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神念飄向青龍,那被炸成兩截的身軀眨眼便恢複原樣。
這等塑形所需的神念消耗甚大,但對江寒來說,卻連半成都不到。
“怎麼可能!”
何瀟瀟神色再變,那般龐大的器靈身軀,凝聚起來所需消耗的神念堪稱海量。
可江寒竟然接連凝結出兩條巨龍身軀,又修複了一條神龍,且看起來極為輕鬆,臉上沒有出現半點疲憊之色。
他的神念,到底有多龐大?
何瀟瀟心中不忿,盯著江寒驚疑不定的看了片刻之後,突然目光一狠:
“攻擊手段強,自身防護必定很弱,隻要攻擊本體,你定然無法抵抗!”
剛好,她的攻擊可以無視空間,直接作用在本體之上,隻要被她擊中,對方必定受傷!
想到此處,她猛地用力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大喝道:
“器靈,給我出來!!”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道金色河流自她頭頂急速衝出,落在了那龐大的巨人體內。
霎時間,虛幻的巨人身軀驟然縮小至千丈左右,而在這個過程中,它的身軀愈發凝實,到最後幾乎與實體無異,手中的鼓槌更是亮起陣陣刺目的金光。
剛一成型,它就毫不猶豫的舉起鼓槌,朝著鼓麵重重砸下!
“呼呼——”
鼓槌落下之時,激起了一陣呼嘯的狂風,還未落在鼓麵,鼓身上便突然多出了一道細小裂縫。
由此可見,這一擊,它定是用儘了全力!
四周的風聲驟然消失,難以計數的天地之力,朝著江寒所在之處急速彙聚過去。
幾乎在鼓槌落下的同時,江寒體表也猛地聚起了一團極其濃鬱的天地之力。
她竟是以本命精血為引,全力一擊,要把江寒直接炸成粉碎!
“咚——!”
巨大的鼓槌轟然砸在鼓麵,與此同時,一道遠超方才的驚雷驀然炸響,天地震動,整座演武場都猛地抖了一下。
流光溢彩,金雷炸了漫天碎星。
何瀟瀟滿眼期待的看向爆出驚雷之處。
這一擊,她耗儘了全身七成力量,且還耗費了大量精血提升威力。
她敢肯定,隻要不是元嬰大圓滿的那些真正強者,必然無法擋住她這一擊!
然而。
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
金光綻放,在那絢目的金雷之中,江寒淡然站在原地。
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大洞,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前,驚雷在黑洞中炸開的一瞬間,所有威能便被那個黑洞吞噬的一乾二淨。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動彈一下。
何瀟瀟傾儘全力的一擊,竟連他的衣角都未碰到!
“看來,你已經無計可施了。”江寒淡淡一笑。
“既如此,你可以退場了。”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讓何瀟瀟徹底絕望。
傷不到,她竟然傷不到對方……
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
對方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的!
話音落下。
江寒雙手負後,心念一動間,兩條神龍仰天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隨後身軀一動,攪動風浪,朝著何瀟瀟轟然衝去。
恐怖的威壓將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何瀟瀟神色驚恐,慌忙控製巨人帶著震雷鼓擋在身前。
幾乎在巨人剛剛趕到的同時,兩條巨龍一前一後的撞了上來。
虛空響起兩道清亮劍鳴,巨龍瞬間爆成狂風巨雷,如山洪般席卷向巨人!
二者相撞,巨人隻嘶吼了半聲便煙消雲散,那隻大鼓更是響起一陣哢哢之聲,瞬間多了無數道細密裂紋,而後‘砰’的一聲被撞飛出萬丈之外。
沒了震雷鼓的阻擋,風雷之力儘數砸在了何瀟瀟身上,她的護體法寶在接觸的瞬間便儘數破碎,整個人,被風雷山洪徹底淹沒。
“轟!!”
紫青二色轟隆四散,轉眼便遮蓋了整片天空。
在一道道恐懼駭然的目光中,一道黑白陰陽魚突然出現在紫青風暴之中,將那宣泄而出的能量擋下了八成。
然後,劍鳴再起。
陰陽魚像受驚一般慌忙收斂無影,隨後,一道鵝黃身影自紫青風暴內急速墜下,劃出一道細長的殘影,狠狠砸在地麵之上。
“轟隆!”
山崩地裂,落點處的防護陣法瞬間破碎,堅實的地板被砸出一個巨大深坑。
密密麻麻的哢嚓聲接連響起,一道道細密的裂縫自巨坑底部蔓延八方。
眾人目光呆滯的落向深坑之處,卻隻看到何瀟瀟躺在坑底,兩側肩膀上,分彆插著紫青兩把三尺長劍。
劍柄微顫,將她死死釘在坑底,動彈不得。
這一刻,場中再次被無儘的死寂所籠罩,隻有高空那風雷之力,還在兀自發出陣陣轟鳴。
除此之外,也隻有江寒一人,一如先前那般,雙目平靜的看著何瀟瀟。
但與方才不同的是,現在是他在高空,而何瀟瀟,卻躺在坑底一動不動。
恐怖的紫青風暴成了他的背景,江寒薄唇輕啟,道:
“你輸了。”
而後,他沒有再看那個女人一眼,偏頭看向了最開始時大放厥詞的那十餘位陰陽宗元嬰後期修士。
隨著他的動作,紫青飛劍自行飛起,帶起兩道血花的同時,迅速飛回了江寒身邊,劍尖有意無意的偏向那十餘人。
“下一個,誰來?”
平靜卻儘顯狂傲的聲音響徹全場,那十餘位天才身體一抖,心中升起無儘屈辱,恨不能全力出手,將那狂妄之徒踩在腳下狠狠羞辱。
可是,心底那抹讓人慌亂無措的恐懼,卻讓他們不敢在此時多說一句。
寂靜,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熱鬨了數十萬年的演武場,今日卻罕見的冷清。
眾多低階弟子,皆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實力不濟,不是那狂徒的對手。
但他們卻萬分期盼的看向前方那些地榜天驕,希望他們能做出反擊。
而那十餘位地榜有名的陰陽宗天驕,卻在此時如鵪鶉般低頭不語,縱使雙拳緊握,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四周看來的目光,宛如利劍一般深深刺在他們心底,讓幾人憤怒的同時,又感到無比的憋屈。
他們倒是想打,可是,對手這麼變態,他們要怎麼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