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乖乖噤聲。
“跟我過來吧。”顧澤琛開口,攔住準備回到湖邊的蘇萌。
蘇萌不解:“可我……”
“既然對釣魚沒有興趣,那就不要去添亂。”顧澤琛嗓音平靜地開口。
蘇萌無奈,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湖邊。
經過蘇萌這一折騰,陸詩涵上魚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一直到中午吃飯,魚護裡隻有兩條小魚入護。
“詩涵,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不高興啊?”蘇萌吃著烤肉串,一臉無辜地問道。
陸詩涵麵色清冷,回懟道:“蘇小姐不是要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善積德嗎?怎麼還吃肉啊?”
“……”蘇萌手裡的動作僵住,看了看手裡的肉串,又看看陸詩涵,最後隻能將肉串扔掉,轉而拿起旁邊的素串,“我說到做到。”
“那蘇小姐可一定要堅持下去,千萬不要半途而廢啊。”陸詩涵挑眉,笑著說道。
吃素?
一個孕婦吃素……
怕不是不想活了……
“當然,我肯定會一直堅持下去的,絕對不會半途而廢。”蘇萌信誓旦旦地說。
陸詩涵讚許地點頭:“那你加油。”
“詩涵,我剛才不就放了你幾條魚嗎,你反應至於那麼誇張嗎?”蘇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不依不饒的說道。
陸詩涵倒果汁的動作一頓,細眉蹙起。
還未等開口,耳畔便響起了顧澤琛的輕咳聲。
顧澤琛這是在提醒蘇萌彆說了?
陸詩涵啪的一下將手裡的鐵簽丟在麵前的桌子上,淺笑道:“蘇萌,你有完沒完?”
蘇萌被嚇得渾身一激靈,順勢往顧澤琛懷裡倒去。
顧澤琛掃了陸詩涵一眼,麵色冷漠的抬手叫人推開。
蘇萌大概是沒想到顧澤琛會這般不給她麵子,臉色尷尬地抬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餐桌上終於恢複了難得的安靜,午餐之後,陸詩涵繼續去湖邊垂釣。
蘇萌眼巴巴地跟過去:“詩涵,你釣魚的技術這麼好,不如教教我吧?”
陸詩涵掃了她一眼,默默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詩涵,你就教教我嘛,又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見陸詩涵沒有答應的意思,蘇萌一把奪過魚竿,捏在手裡:“你如果不答應我,我就不把魚竿給你。”
陸詩涵翻了個白眼,轉身準備去取其他魚竿,可蘇萌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聲音驟然壓低:“陸詩涵,你輸了……”
話音甫落,蘇萌忽然掙紮著往後倒去,撲通一聲,女人落入水中。
陸詩涵定在原地,終於明白蘇萌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未等陸詩涵轉身,一抹頎長的身影跳入水中,朝著蘇萌落水的方向遊了過去。
“詩涵……”宋澤川一邊緊張著觀察著湖裡的情況,一邊輕輕拍了拍陸詩涵的肩膀。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簡潔明了地說明情況。
陸詩涵眉間深皺,她千防萬防,但怎麼都不會想到,蘇萌會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來誣陷她。
不遠處的水麵上,顧澤琛已經遊到了蘇萌的後方,將人牢牢圈住,朝著岸邊遊來。
蘇萌被救上岸的時候,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好在醫護人員及時趕來,經過急救,蘇萌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意識已經恢複了幾分,她牢牢地抓住了顧澤琛的手,泫然欲泣道:“澤琛,不要丟下我……”
顧澤琛深吸氣,應了一聲,隨即跟著上車。
救護車的速度要快一些,等陸詩涵和宋澤川趕到醫院的時候,蘇萌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
醫院悠長的走廊上,渾身濕漉漉的顧澤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身上不斷的流水滴落,在身下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團水漬。
陸詩涵主動走過去,影子落在顧澤琛身上。
“怎麼回事?”顧澤琛緩緩抬頭,深沉的眉眼緊盯著陸詩涵。
落水的時候湖岸邊隻有陸詩涵和蘇萌兩個人,現在蘇萌人在急救室,了解現場狀況的隻有陸詩涵一人。
陸詩涵皺眉:“我說是她自己主動跳下去的你信嗎?”
男人眼神凝重。
陸詩涵笑了笑,她心底究竟在奢望什麼?
顧澤琛怎麼可能會相信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沒有推她,是她自己主動跳下去的,至於原因……”陸詩涵頓了頓,“相信你也應該明白。”
宋澤川來到陸詩涵的身後,紳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詩涵,你先休息會兒吧。”
“我沒事。”陸詩涵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顧澤琛,“顧澤琛,你以後能不能離我的生活遠一點?”
本以為結婚之後,和顧澤琛蘇萌接觸的次數會大大減少,沒想到離婚之後的這段時間裡,這兩人還是會頻繁的出現在陸詩涵的生活裡。
而每次出現,陸詩涵平靜的生活都會被打破。
話落,急診室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醫生匆忙從裡麵跑出來,對著門口的三人喊道:“誰是病人家屬?”
顧澤琛起身:“我是。”
“你是病人的丈夫對吧?病人的情況非常緊急,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你先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吧。”
顧澤琛神色一怔,但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接過手術同意書和遞過來的中性筆,在家屬那一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手術同意書,醫生再次回到急診室。
陸詩涵木然地盯著急診室上方手術中的提示,眉眼低垂。
她不明白……
蘇萌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挑撥她和顧澤琛的關係?
可是她和顧澤琛已經離婚,關係更是形同水火,今後更是不會威脅到她和顧澤琛的關係。
究竟是什麼目的……
能讓蘇萌不惜犧牲掉肚子裡的孩子?
正疑惑之際,急診室的大門再次推開,醫生拿了一份新的病危通知書交給顧澤琛簽字。
顧澤琛一言不發地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急診室上方的手術結束提示燈終於亮起。
蘇萌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為首的醫生摘掉口罩:“哪位是病人的丈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