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熾熱的氣息縈繞在脖頸間。
陸詩涵蹙了蹙眉：“顧澤琛？”
不正常
觸及到顧澤琛發燙的皮膚，陸詩涵的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男人似乎很不清醒，低沉暗啞的嗓音輕輕嗯了一聲，一雙不安分的大掌開始肆無忌憚地在陸詩涵的腰間遊離。
“顧澤琛!”
陸詩涵推搡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可是男人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反而是變本加厲地逼近。
一隻手已經輕車熟路地伸進了陸詩涵的睡衣裡。
大腦發出陣陣嗡鳴，陸詩涵身體跟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
她想起和顧澤琛的第一次。
正是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
那一晚，顧澤琛也同現在這般主動。
隻是當時陸詩涵隻以為顧澤琛喝多了。
可現在想來，怕不是同今晚一樣。
顧老太太……
陸詩涵用力晃了晃腦袋，她把身上的男人用力推開，坐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拉著顧澤琛，硬生生把人拖進了浴室。
淋浴花灑開啟，冷水自顧澤琛的頭頂澆下。
原本昏睡的男人終於睜開了眼，濃密卷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旋即露出一雙漆黑森然的眼睛。
陸詩涵關掉花灑：“醒了？”
水珠從頭頂上方滴落，顧澤琛抬手輕輕抹了一把，點點頭。
“什麼感覺？”
顧澤琛蹙眉，環顧周圍，視線最終停留在陸詩涵的身上，沉默著。
陸詩涵以為他又要誤會，兩手一攤表示無辜：“我這是為了幫你，要不然今晚你就要犯下大錯了知道嗎？”
就像上次那樣……
如果那晚自己能夠像現在一樣果決，也許她和顧澤琛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
陸詩涵不知道該不該後悔。
“像五年前那樣嗎？”顧澤琛長手一撈，拿來了浴巾擦拭身體。
“……”陸詩涵嘴唇張了張，“顧澤琛，五年前那是因為我……”
“夠了。”
顧澤琛眼底掠過煩躁，他把毛巾丟到一旁，開始脫身上打濕的睡衣。
陸詩涵轉過身去，準備離開：“我先出去。”
隻是人剛踏出去一步，手就再一次被攥住。
“出去乾嘛？”顧澤琛把人抵在浴室的牆角，“你不是對我的能力不是很滿意嗎？剛才怎麼不試試？”
男人的碎發還時不時地往下滴水，其中一滴落在了男人的鎖骨上，引得陸詩涵把視線落了過去。
顧澤琛的身材是頂級的，不過分瘦削也不過分健碩，一切都恰到好處。
陸詩涵最喜歡的是他的肱二頭肌，因為比起親吻，她更喜歡擁抱。
可惜，顧澤琛幾乎從不抱她。
“彆鬨。”陸詩涵不想再和顧澤琛玩這些無聊的曖昧把戲，她眼睫低垂，聲音也低低的。
“陸詩涵，”顧澤琛又一次鉗製住陸詩涵的下頜，薄唇翕動，“又和我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討厭這樣。”
今天的湯和五年前的那次一樣。
陸詩涵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從來都是這樣，喜歡裝無辜，可惜又總是會露出馬腳。
“顧澤琛，回頭你去醫院看性功能障礙的時候記得掛個腦科看看。”
陸詩涵無語，她抬手毫不客氣地打落顧澤琛的手，仰起脖頸瞪著對方。
“你說什麼？”
顧澤琛的視線變得危險。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和你離婚，還有剛才為什麼要把你潑醒？”陸詩涵抱著魚死網破的心理說，“因為和你在一塊的體驗糟糕透了，每一次我都無比煎熬，期待著早點結束，你這種人，給我當炮友都不夠格！”
陸詩涵隻覺得身心暢通，隻是她有點情緒上頭，忘了此刻所處的環境。
顧澤琛抬手，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拎到床上，高大的身軀壓下來，鉗製住她的雙手，危險的鳳眸微眯著：“是嗎？那誰夠格？江辰？還是江墨？”
“顧澤琛，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陸詩涵現在有些怕了，她扭動著身子，想要把顧澤琛的禁錮下掙脫。
隻是她的掙紮沒有任何效果，顧澤琛淡笑著：“你喊吧，你覺得奶奶會過來嗎？”
這話給了陸詩涵當頭一擊。
是啊，顧老太太對於馬上要發生的事樂見其成，沒準早就提前交代過傭人今晚不要來打擾。
今天即便是喊破喉嚨，也未必會有人來救自己。
陸詩涵陷入到無儘的後怕中，她語氣軟了許多：“澤琛，對不起，我錯了，我們不鬨了好不好？”
“不好。”
顧澤琛冷冷地拒絕她。
陸詩涵凝眉，一板一眼地嚴肅說：“顧澤琛，這個玩笑並不好笑，我們都要離婚了，不該有過多牽扯。”
“那不離婚怎麼樣？”
陸詩涵神情一頓。
不離婚？
那寶寶可以在一個完整的家庭裡成長……
可是隻一瞬，陸詩涵的理智又占據了上風。
顧澤琛愛的人是蘇萌。
一個沒有愛的家庭，不值得她留戀。
隻是還沒等她拒絕，顧澤琛卻揚唇笑了起來。
撐在她身上的身體也已經離開，顧澤琛起身，走到衣櫃前又取來一件睡袍披上：“陸詩涵，你或許可以和江辰學一下表情管理。”
陸詩涵恢複自由，坐起來縮到床腳。
“既然不想離婚那就不要鬨，這次奶奶住院你要負百分之九十的責任。”
陸詩涵已經失去了解釋的**，她蜷縮在一旁，心底的恐懼還未消散，至少在明天到來前，她不敢再頂撞顧澤琛。
顧澤琛見陸詩涵不說話，還以為是說中了她的心事。
此時陸詩涵已經背對著他躺下，望著她的背影，顧澤琛挑了一下眼眉，默默地掀開被子下床。
隔天清晨，顧老太太看見獨自一人下樓吃飯的顧澤琛，蹙眉問道：“詩涵呢？”
顧澤琛拉開餐椅坐下，緩緩道：“走了。”
大概是五點鐘，天才蒙蒙亮就離開了。
顧老太太的眼眉皺得更深：“怎麼了？”
“這不得問您嗎？”顧澤琛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玻璃杯，“您昨晚準備的湯太補……”
“你還怪湯？”顧老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肯定是你太粗暴，你怎麼回事？詩涵受傷了？你趕緊聯係醫院，給詩涵安排個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