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外終究不是真正的鬥法之地,隻是一場壓倒性的碾壓,就將半座靈山打的狼藉不堪,舉目儘是焦土。
如此慘烈的景象,以往隻有地榜欲開,前十高手爭奪排名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今日,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切磋,卻演變成了這等盛大之景。
因為江寒來的突然,此刻聚集在山門附近觀戰的大都是靈韻山弟子,不但諸多元嬰期弟子幾乎都在,就連地榜高手,也足足來了七人。
那處最大的巨坑底部,司徒雨神色淒慘的躺在那裡,目中楚楚可憐,帶著一絲渴求看向江寒。
嘴角那抹鮮豔的血跡,搭配她輕蹙的眉頭,更為她添了幾分柔弱。
她雙拳攥緊,一言不發,企圖用這等柔弱之像,激起對方的憐惜之心。
她有著僅次於聖女的美貌,就算在整個修仙界,也難有人能與她媲美。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隻要她一裝可憐,對方哪怕心若鐵石,也定會露出破綻被她反殺。
可惜,江寒卻無動於衷,隻是看著她冷漠的說道:
“聽說,你喜歡踩在敗者臉上,讓對方誇你貌若天仙,還要讓對方傾倒在你的美貌之下,心甘情願的說你是修仙界最美麗的仙女?”
說到最後,江寒都有些糾結,這司徒雨費那麼大力氣四處與人爭強鬥狠,竟然隻是為了聽對方誇她漂亮?
這是什麼神奇的愛好!
短短的一句話,讓司徒雨如遭重擊,雙頰飛紅,慌忙看向山門方向。
還好還好,聖女還沒來。
她鬆了口氣,咬牙切齒的否認:“休要胡說,你贏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你休想侮辱我,大不了我與你同歸於儘!”
真是服了!
這種羞恥的話,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還說的那麼大聲,生怕彆人聽不到是吧!
她目光越過江寒,看向了戰船船首。
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劍修,竟然把這種羞恥的事情捅了出去,虧他說得出口!
羞恥的感覺強行壓下了身體的疼痛,司徒雨裝不下去了,有些畏懼的盯著江寒,說道:
“你已經贏了,飛劍我也還給你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先把儲物戒交出來。”
“不……”
司徒雨下意識就想拒絕,可她話未出口,就被江寒驟然冰冷的目光生生壓下。
“給,給你就是了。”
她可憐兮兮的把儲物戒交了出去,心中後悔到了極點。
她就該老老實實的去陰陽宗嘲笑何瀟瀟才對,乾嘛非要來湊什麼熱鬨!
這下好了,不但把自己賠進去了,連剛攢了幾十年的家底也全給折了進去。
司徒雨心中抓狂,自己真是倒黴透了,隨便找個元嬰中期的鬥個法,竟然惹到這種油鹽不進,實力又很強的妖孽……
宗主到底為什麼要派她上場啊!!
怪不得聖女之前那麼嚴肅的問她有沒有把握,感情聖女殿下早就知道這小子不好打,故意在提點她的。
可笑自己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然隻要早點求饒,她絕不會輸的這麼慘!
江寒接過儲物戒,身形自劍柄飄落,停在司徒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司徒雨心下不安,忐忑到了極點,顫抖著嘴唇說道:“我把儲物戒都給你了,你、你還想乾嘛?”
江寒目光平靜,視線停留在對方臉上的血斑之上:
“把你臉上的血擦一擦。”
司徒雨心下一喜,果然,她的魅力是舉世無敵的,就算再心硬的男子,最終都要被她的美色所折服。
你看,這就開始關心她了,接下來,是不是要扶她起身了?
唉……這該死的魅力,真是讓人苦惱呢。
然而下一刻,她卻被對方接下來的話震到頭腦發暈。
隻聽江寒接著說道:“擦乾淨點,彆把我鞋底弄臟了。”
臥槽,這說的是人話嗎!
在四周驟然升起的倒抽冷氣聲中,司徒雨一愣,繼而雙目通紅的淒厲喝道:
“啊!你混蛋!!”
隨即雙目一翻,竟直接暈了過去。
“咦?”
江寒目光一閃,伸手將奔雷劍拔了出來。
一聲輕響,司徒雨身形一顫,牙關緊咬,傷口處隨即迸出一條血線,卻又很快消失。
如今生死不由人,還不如裝慫認栽,也好過被這沒良心的混蛋當眾羞辱。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酸。
自己好不容易維持多年的名聲,今天全毀到江寒手裡了!
四周一道道目光宛若利刃,刺的她頭皮發麻,心中屈辱到了極點。
若不是她道心堅固,隻怕今日定會道心受損,前路儘毀!
江寒並未再動手,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且拿回了同門被搶的飛劍,還將對方羞辱了一番,接下來沒必要再在司徒雨身上浪費力氣了。
說來也巧,他不過想用奔雷劍試探一下而已。
沒想到,卻誤打誤撞尋到了破解之法,直接擊潰了那從無敗績的小落雨領域。
掃了一眼儲物戒中的寶物,江寒滿意的將其收起。
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家底確實豐厚,竟然比黃憶春他們還要富有。
靈石什麼的自不必說,就算再多,在他眼裡也隻是一串數字,除了放著應急之外並無大用。
但是那些蘊含法則的靈物,卻是他正需要的東西,加上龍宮那些,足夠讓他的肉身再提升一個檔次。
“彆裝了,起來吧。”
話落,司徒雨眼皮微動,悄悄眯眼看向江寒,見他身上氣勢已散,這才裝作剛醒的模樣,痛苦的睜開了眼。
晃了晃腦袋,她微咬著唇,可憐兮兮的說道:“江道友,你不打我了?”
“司徒道友說笑了,我豈是那等凶殘暴徒,你我不過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即可。”
江寒微微一笑,但看在司徒雨眼裡,卻令她心頭一寒。
好一個劍宗聖子,好一個點到為止!
司徒雨氣的牙疼。
難不成我身上這傷是鬼打的,這滿地的焦土都是自己冒出來的啊!
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