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雖然沒有什麼威力,卻仿佛一巴掌狠狠打在他們臉上,讓眾人又驚又懼,卻無人敢開口斥責。
哪怕是方才想開口帶節奏的秦夢荷,這會也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動靜小些,彆搞壞了東西。”江寒隨意說道,語氣中卻並無斥責之意。
他再怎麼說也是劍宗聖子,哪怕是來上門挑戰的,陰陽宗的禮數也該到位才是。
可如今,除了看熱鬨的眾多低階弟子之外,竟然隻有程玉書一人出麵來迎。
嗬,下馬威嗎?
江寒越過程玉書,身上氣息轟然而起,直接朝著聚在前麵看熱鬨的眾多陰陽宗弟子衝撞過去!
“轟——”
無形的衝擊自眾人身前轟然掃過,如同一張看不見的大手橫掃天地,將那些弟子向兩側掃開。
人群中不乏元嬰修士,他們在第一時間就運功反抗,渾身氣勢暴漲,各色靈光瘋狂閃爍,想要抵擋那股巨力!
可他們的氣息在江寒麵前,猶如螢火比之皓月,剛一出現就被強大的氣息轟然拍碎。
靈光四散,又如泡沫般破滅無影。
一時間,場中人仰馬翻,驚呼不斷,眾人踉蹌站穩,抬頭時皆是又驚又懼的駭然看向江寒。
怎麼可能!
他們這麼多人,竟然連對方散出的氣息都抵擋不住,一息都擋不住!
“江道友,你這是……”程玉書目中一驚,想要說些什麼。
江寒卻不理他,徑直往前走去,隨口打斷他,說道:
“程道友,你們陰陽宗應戰之人現在何處,怎的還不趕來見我。”
既然對方不講禮數,那他也不必再和他們客氣,本就是來上門打臉的,自然是怎麼猖狂怎麼來!
程玉書察覺到了江寒的不悅,不敢再怠慢,連忙上前引路:
“江道友請隨我來,何師姐已在演武場等候多時。”
“……”
隨著二人以及數百位戰仙殿修士一同離去,場中方才沉默的眾人頓時炸開了鍋!
他們回過神來,一邊叫嚷著,一邊朝著演武場飛速衝去。
“該死,此人竟然這般無禮,真當我陰陽宗無人嗎!!”
“小小元嬰中期,竟然如此傲慢,今日定要讓何師姐為我們報仇!”
“說得對!管他什麼元嬰初期還是中期,在元嬰後期的何師姐麵前,隻有跪下受死的份!”
群情激憤,然而人群後方,之前頗有鬥誌的秦夢荷,卻在此時沉默不語。
方才那道熟悉卻更加狂暴的氣息,讓她回想起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記憶。
當初她就是這樣,被對方與師兄戰鬥的餘波掃開,深埋地底才僥幸逃得性命。
本以為這次相見,她已有了和對方一較高下的實力。
沒成想,江寒和她之間的差距,竟然還是那麼大,甚至好像越來越大!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啊!
她明明也那麼努力,每日醉心修煉從未懈怠,可卻始終無法追趕上對方的腳步。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感到絕望,讓她突然對自己修行的意義產生了疑惑……
難道她終其一生,也隻能站在山下看著對方一步步登上巔峰嗎?
難道她,生來就注定是個陪襯?
蒼白的臉色顯得她更加柔弱,秦夢荷之前充滿自信的雙目,此刻卻隻剩無儘迷茫。
原本堅固的道心,亦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裂痕。
“秦師姐,能看到何師姐出手的機會極其難得,我們也去看看吧?”
丁若夢的聲音傳入耳中,讓秦夢荷頓時驚醒過來。
“對了!還有何師姐!”
她目中再次亮起光芒,哪怕她現在被對方壓製的抬不起頭來,可是,何師姐她同樣是世間少有的絕世天才。
有師姐出手,不過才剛剛崛起的江寒,絕對會一敗塗地!
秦夢荷雙目恢複神采,急忙動身往前飛去:
“快走,我要親眼看到江寒落敗,我要看到他被師姐踩在腳下!”
隻要師姐能贏,資質並不弱於師姐的她,未來也一定能贏!
所謂勝敗,不過是時間問題!
……
陰陽宗的演武場獨占一峰,峰頂廣場平坦,一眼望去,怕是足有千裡方圓。
而此刻,數以萬計的陰陽宗修士彙聚於此,甚至還有許多得到消息的修士正不斷飛來,落在廣場四周,好奇的看著迎麵走來的江寒一行人。
“人倒是不少。”
江寒掃過一眼,便示意眾人停步,獨自朝著演武場中心走去。
目之所及,早有十餘位元嬰後期修士等在那裡。
平靜的目光落在十餘位修士身上,他淡淡道:
“你們誰先來。”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那十餘修士更是麵色隱隱不悅。
“好小子,口氣倒是不小。”
“連我們都敢挑釁,你可知我們是誰?”
“不認識。”江寒搖頭。
聽到這話,幾人差點氣笑。
“真是無知者無畏,你一個元嬰中期的小輩,竟然連我們都不認識!”
“聽好了,我們皆是本宗在地榜有名的高手,可不是你能挑釁的!”
“哼,跟他說這麼多乾嘛?隻恨何師姐早已應戰,不然的話,我今日必定出手,讓你看看,到底什麼才是天才!”
“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如若不然,明日我定向劍宗送上戰帖,好叫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
幾人神色高傲,話語間寸步不讓,明顯沒把江寒放在眼裡。
“無妨。”江寒麵色不變,“等我勝了,你們可以入場。”
話落,場中詭異的安靜了一瞬,隨即爆出一陣喧嘩。
“臥槽!這家夥也太狂了!”
“猖狂,太猖狂了!這裡是陰陽宗,不是在劍宗啊混蛋!”
“他竟然連本宗地榜高手都不放在眼裡,他到底想乾什麼!”
“何師姐怎麼還不來,快來把這個狂妄之輩打趴下,讓他知道知道我們陰陽宗的厲害!”
群情激憤,圍觀眾人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個狂妄的小子撕成碎片!
原本他們還對這位傳說中的劍宗聖子抱有敬佩之心,畢竟一個三年結嬰的天才,足以讓他們心向往之。
可對方竟然猖狂到了陰陽宗的頭上,這一下,他們就算再敬佩對方,也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