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看到一輛暗紅色的奧迪a6停在了自己旁邊。
後車門被打開,從裡麵下來一個發福的老頭,球隊的主席——尼格爾-索隆先生。
隨後下來的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形挺拔乾練,穿著一身合體的休閒夏裝,手中撐著一把傘,大部分遮擋在主席頭上。
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內斯肯斯,老人主動伸出了雙臂,將內斯肯斯抱住。“約翰,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關心你夢開始的地方,過來幫幫他。”
看到內斯肯斯疑惑的表情,尼格爾放開內斯肯斯,然後指指站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對內斯肯斯說:“我的孫子,霍斯特·索隆。”
霍斯特·索隆主動伸出了手:“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教練先生……”
旁邊的父親打斷了兒子的話:“霍斯特,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教練’(coach),要說‘經理’(maaer)。這裡是荷蘭,不是美國。”
霍斯特抱歉的對內斯肯斯笑笑:“抱歉,經理先生。”
內斯肯斯也伸出手:“呃,沒關係。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霍斯特先生,不過我還沒想好。”
旁邊的主席先生插了進來:“我的孫子剛剛從美國回來,他從小就在那邊長大的,對荷蘭反而感到陌生了。他現在可是看著ba長大的‘美國人’了。”
對於這種譏諷,霍斯特無奈地笑笑,並沒有進行反駁。
尼格爾把手放在內斯肯斯的肩上,“約翰,當年是我在野球場發現了你,把你帶到這裡,後來你通過不俗的表現,走向阿賈克斯,走向巴塞羅那,和克魯伊夫他們一起拿到了世界杯亞軍,現在開始是你回饋我和這家俱樂部的時候了,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是嗎?我也不喜歡失敗,我的要求不多,把哈勒姆帶回甲級聯賽,我不想把一個爛攤子交給我的孫子。這不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這兩個賽季……”
說到這裡,主席有些渾濁的雙眼望向遠方的天空,嘴中嘟囔了一句臟話,接著他收回目光。“好好乾吧,彆想太多,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除了錢,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約翰。”他輕輕拍了拍內斯肯斯的肩膀,然後轉身和自己孫子走向球隊訓練基地大門。
“我這有一個條件,把一個叫沈彬的中國小子從阿賈克斯挖過來,不然我拒絕接手哈勒姆競技。”
尼格爾轉過頭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至於你說的中國小子,我隻能試試,好像沒聽說阿賈克斯有這樣一位球員,要我說,你自己想辦法,一你在阿賈克斯的影響力,應該更容易一些,我退休了,你怎麼能讓一個退休的老人工作呢!從這個賽季開始,轉會權歸你了。”
“你準備多少資金?”內斯肯斯知道尼格爾的企業瀕臨破產,估計拿不出多少資金,但要想回到頂級聯賽,投入最少不會低於1000萬歐元,既然老頭想要自己帶隊重返甲級行列,最起碼不會給自己準備低於500萬歐元吧!
“沒錢,要想買你需要的球員,現在隊內的二十多名球員你看誰不順眼,就賣了他,我不會抽走部分賣球員的錢,就是對你最大的支持了,約翰……哈哈哈……”
“你這個老東西……”
內斯肯斯站在門口,看到主席佝僂的背影,和攙扶著他、為他打傘的孫子霍斯特,心裡說不出此時究竟是何種滋味。他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現實,卻沒辦法在一天之內感情上也接受這支球隊。他對哈勒姆感情很特彆,她曾經有過輝煌過去,就像老主席說的那樣,這裡畢竟是自己夢起飛的地方。
但是剛才老頭子在他肩膀上輕拍那兩下,卻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溫暖。這種溫暖彌足珍貴。他好像回到三十年前,他決定好好乾一場,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為了對得起主席先生對自己的信任……
還有不斷在巴塞羅那取得成功的那個人。
……
“晚年快樂,老尼格爾……”
離開哈勒姆競技訓練基地,內斯肯斯在長街上隨便溜達。
走累的內斯肯斯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休息,然後開始認真考慮他要如何做一個成功的教練,不辜負老主席對自己的信任。
他埋著頭想了半天,毫無頭緒。
他離開足球太久了,他的妻子塔蒂安娜曾經是荷蘭皇家芭蕾舞劇團的台柱子,由於長期艱苦的訓練,腳逐漸的變形,最後由於傷病不得不離開心愛的演藝事業。
內斯肯斯為了照顧傷病的妻子,他已經離開足球太久了,以前在做球員的時候那些記憶在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
首先是球員和教練所站的角度不同,還有就是足球每年都在變化,二十幾年前全攻全守顯然已經不適應當前的球隊技戰術需求,對於現代足球來說他太落後了。
還有就是哈勒姆競技隊每個球員他也並不熟悉,最起碼現在的他並不熟悉。
他不能像看電視轉播比賽那樣指手畫腳地說:主教練應該派這個人上,讓那個人打左邊,讓那個人積極助攻……麵對一支完全陌生的球隊,內斯肯斯就算打的比賽再多也無從下手。
更糟糕的是,現在他沒有太多時間來進行準備了。
今天已經7月11日,8月12日球隊才會重新集結,8月24日就是足總杯第二輪,雖然第二輪對手是丙級或者丁級球隊,越是這樣,內斯肯斯壓力越大,要是輸給甲級強隊還有理由推脫,可是如果自己首場執教的比賽就輸給半業餘的第四級彆球隊,還不被球迷和媒體笑死。
內斯肯斯苦笑道:“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如果這也是命運的安排,那我隻能說:命運他媽的真是狗屎!”
“不管了,想多也是沒用,先把那個東方鬼才小子搞到手再說。”
不巧的是直到7月14號內斯肯斯才在大學公園見到沈彬,這小子好像對重新走入賽場還有些顧慮,他想的是,不要給這個看起來對重返賽場還有點抗拒的小子太多的壓力,所以留下名片後就一心把心思放在了現有的球員身上。
等內斯肯斯在資料室了解完球隊的狀況,內斯肯斯再想找沈彬的時候,在業餘聯賽大學公園球場已經見不到人了。
後來通過多方打聽終於從市政管理處斯諾娜那裡,沈彬填寫的個人資料中了解到沈彬的住址。
同時還得到一個消息,沈彬之所以請假,好像有彆的俱樂部也找過斯諾娜,了解沈彬的消息。
這使得內斯肯斯不由得急迫起來。
此時的沈彬,已經回到了奧爾巴尼,在和父親沈援朝交流後得到的消息,首先找到他的並不是哈勒姆競技足球俱樂部,而是荷蘭阿姆斯特丹另一隻球隊德戴克足球俱樂部。
這家俱樂部在荷蘭存在感極低,哈勒姆競技俱樂部在阿姆斯特丹城西,那裡是荷蘭最著名的大學城,哈勒姆競技體育場周圍有十幾所大學。
而德戴克俱樂部卻和阿賈克斯同處於東城,所以一直活在阿賈克斯陰影下,俱樂部的成績始終在乙級聯賽排名末尾徘徊,還時不時地降入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