小姑娘來給自己添堵來了。
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在主陪位置上,“小彬,放心,我一定把幾位長輩陪好。”
沈彬主動請纓。“我去坐小孩這桌。”
大舅一把把他拉住:“你坐什麼坐,一會跟伱說話呢,劉洋,你去三廳,和你兄弟們坐一起,兵兵,你坐劉洋的位置,把主陪讓給小彬。”
為什麼去三廳呢,因為二廳都是沈彬外婆帶領的一群老娘們。
三廳,四廳才是沈彬的同輩,最熱鬨的還是五廳,全是沈彬的晚輩,最大的比沈彬還大,最小的也就七八歲,再小就會被母親帶在身邊。
五廳烏央烏央的一大群孩子,喧鬨聲大街上都能聽得到。
親戚人多熱鬨,但有人就有江湖,人一多,往往其實也會隱隱分出三六九等。
往年過年回老家拜年,一大家子聚會,在銀行工作的大表哥最被重視,一直是和長輩們坐一起。而老實巴交的小姨夫,每次過年聚會都忙前忙後地下廚做飯,開席前要不是姥爺問了一句女婿,差點把人忘了,往往不自覺的到孩子們那一桌。
老一輩如此,沈彬這一輩也一樣。
大姨家的雷表哥當了包工頭,大姨夫說話就硬氣,雷表哥幾乎和劉洋有相同的待遇,比小姨夫還受重視。
雷表哥比較雞賊,一看情況,就主動跑到三廳去了。
沈彬一看,這樣好,終於是正本清源了,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再沒有人借酒下菜了,這樣才對嗎?
然後向左右兩邊看一看,馬上如入冰窟,右邊的李夢如坐針氈,想起身讓坐給大表哥,看了一眼範兵兵,又坐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壞笑的範兵兵。
往年沈朝陽和沈彬爺倆會姥爺姥姥家拜年,待遇還算不錯。
畢竟當爹是開店的,收入中等偏上,又是城裡人,再加上老劉家總覺得女兒害了爺倆,無論在什麼時候,隻要大家聚在一起,劉老爺子總是護著這爺倆。
現在不得了了,自己沒白疼這個小姑爺和小外孫,雖然不知道踢球是乾嘛的,但比縣太爺還大的官都以陪客的身份和自己喝酒。
“唉!”小時候被老婆子慣壞了,老姑娘沒有福氣的命啊!都是自己作的。
實話實說,但如果能選,沈彬還是更願意去表兄弟或者張楓那桌。
自己請個客怎麼就變成修羅場了,看左右兩邊的範兵兵和李夢劍拔弩張的樣子,沈彬在中間栗栗發抖!
範兵兵看著像鬥雞一樣的李夢,急起了她爭強好勝的心,“小樣,跟姐爭,你還嫩了點,嘗過小怪獸滋味嗎?”
不過,仔細一想,還是有點擔心,他倆畢竟是青梅竹馬,感情不是自己能比的,自己的優勢是先入為主,而且有傾國傾城容顏,可是容顏易老,愛情可不是一百米短跑,那可是要用一輩子去嗬護的東西,自己能在長期的鬥爭中取得最後的勝利嗎?
在這之前範兵兵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事,但這次危機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之前的娛樂圈,還處在野蠻生長階段,自己憑借果決,能衝能打,占了先發優勢。
可是以後規矩會越來越正規,入行的人會越來越多,聽說不少大家閨秀都開始入場了,那個景家的小公主叫景恬的,都開始準備第一部作品了。
聽說第一部就是和好萊塢合作的大片,男主角是好萊塢當紅小生馬克·達蒙。劉得華作配。張涵予、鹿晗、彭於晏、林更新、鄭愷、黃軒、陳學冬、王俊凱跑龍套。導演是張一謀。
投資方更是現在紅的發紫的樂視和好萊塢六大的環球。
這她奶奶的,自己怎麼比。
據小道消息,聽說澳門的哪位的小女兒也準備進入內地入行。
在危機感影響下,自己才急病亂投醫,到香江拜洪金保做乾爹,還沒到那裡捏,就被哄騙拍了《蘋果》,他們跟自己說那片子沒問題。還差點被老流氓弄上床,好在關鍵時刻想起了小怪獸,兩人一比,自己差點吐一宿。
自己真是昏了頭了,真正的靠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社會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當你的群眾影響力足夠大,一些妖魔鬼怪就會繞著你走。
沈彬雖然還沒到那種程度,但就其發展勢頭來看,到達那一步隻需要一個足夠好的成績,比如8月份的世青賽,也不需要拿冠軍,八強算及格,四強或者個人成就最佳球員或最佳射手就能達到那種高度。
如果能拿到冠軍和最佳球員兩項,他就可以在國內橫著走,隻要不犯全民公憤的原則性錯誤,就會被絕大多數人原諒,那些規矩製定者還會為他開脫,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實。
低層人守規則,中層人利用規則,高層人製定規則。
所有規則都是剝削普通人的工具,就像人間清醒所說的,“有錢人包養情人幾年,那叫生活作風有問題。窮人包養情人幾十分鐘,那叫嫖娼,你就要拿出錢來交罰款,為執法部門創收。
如果種地能掙錢,農民將無地可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