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擔憂。
他轉而開始處理這條魚。
當菜刀開始刮鱗的時候，嘎吱嘎吱的聲響，讓他再度變色。
這條魚的魚鱗，同樣有著不俗的防禦力。
不過好在還沒達到菜刀都刮不動的地步，隻是頗為費力而已。
等到魚鱗刮開，梁源切開魚肚子時，這次倒是異常順利。
這沙丁魚魚鱗堅硬，但是魚肉倒是嫩滑。
開腸破肚過程中，就沒再發現異常之處。
洗乾淨這條魚，梁源看向丁燕和蔡誌。
二人神色各異，明顯都在沉思。
梁源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條魚很明顯跟大洪水之前的沙丁魚不一樣了。”
“它的牙齒鋒利，鱗片堅硬，力氣很大，生命力也十分旺盛，最關鍵的是，它有一定的智商，竟然知道裝死誘騙我。”
蔡誌臉色微變，道：“怎麼會這樣？”
丁燕也是臉色難看，道：“這還是沙丁魚嗎？”
梁源點頭：“絕對是沙丁魚，它的外形變化不大，但是體型明顯長大很多，並且進化出了牙齒。”
“關鍵是，它現在吃肉了！”
此言一出，二人臉色更加難看。
丁燕忍不住看向蔡誌，問道：“外麵水裡這種魚多嗎？”
蔡誌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應該挺多的，他們抓魚的人，有時候沒有餌料，都能釣到。”
梁源直接道：“不用問了，沙丁魚屬集群性洄遊魚類，通常白天深度位於25-100米，晚上上升到深5-10米處。”
“不過現在它們的習性估計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改變，但是按照他們這麼容易釣上沙丁魚的情況來看，沙丁魚集群性應該沒有改變。”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沙丁魚會誤吃他的鐵釘了。
隻怕中了他鐵釘的人，屍體剛落下水，就會被無數沙丁魚分食乾淨了。
這簡直就是海洋食人魚啊。
蔡誌和丁燕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二人頓時都不寒而栗。
丁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道：“這麼說的話，我們豈不是永遠要被困在這棟樓裡？”
梁源看了她一眼：“有船的話說不定可以在周圍劃劃，想要直接下水的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蔡誌沉默下來，這時候老馬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
全程聽著三人分析，馬國才臉色也不大好看，忍不住道：“我們本來還想說，等解決了柳二龍，可以組織大家出去找找食物，現在可怎麼好？”
蔡誌也道：“大樓裡吃的東西總有一天要吃完的，難道接下來隻能一直靠吃這些魚嗎？”
梁源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道：“等解決了柳二龍，大家再一起想想辦法，或許可以用各家衣櫃木板之類的，弄一條船出來，短距離劃動也不是沒可能。”
“對，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解決柳二龍這個毒瘤，這夥人不除，咱們這棟樓就彆想安生。”蔡誌也立刻道。
丁燕和老馬都點了點頭，沒再糾結這些變異魚。
但是各自心裡卻都暗暗擔憂著。
梁源蹲下身子，又將另外兩條海鱸魚解決掉。
這海鱸魚和沙丁魚又有不同，咬合力更大，牙齒也更加尖銳。
其魚鱗細密，力氣也更大，但是智商顯然不如沙丁魚，比較笨拙。
宰殺了這兩條海鱸魚，梁源再次獲得12點積分。
一條海鱸魚，竟然貢獻了6點積分。
這比殺一個變異人類積分還要高。
梁源一時間沒搞清楚積分高低，是按照什麼機製評判的。
“生命力嗎？”
“不應該，人類的生命力，要比這些魚類高很多吧。”
“就算是變異魚類，也不可能和人的生命力相比。”
“那是跟什麼有關？”
梁源略微思考，有了猜測。
“變異程度？”
“縱觀我殺死的生物力，能獲取到積分的，都帶變異兩個字。”
“不論變異魚類還是變異人類，似乎都是和變異有關。”
“或許變異程度越高，殺死之後，積分就越高。”
梁源越想越有道理。
他忽然想到什麼，將魚都處理好，交給了蔡誌，叮囑道：“以後如果換到魚，都交給我來殺。”
蔡誌愕然，連忙道：“那怎麼行，這種臟活就讓你吳姐她們做好了。”
梁源無奈，隻能道：“我想了解大海裡這些生物變異情況，儘可能掌握第一手資料。”
“這樣啊，那……行，我以後殺魚都叫你。”
梁源鬆了一口氣，殺魚有積分的，他當然不能錯過。
洗了手，梁源找到了正在和李大媽說話的楊梅。
“梅姐，我有點事兒問你。”
楊梅趕緊起身，跟著他來到一旁，問道：“小弟，什麼事啊？”
“你和李誌強之前吃過這魚嗎？”
“沒啊。”楊梅搖頭：“我們都不敢出門，這三十二樓，想釣魚都不可能。”
梁源眉頭一皺，那李誌強怎麼就成了變異人類呢？
他目光微轉，忽然又問道：“你們平時喝水怎麼解決的？”
“就接雨水啊。”
“雨水？”
梁源心頭一跳，連忙問道：“直接喝？”
楊梅點頭，歎氣道：“一開始有天然氣的時候，還會燒熱水喝。”
“但是後來天然氣沒了，家裡能生火的東西也不多，得留著做飯，就隻能喝生水了。”
“幸虧這些雨水好像還算乾淨，喝下去也沒有生病之類的。”
梁源瞬間明白過來，李誌強怎麼變異的了。
是水！
他生喝了雨水。
這些雨水，可能會導致人類變異！
而海洋裡變異的魚類，一旦吃下這些魚，也會產生變異。
梁源目前沒能看出來變異到底是好是壞。
但這足以讓他小心起來。
“今晚的魚還吃不吃？”
他思索著，變異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腦海裡不由閃過柳二龍靠一雙肉掌，拍的自家防盜門微微變形的一幕。
難道說，人類變異之後，力氣會增加？
他再想想剛才殺死的沙丁魚和鱸魚。
似乎這些變異的沙丁魚，鱸魚也發生了不同程度的強化。
變異，難道就是進化嗎？
他心中無法確認，那麼自己該如何選擇呢？
是繼續保持原本的純粹人類，還是應該迎接新的時代，加入這場進化變異之路？
這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得知道變異究竟有沒有風險！
如果隻是單純的強化個體，那倒還好。
那麼變異之餘，會不會產生不為人知的風險呢？
這才是梁源真正擔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