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微能感受到,身側幾位師姐看向江寒的目光,已經開始有些不同了。
如果之前是平常以待,現在就是夾雜著敬佩的特殊意味。
這一點,從她們逐漸火熱的目光就能察覺到。
天命之人啊,這個名頭,確實很誘人。
“江道友。”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名少年,卻不知說什麼好。
按理來說,對方的身份幾乎可以確定了,她隻需回宗報告師父便可。
隻是不知為何,她卻下意識的露出蹤跡,站在了對方麵前。
“有事?”
不知為何,對方似乎並不意外,難道,早就發現了她們?
李清微目光微閃,頷首道:
“在下靈韻山李清微,初次見麵,江道友,久違了。”
江寒看著對方麵上那一團白色光芒,眉梢輕挑,說道:
“李道友說笑了,我可從未見過李道友的真容。”
他也不是非要看,主要就是好奇。
“也對,是我孟浪了。”李清微淺笑,道,“在下告辭,江道友若有閒暇,還請來靈韻山一敘,在下隨時恭候。”
話落,虛空頓時蕩起一陣水波,裹著一行人瞬間沒了蹤影。
“這是……空間法則?”
江寒一驚,怪不得始終找不到對方的藏身之處,原來,李清微竟然領悟了空間法則,自然是來無影去無蹤。
“說起來,葉秋雲也領悟了空間意境,再加上李清微的法則之力,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難不成,靈韻山有讓人掌握空間法則的方法?或者說,靈韻山有一樣蘊含空間法則的重寶!”
他看了一眼對方消失的方向,身形一動,朝著黃龍城飛去。
空間法則,正是他現在需要的法則之力,如此看來,這靈韻山,有機會是要去走一趟了。
回到黃龍城,六位家主各自帶人等在城門外,見到江寒之後,連忙行禮問候。
但江寒並未理會他們,而是徑直自眾人上方掠過,回到了客棧小院內。
水千淵停下拜彆後,落在城牆上方,將龍珠已取,甚至還把澤水巨猿也收走了的消息,傳達給了其餘六位家主。
如此重磅的消息,讓眾人既喜又驚。
“好好好,困擾了黃龍城這麼多年的寒潮,終於解決了,這下城中百姓,總算是不用再擔心極寒暴雪了。”
“哈哈哈,如此一來,我等也不用再另尋出路了,這落陽山脈的無數資源,足夠我等修行所用。”
“就是害苦了前些日子囤積薪柴的富人了,他們大都壓了半數身家在囤積薪柴上,如今沒了銷路,怕是要燒上數十年才能將其燒完咯。”
“活該,這群狗東西沒少借著寒潮斂財,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讓他們吃點苦頭,也算是長長記性!”
“殿下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此舉不知救了多少百姓,實在是令人敬佩。”
幾位家主讚歎不已。
“寒潮越來越猛烈,若不是殿下出手,我等就算勉強扛過此次,城中百姓也會傷亡慘重,甚至隻能去往更遠處建城,白白浪費了此地資源。”
“確實如此,殿下此舉,可以說是救了我們黃龍城!”
眾人誇誇其談,隻恨不能立馬趕去客棧表示謝意,順帶著表一表忠心。
龍珠之災,就連木家老祖都束手無策,聖子僅僅去了半日,就將其輕鬆解決,甚至還把那頭老猿給收了。
此等實力,此等氣運,未來定然不凡!
“不過話說回來,水家主,方才跟在殿下身後的那個,當真是落陽山的那隻猿妖?”木廷龍猶豫著說道。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於是紛紛看向水千淵。
水千淵略一仰頭,優越感瞬間暴漲,道:“當然是真的,老夫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猿妖,是殿下獨自降服的!”
“你說什麼?!”
幾人大吃一驚,根本不敢相信。
水千淵淡淡一笑,心裡爽的不行,他就是想看這群老家夥驚呆的樣子,於是輕咳一聲,開始細說了起來。
隨著水千淵煞有其事的講述,縱使此事再怎麼不可思議,他們也不得不信。
等到水千淵講完離去,場中隻剩下寂靜無聲。
幾位家主麵麵相覷,卻不知如何是好。
“木家主,自求多福吧。”千家主說完,就慌忙遁走。
木廷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直沒有正式賠禮道歉,確實是他的不是,可殿下他,應該不會報複吧?
咬了咬牙,他還是趕緊回去準備了。
萬一呢?萬一呢!
萬一殿下把這事記在心裡了怎麼辦?他以後還怎麼混!
特彆是那頭化神期的恐怖巨猿被收服之後,那個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的猿妖,它什麼都乾得出來!
隨著眾人散去,關於江寒再探落陽山脈的確切消息,就隨著各個渠道,朝著各方傳了出去。
……
青峰客棧,一處山崖上。
杜家一行人特意選了這處視野開闊之地,以便觀察城中動向。
隻是今天,這處寶地卻被人給強占了去。
葉洪,這位葉家的天才少年,在杜文遠的千盼萬盼中,終於在今天趕到了黃龍城。
隻是讓人奇怪的是,這位實力強勁,號稱化神期下鮮有敵手的葉公子,卻身受重傷,不但一臂無力,好像還傷到了根基。
就連他那兩位同為元嬰後期的侍衛,也同樣傷勢不輕。
而且他們到這裡之後,連住客棧的錢都沒了,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打劫了一樣。
若不是他一直盯著城門,及時發現了三人,他們還真打算露宿街頭了。
葉家公子露宿街頭?恐怕說出去都沒人信!
杜文遠坐在石桌旁,恭敬的給對麵那人添上靈茶:“葉公子,方才您也看到了那道遁光,江寒已經回來了,您打算何時去找他詳談?”
葉洪斷掉的手臂已經被葉道全接上了,縱使雙方意見不合,還口口聲聲說不認他這個丟臉的玩意。
但總歸還是血濃於水,幫他穩住傷勢之後,對方才氣衝衝的走了。
他看都沒看那靈茶一眼,端起來就一口飲儘:
“不急,如今我身體虛弱,若是這般上門,總歸讓人覺得無禮,等我傷勢再恢複一些,就上門拜見。”
杜文遠當即認同的連連點頭:“是該以全盛之姿前去,不然的話,豈不是容易讓人看輕。”
“葉公子這次去,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聞言,葉洪手上一頓,偏頭看他:
“你方才說,要給誰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