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寧就帶著倆飛行員到了維多利亞港，上了停那兒的遠東之星號輪船。
船長已經換上了藏青色的船長服，摸了摸心愛的遠東之星號的操縱台，點了點頭，下令起航。
輪船隨著悠長的汽笛聲緩緩開動，離開了維多利亞港，朝著西北方向的連雲港駛去……
等幾人在連雲港下了船，衛寧直接弄來一輛卡車，載著大家一路往西，飛快地開回了北陵縣。
北陵縣這兒現在可是大變樣了。
在楊瑞符的親自盯著下，新兵訓練那是突飛猛進，十五個新兵營都練得差不多了，
然後就按照第一步兵師的編製重新組了隊，成了一個完整的野戰步兵師。
在那些幽靈特種部隊裡的變態教官的狠練下，第一步兵師的士兵們已經從一群泥腿子變成了真正的戰士，
步兵技戰術水平不比任何正規軍差，啥武器都能玩得轉，戰場上也守紀律，不亂套。
楊瑞符還安排了兩場真刀真槍的演習。
第一場是全師一起上，模擬防禦、反攻、進攻的作戰流程。
兩個步兵團守著雲磨山防線擋敵人，另外兩個步兵團繞道“敵軍”側麵偷襲，炮兵團的火力配合著一起打“敵軍”的軟肋。
工兵營開路排雷搭橋，防空營的65式雙聯裝37毫米高射炮防空，兩個步兵團一口氣跑了三十公裡，直接端了“敵軍”的後方炮兵陣地。
最後，四個步兵團一起上，把“敵軍”給打垮了。
第二場是對抗演習。
第一步兵師拆開自己跟自己打，四個步兵團互相對抗，
每個團長都用衛寧教的戰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演習，從陣地戰打到運動戰，打得那叫一個激烈。
進攻的時候不衝動，防禦的時候不害怕。
還有其他各種小規模的演習，多得數不清，
比如每個步兵團把營拆開練，師屬偵察營和團屬偵察連對抗，偵察營再和幽靈特種部隊對練，
反正就是想儘辦法提升每個人的戰術水平和軍官的指揮能力。
這才不到倆月，新兵部隊就能直接上戰場了。
另一邊，黃強負責的防線也建得熱火朝天。
雲磨山防線已經建好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就是挖坑道的收尾工作了，
封山防線的建設也完成了七成，快完工了。
同時，獨立炮兵旅在那兩座大山山頂上的381毫米巨炮陣地，和山裡藏著的二十四座152毫米重炮坑道裡，也是天天模擬開炮。
他們派人把附近三十公裡的地形都偵察了一遍，在地圖上標出坐標，然後算出開炮時需要調整的射擊角度。
等打起仗來，前線部隊一要炮火支援，他們隻要報個坐標，炮兵們就能直接按照算好的射擊角度開炮，速度快得驚人，一秒都不耽誤。
軍校也搞得井井有條，現在分成了軍官學校、士兵學校、技術學校三大類。
軍官學校主要負責教指揮和戰術理論，連長以上的指揮官都得去學各種武器裝備的性能和用法、
防禦戰和進攻戰怎麼部署、各個兵種怎麼配合，得麵麵俱到，不能隻會瞎衝亂撞。
士兵學校就教普通士兵讀書寫字和步兵技戰術。
讀書寫字是由大學生教的，先從士兵們的名字開始教起，然後是部隊番號、各種口令，慢慢地從文盲變成識字的人。
步兵的那些戰鬥技巧，都是幽靈特種部隊裡那些老鳥教的，
像什麼三三製、四點一麵這些戰術理論，應有儘有。不光是在黑板上講講，下了課就直接拉到訓練場上去實操。
再來說說技術學校。
這學校跟軍官學校和士兵學校都不一樣，它主要分裝甲兵、炮兵、運輸兵、無線電這幾個班，專門給第一步兵師培養各種人才。
衛寧一回來，黃強和楊瑞符接到信兒，立馬騎馬就來迎接了。
楊瑞符說：“衛爺，您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啊，我們這邊都按您說的在辦，挺順利的。您在上海那邊咋樣啊？”
楊二蛋搶著回答：“衛爺帶著我和李振剛搶了一艘小鬼子的巡洋艦，把小鬼子的特高課給一鍋端了！你們沒看到，那大炮一響，跟打雷似的，一炮下去，半邊天都亮了！”
黃強看著楊二蛋那得意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自從到了北陵縣，就一直忙著處理各種事情，離前線是越來越遠了。
他突然發現李振剛沒在，趕緊問：“衛爺，李振剛呢？他怎麼沒回來？”
衛寧說：“他走了。”
黃強和李振剛對視一眼，都不敢相信。
李振剛一直儘心儘力地做後勤和輔助工作，對衛爺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了呢？
難道……
黃強難過地問：“衛爺，小李他……犧牲了？”
衛寧翻了個白眼：“想啥呢，我派他去美國了，跟老麥克辦點事。”
倆人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衛寧說：“上車，跟我說說這個月你們都乾啥了。”
倆人點頭：“是，衛爺！”
卡車先開過了軍營，然後奔向了雲磨山和封山的防線。
黃強和楊瑞符在車上跟衛寧彙報工作。
楊瑞符把第一步兵師的建設情況跟衛寧說了一遍。
最後他總結道：“除了沒有坦克和裝甲車這些裝備，咱們第一步兵師的戰鬥力已經不輸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了。要是光比單兵武器，那咱們可是獨一份，連法國陸軍都比不上咱們。”
（這時候二戰還沒爆發呢，法國還覺得自己是歐洲第一軍事強國，沒被德軍閃電戰打趴下。至於美軍，這時候規模還小著呢，陸軍方麵法國在1938年也是數一數二的。）
衛寧點點頭，確實，他給第一步兵師配的武器和裝備，全世界陸軍裡都沒得比。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精銳。
這時，楊瑞符又小聲說：“要是衛爺能把您在北陵軍校的那個獨立坦克教導大隊調過來，那咱們第一步兵師能把日軍任何一個甲等師團都吊起來打。”
衛寧笑了笑，沒吭聲。
說實在的，第一步兵師現在說到底還是一支輕裝步兵師，也就單兵火力上比日軍野戰甲等師團強太多，
可機動性上卻沒占啥便宜，跟日軍一樣，都是靠兩條腿跑路。
像主戰坦克、步兵戰車、自行榴彈炮這些重型機械化裝備，衛寧心裡跟明鏡似的，
就第一步兵師現在這兵員素質，根本玩不轉這些大家夥。
要是真把家底都掏出來整出個裝甲師的裝備，那光是好看有啥用，不一定好用啊。
到時候，彆說第一步兵師能不能發揮出那些鋼鐵怪獸的威力，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連原本的戰鬥力都使不出來。
就比如在伊拉克戰場上，美軍技術先進，把伊拉克陸軍打得屁滾尿流，
可戰場上，不少裝備了坦克和t72坦克的伊拉克裝甲師，連美軍影子都沒見著，就自己扔下上百輛坦克，撒丫子跑了。
等美軍開著1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從沙漠裡衝出來的時候，他們打的120毫米穿甲彈，大多都穿的是空坦克。
衛寧可不想乾這種賠本買賣，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想要用鋼鐵洪流淹沒日軍，那得先等培養出足夠多的人才才行。
而且那些重裝備，一個個都是吃油的大戶，
光靠武器庫那點油，以後裝甲部隊往前衝，自己還得跟著跑，或者還得費人力去修個大油庫，都麻煩得很。
所以，衛寧走的時候，就換了六百輛軍用卡車，把第一步兵師整成了半摩托化部隊。
這六百輛卡車，既能運彈藥物資，又能讓大部分步兵坐車行軍，機動性提高了一大截。
當然，衛寧也不是個知足的人，去上海之前，他還是提前做了些準備。
比如偷偷摸摸地整了個獨立坦克教導大隊。
楊瑞符一提這大隊，衛寧就知道他啥心思了，
這小子一門心思想把第一步兵師擴成裝甲師，自然就盯上了獨立坦克教導大隊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