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藝明白,這次他們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草他媽的,自己早該想到了,這種可以橫渡洪水,就三個人來到梅山的角色,怎麼可能是簡單的?
自己怎麼就昏了頭,去想要對付這樣的人啊!
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李國祥、李達民,都已經足夠小心了。
他們有誘騙梁源三人進入大本營,有提前通知李奎榮五兄弟帶人埋伏在這裡。
如果是普通異能者,早就死無葬身之處了。
但是很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梁源。
是已經各項屬性溢出的梁源!
已經沒有任何短板的梁源!
嘭!
一聲悶響,楊藝隻覺下身一輕,旋即一股劇痛,席卷腦門。
刹那間,慘叫從他口中發出。
他整個人也猛地撞在了地板上!
他回頭一看,自己的雙腿,竟然也如李奎榮兄弟們一樣,直接炸成了一團血霧。
梁源甚至沒有去看他,目光隻是看向那條水龍。
就見到水龍飛向楊梅的瞬間,楊梅怒目相對,雙手用力向前拍去。
哢哢哢……
大量寒氣湧動,那水龍直接成了冰雕。
嘭!
冰雕砸在地上,瞬間粉碎。
與之一同粉碎的,還有楊國棟那顆最後一撥的勇氣!
他臉色慘白,身形顫抖的踉蹌落地。
嘭!
一道轟鳴炸響,他感覺雙腿瞬間炸裂,劇痛襲來,他也直接成了無腿之輩。
梁源沒去看他,而是讚揚的看了一眼楊梅。
他很少見到楊梅練習異能,但是從剛才那一擊來看,楊梅平日裡也沒少修煉。
雖然剛才她其實不還擊,梁源也會攔下那道水龍。
但是能夠自主還擊的楊梅,更能在這個末世照顧好自己。
這讓梁源很欣慰。
梅姐不是花瓶,她不但會做飯,能操持購物中心,同時也是一位異能者。
梁源伸手一抓,強大的念力直接將楊國棟從地上生生劃拉過來。
楊國棟慘叫不斷,李達民捂著眼睛痛苦哀嚎。
不遠處李奎榮呆滯站在原地,傀儡絲線操縱下,他動彈不得。
他那四個兄弟,都在地上翻滾哀嚎。
雲泉寺內,屍體遍布,一片狼藉。
外麵隱約有人聲傳來,還有腳步聲不斷跑來跑去,卻沒人敢進來。
應該是提前得了李奎榮等人的通知。
梁源沒去理會外麵的混亂,他對李國祥道:“地上這些人,你挑一個殺了,我就信你的話。”
跪在地上的李國祥一愣,看向地上的無腿眾人。
楊國棟強忍劇痛,連忙道:“國祥,我們從小就是發小,鐵哥們啊。”
李國祥不由看向楊藝,楊藝臉色一變:“國祥哥,我們每天巡邏,手足情深啊,你……”
李國祥最後看向地上瞎了眼的矮胖子李達民。
李達民還在哀嚎。
李國祥一咬牙,抓起地上的匕首,衝到了李達民身邊。
他一把抓住李達民肥胖的腦袋:“對不起,達民……”
“不,國祥哥,不要……”
噗嗤!
匕首劃過李達民的喉嚨,頓時鮮血如注,瞬間噴射出去。
李達民劇烈掙紮,死死抓著李國祥的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想說什麼,但是喉嚨漏氣,嗆血。
李國祥臉上帶著獰色,用力推開對方頭顱,然後看向梁源,臉上猙獰之色消失,露出討好之色。
“梁先生,我,我殺了他了,我發誓,隻要您放過我,我什麼都說。”
梁源微笑,點頭道:“不錯,你很聽話,那我問你,楊梅的父母呢?”
李國祥連忙道:“有為叔幾個月前因為救楊多多,被打斷了一條胳膊,逃到了碣石書院那邊了。”
“至於芳嬸兒,我們上山就沒見過。”
梁源眉頭一皺,楊梅的父親叫做楊有為,母親叫做林芳。
楊有為上山了,林芳沒上山?
楊梅頓時也急切的跑過來,問道:“我媽沒上山?怎麼可能,我爸絕對不會丟下她的,她怎麼會沒上山?”
李國祥急忙道:“我不知道啊,我們當時被大洪水淹到家門口了,大家都著急往山上跑,哪管得了彆人啊。”
“對了,楊藝,楊藝離你家近,他可能知道。”
“楊藝,你他媽說話啊。”
斷了腿的楊藝在那邊哼哼,看起來沒多少氣了。
腿斷了,傷口不止血,很快就會休克。
這楊藝很明顯不懂,也沒有止血,眼下也快要不行了。
梁源走了過去,伸手抓住他,提了起來,對楊梅道:“梅姐,凍住他的傷口。”
楊梅連忙照做,雙手噴湧出寒氣,頓時冰封了楊藝的傷口。
同時那股寒氣,更是鑽入楊藝的精神世界。
他頓時打了個哆嗦,渙散的精神竟然集中了一些。
“饒……饒了我……”他下意識的呢喃道。
楊梅急忙問道:“楊藝,我媽有沒有上山?她有沒有跟我爸上山?”
楊藝聞言,張了張嘴:“救……救我,救我就告訴——啊!”
他話音未落,梁源直接一隻手抓在他的短腿處。
輕輕一拽,頓時一塊肉連著皮被撕了下來。
劇痛讓楊藝發出淒厲哀嚎。
梁源冷聲道:“我要是你,就不會廢話這麼多,你要知道,我可以讓你痛快的死,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楊藝哀嚎,梁源的手,一點點碾碎他露出來的腿骨。
他驚恐大叫:“我說,我說了,芳嬸也上山了,但是幾個月前,你爸出去種地的時候,芳嬸被村長他們帶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這事兒我親眼看見的,知道的人不多,你爸也懷疑過,但是沒有證據,後來因為楊多多的事情,他被打斷了胳膊,帶著楊多多逃出去了。”
楊梅渾身發顫,立刻看向那被傀儡絲線操縱的李奎榮。
“我媽呢?李奎榮,我媽呢?”
梁源撥弄無形的精神絲線,頓時李奎榮恢複了臉部表情。
他此刻臉上,也滿是絕望,死死盯著梁源,道:“你到底是誰?”
梁源走向他的幾個兄弟那邊,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廢話一句,你這幾個兄弟死一個。”
“現在我再問你,楊梅母親呢。”
李奎榮微微沉默。
下一刻,哢嚓一聲,梁源屈指一彈,頓時李奎榮的二弟李奎華脖子猛地炸開,頓時腦袋炸裂,如同西瓜一樣,血流滿地。
“奎華!”
“王八蛋!”
“草泥馬的!”
剩下的幾個人紛紛怒吼起來。
李奎榮也跟著臉色大變,他立刻道:“在碣石書院,被碣石書院的人救走了。”
梁源扭頭,仔細看了看李奎榮。
旋即他走向李奎富,伸手抓向李奎富的臂膀,道:“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的你,身體任何一個細胞,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有沒有說謊,我其實可以清晰感知到。”
“哢嚓——”
隨著梁源輕輕一拽,刹那間,李奎富的手臂,仿佛雞翅膀一樣,被活活撕扯下來。
連筋帶骨,鮮血噴灑了一地。
梁源隨手扔掉手臂,在李奎富的哀嚎中,用念力強行給他止血。
隨後看向臉色發白的李奎榮,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要是還撒謊,我會摘下他的其他器官。”
李奎榮肥胖的臉上,勇氣絕望的怒火,他繃不住了,怒吼道:“草泥馬的,有種你就殺了我啊,林芳早就死了,早死了!”
“哈哈哈,那個老騷貨,能生出楊梅這種騷貨,她的身材也不錯啊,老子玩了,玩死了,怎麼樣,你殺我啊。”
李奎榮破罐子破摔,直接狂吼起來。
“啊——”
楊梅聽到這樣的消息,如遭雷擊,頓時尖叫起來,衝到李奎榮麵前,拚命抓住他的衣領。
眼淚從她眼睛裡溢出,她大叫道:“你騙我,你騙我的是不是,我媽沒死,我媽沒有死對不對?”
“呸,死了,小騷貨,長這麼大的柰子,給誰看呢?你媽跟你一樣是騷貨,被我玩死了!”李奎榮獰笑著吐了一口吐沫。
然後這口塗抹飛到半空,就凝滯在了虛空。
是梁源的念力阻擋了這口吐沫。
他隨手一拽,嘭地一聲,李奎富的頭皮瞬間被撕爛下來。
淒厲的慘叫,從李奎富的喉嚨裡傳出。
“啊——小畜生,草泥馬,啊——”
他還在罵,梁源不以為意,隨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令李奎富不得不吐出舌頭。
梁源隨手取出一根長鐵絲,噗嗤一聲,紮入他的舌頭裡。
然後將鐵絲圍著他的腦袋轉了一圈,擰緊。
他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滲人的微笑:“你再罵一個讓我看看?”
“嗚嗚……”
李奎富瞪大眼睛,凶狠的目光,想要說話。
但是這一動,立刻舌頭劇痛,哀嚎起來。
梁源不再理會,轉而走向李奎榮。
“你這嘴,很臭啊,還會吐口水?”
“你剛才罵的很爽啊,是要激怒我,想要我給你個痛快的嗎?”
李奎榮臉色慘白,張了張嘴:“你……你……”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玩。”
楊梅看向梁源,眼眶通紅,她張了張嘴:“小弟,他……他是不是撒謊了?我媽其實沒死是嗎?”
梁源看向楊梅,微微沉默。
楊梅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一雙美眸頓時淚流滿滿。
她一頭撲進梁源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
梁源輕柔的拍著她背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楊梅其實心裡也有過心理建設,她知道大洪水末世,到處都是危險。
父親和母親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但是她沒有想過,母親會以這樣的方式,被人害死。
她不敢想象,母親死前,有多痛苦絕望。
梁源柔聲道:“梅姐,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楊梅哭泣著,聽到這話,抬起頭,眼中滿是仇恨,扭頭怒視李奎榮:“不,我要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梁源拉住她,道:“他這麼說,就是為了激怒我們,想要讓我們給他痛快的死法。”
“咱們不能讓他如願,況且還沒問出你媽媽的遺體在哪兒。”
楊梅動作一頓,抹了抹眼淚,咬牙道:“對,不能便宜了他。”
梁源道:“讓我來吧,你帶老林叔去那邊房間裡歇會兒,看看老林叔的傷勢。”
楊梅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奎榮,轉身聽話的扶起嚇傻了的楊老頭,去了不遠處的隔間。
梁源目送他們離開,轉而看向李奎榮。
他並沒有直接對李奎榮動手。
而是轉身走向他那幾個斷了腿的兄弟。
“其實我很不能理解,你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大洪水之前,你們也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什麼就是一場災難,就讓你們失去了人性,失去了道德底線,全都成了一群畜生呢?”
他走到了那個李奎富身邊,李奎富的胳膊被扯掉了,頭皮被撕開了,血流不止的同時,眼淚疼的流了出來,在地上哀嚎慘叫。
梁源又取出一根鐵釘,道:“說實話,我一般殺人,不會這麼殘忍,但是今天我真的忍不了,也不想忍。”
“就這麼直接殺了你們,實在太便宜你們了。”
“我儘可能讓你們活久一點,但是我的手段可能會有點過激,你們能忍的話,就忍著。”
他隨手抓住李奎貴的指甲,細長的鐵釘一點點從他的指甲內釘進去。
霎時間,李奎貴發出了淒厲的哀嚎,整個人如同一條上了岸的死魚,拚命的掙紮大叫。
梁源釘完一根,又取出一根鐵釘,道:“叫吧,你們叫的越淒慘,我心裡才會痛快點。”
李奎榮眼睜睜看著弟弟們被折磨,臉上扭曲痛苦,大吼道:“小畜生,你有種直接殺了我,殺了我啊。”
“草擬嗎的,放開我弟弟啊!”
“我日你祖宗啊……”
“不要,不要啊。”
“求你了,你放了他們,不直接給他們一個了斷吧。”
“是我,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乾的,跟他們沒關係啊。”
李奎榮從怒罵,逐漸變成了哀求,變成了求饒。
他眼睜睜看著梁源,一點點折磨他的弟弟們。
每次弟弟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對方就會稍微放緩節奏,甚至還救他們,給他們止血。
這個惡魔,這個畜生!
李奎榮崩潰了,他知道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他們。
他隻求速死,隻求弟弟們少一點痛苦。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李國祥,楊藝、楊國棟都臉色慘白,被嚇得渾身顫抖。
李國祥跪在地上,更是縮成了一團,聽著那邊的慘叫,嚇得尿都已經失禁了。
李奎榮的哀求聲傳來,梁源笑了起來,微微停頓了手裡的釘子。
他扭頭問道:“告訴我,楊梅母親的屍體呢?還有他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
“撒謊的話,瞞不過我的。”
李奎榮痛苦閉起眼睛,道:“林芳的屍體被我們埋在了雲泉寺後麵亂葬崗,那邊屍體太多了,我沒法說清楚,我可以過去找。”
“楊有為真的逃到了碣石書院,那邊還有不少人住在那邊,都是跟我作對的人。”
“當初奎安看上了楊多多,想要把她弄上床,楊有為看到了,不自量力的出來阻止,還帶人一起圍住了奎安,奎安一氣之下,殺了幾個人,打斷了楊有為的胳膊。”
“楊有為也覺醒了異能,是速度型異能者。”
“他帶著楊多多逃出了雲泉寺,我們一路包抄追殺,最終殺了楊多多,楊有為則是被碣石書院的異能者救下來了。”
“我們和碣石書院的人打了一架,還是讓他們跑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真的能感知到我有沒有撒謊,你就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奎榮睜開眼睛,看著梁源。
梁源沒感受到對方氣血波動,他微微點頭,道:“不錯,確實沒說謊。”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在這梅山上,吃喝應該不愁吧?你們為什麼非要對曾經的同村鄰居做這些畜生行徑?”
李奎榮頓時慘笑起來:“你以為同村就一定關係好嗎?我爸當年就是因為獨生子,在村子裡受了多少欺負?他當年蓋房子,楊多多他爺爺非說我爸蓋的房子礙著他家的路了,糾集一群姓楊的,硬是推倒了我們家剛蓋起來的地基。”
“我爸沒少跟我們說這個仇,為什麼我們家那麼窮,他還拚命生兒子?”
“就因為他當年受過罪,吃過苦,知道家裡男丁少,就要被這些所謂的同村鄰居欺負!”
“我們兄弟五個長大之後,這村子裡誰他媽還敢對我們老李家指手畫腳?”
“除了村支書,村乾部,沒有人敢!”
“我那時候就發誓,要當上村乾部!”
“我辛辛苦苦,請人吃飯,陪人喝酒,我為了什麼?我不就為了這點權利?”
“但是我當上村長了,我才知道官場上有多黑暗,我這個村長算個屁。”
“你說我殘忍,哈哈哈,你是沒見到過更殘忍的。”
“大洪水末世了,我們兄弟帶著所有人上了山,連國家都沒了,誰能管得住我們?”
“我們就是這裡的皇帝,想要乾什麼就乾什麼!”
“我們好不容易覺醒了異能,現在享受一下怎麼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就不信,你心裡沒有陰暗麵,沒有想過胡作非為,沒有想過多玩幾個女人!”
“你也是異能者,還是這麼強大的異能者,你敢說,你沒有想過這些嗎?”
“我隻是把我的想法實踐了,我隻是做了所有男人都想乾的事情,我有什麼錯?”
“要怪,就怪這世道,就怪那些人命不好,沒能覺醒強大的異能,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本來就是強者為尊的!”
李奎榮似乎破罐子破摔了,發出歇斯底裡的大吼。
為他所做過的一切,找到合適的理由,信口雌黃。
梁源看著他那模樣,不禁微微搖頭:“你這麼激動,恰恰說明你心虛了。”
“你知道你說的東西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