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稷下學宮門前，早已是人山人海。
時不時會看見一些駕乘豪華馬車之人，而在仆人的陪同之下駐足。
這些人無不例外，都是世家乃至權貴子弟。
偶爾在人群之中，會看知道一些身穿常服的讀書人。
不過，這些讀書人身體佝僂。
目光甚至不敢再周圍觀望。
環視一圈之後，李陽剛要收回自己的目光。
身後突然想起一道驚呼聲。
“姐夫？！！”
熟悉的聲音讓李陽表情微怔。
轉頭看去。
隻見曹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後。
與他一般無二的是，兩者都是孤身前來。
不過......
“你這是？！！”
“被揍了？！！”
李陽表情古怪。
此時的曹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顯然是被暴打了一頓。
曹觀表情一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道。
“摔得。”
說罷，他生怕李陽還會繼續問。
連忙開口道。
“對了姐夫，你今日過來是做什麼的？！！”
“湊熱鬨的嗎？！！”
看著曹觀那天真的表情，李陽嘴角抽動。
來學宮能乾嘛？！！上廁所嗎？！
當然，李陽不會這麼說。
他麵色一整，滿臉認真的開口道。
“我隻是來考察考察。”
“考察？！”
曹觀表情微愣，他並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
臉上猛地一喜。
連忙開口道。
“姐夫，你是來當先生的嗎？！！”
“那太好了！！！”
眼看著曹觀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李陽張了張嘴巴，剛要解釋一番。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當夫子？？真不知道是什麼阿貓阿狗在這裡大放厥詞。”
“可笑至極！！！”
突然的聲音，讓曹觀臉色一沉。
就連李陽，都是眉頭微皺。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正滿臉鄙夷的看著兩人。
他的身後同樣站著幾個衣著華麗的身影。
那些人的眼神，正滿臉玩味的看著李陽二人。
當曹觀看清楚開口之人的模樣之後，眼中頓時多了一抹陰沉。
聲音也冷了下來。
“錢寬，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
聞言，錢寬故作驚訝的開口道。
“喲，這不是小公爺嗎？！！”
“怎麼，腦子丟了，隻會說大話嗎？！！”
“也是，畢竟是一群臭丘八的後代，腦子這個東西對你來說，的確是一種奢望！”
“你！！！”
曹觀還想要反駁。
李陽卻是一手擋在了曹觀的身前。
他沒有去理會錢寬，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錢寬身後之人。
隻見，張行的身影赫然站在其中。
昨日，他雖然被巡城司的人帶走了。
但最多也隻是走個過程。
趙猛等人，可不敢去得罪張侍郎啊。
一眼之後，李陽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對於眼前的情況，心中也是了然。
見曹觀被攔下來，錢寬先是一愣。
隨即麵色玩味的開口道。
“小公爺，你看看，總是有聰明人的。”
“知道審時度勢。”
李陽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觀察一下。
這個錢寬就以為自己這是慫了？！！
“嗬嗬，我聰不聰明不用你說，倒是你，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的確該上學補補腦子了。”
他的聲音極為平淡。
但眼神之中的譏諷之色，卻異常明顯。
此話一出。
錢寬頓時難看起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陽，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雖然我不清楚，你跟鎮國侯有什麼關係。”
“但有的人不是你可以得罪的！！”
“至於你那所謂的文才，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果然！！
這群人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畢竟，人海茫茫之中。
自己與曹觀的話，都可以被他們聽到。
這本就是一件概率極小的事情。
李陽撓了撓耳朵，臉上滿是不耐煩之色。
“的確，我有一些得罪不起的人，但顯然應該不是你！！”
說話之間。
李陽動了。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一步上前，手掌掄圓。
“啪！！”
一聲脆響之後，錢寬的身體一個踉蹌。
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捂著臉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就連他身後的一眾狗腿子也是呆愣在了原地。
顯然沒有想到，李陽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
李陽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眼神。
滿臉笑意的轉過頭，對著已然傻眼的曹觀開口道。
“老弟，你要記住了。”
“咱們是武將！！”
“不是他們口中的丘八，也不必與一些弱智廢話。”
“能動手，就直接動手。”
“你一個堂堂成國公的嫡孫，他們還能打死你不成？！！”
李陽的聲音很輕。
但在場眾人幾乎都聽到了耳中。
這邊的熱鬨，也吸引住了周圍的目光。
不少人都在李陽的身上來回審視著。
試圖找出他的身份。
然而，半晌之後。
他們失望了。
皇城的猛人之中，似乎沒有這樣的一號人。
也就在這時。
錢寬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他的雙眼泛紅，臉上的表情格外猙獰。
對著李陽咆哮道。
“好，好！！你死定了！！”
“今日哪怕是鎮國侯府都保不住你！！”
“你......啪！！！”
又是一個巴掌聲響起。
不過這一次，不是李陽動的手。
而是回過神的曹觀。
此時曹觀的臉上滿是明悟之色，動起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啊，他的爺爺是成國公。
自己還能被打死嗎？！！
就算是被打死了，最少也是一換一啊。
自己怕什麼？！
“你，你.......”
錢寬被兩個巴掌打的腦袋發懵。
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曹觀。
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然而，曹觀顯然是有些上癮了。
“啪！”
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並伴隨著曹觀那狂傲的語氣。
“你什麼你？！！不能說話就閉嘴！”
“不然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