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收刀,海賊船開始傾斜崩潰。
這艘海賊船也在海獸的背上,但——
海牛銳利的牙齒,以及強勁的咬合力擰斷了蛇頸龍的脖子,鮮血像噴泉一樣衝上天空,巨大的蛇頸龍身體開始墜入大海。
路飛幾個跳躍落到了海牛的腦袋上,哞哞解氣的拍打著海水,掀起巨大的浪濤。
“笨蛋,不要再拍擊海麵了,注意船!”
路飛沿著海牛的身體跑向那艘隨波逐流的軍艦,同時向哞哞喊。
“危險解除了……”貝爾梅爾抓著安全繩,女孩子們身子隨著船隻傾斜搖搖晃晃,又逐漸穩定下來。
“好厲害,不論什麼時候看到這一幕,都會驚豔到,一個人就能解決一整艘海賊船……”
“我回來了。”
路飛落到船上露出笑臉。
哞哞沉入海底,抓著鐵鏈,使得船隻重新平穩。
“還真是危險,沒想到會有海賊能馴養海獸,就是體積小了一點,不然就凶險了。”路飛有些意外的說。
“被嚇了一跳……”娜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嘻嘻,這就是冒險嘛,不夠刺激的話怎麼能叫冒險呢”
烏塔笑嘻嘻的解開了身上的安全繩。
“話說回來,娜美決定好去哪兒了嗎”烏塔問。
“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嗎”娜美掃了一眼地圖。
“沒有。”烏塔搖頭。
“我隨意。”路飛坐在船的邊緣說。
“這樣的話,我想要去這裡看看!”娜美的手點在海圖上的那個島嶼。
“黃金島”諾琪高念出島嶼的名字。
“嘿嘿,聽說這座島上都是黃金呢,懸賞金六千萬貝利,隻搶奪壞人的錢財黃金大盜烏南,將他所擁有的黃金約占全世界三分之一埋葬在傳說中的黃金島上。”娜美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傳說一聽就很假,怎麼可能有人能收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黃金。”烏塔嗬的一聲笑了起來。
“但是但是,很好奇這座島是不是真的嘛,海軍也在地圖上麵標注了黃金島這個稱呼喔,說不定真的有……”
娜美說。
“呃……還真的是標注了黃金島,要不我打個電話去問問這座島什麼情況……”路飛湊過來看,他的臉貼在娜美臉上。
“打電話直接問就沒意思了。”娜美說。
“可是要去了那座島上,發現什麼黃金都沒有,不就白去了嘛。”諾琪高問。
“說的也是……”娜美有些認同。
“那還是打電話問問好了。”
路飛便拿出電話蟲打給布丁布丁準將。
“……黃金島嗎”
“很抱歉,那個傳言是假的,烏南一直都在東海活動,又怎麼可能擁有全世界的黃金,那座島隻是我們海軍查到烏南消失在那裡,便上去查探情況,我們搜索了整座島嶼,發現烏南已經死了,海賊團也就地解散,為了紀念他,乾脆就叫黃金島……”
布丁布丁準將查閱了相應的資料後說道。
“烏南的確搶奪了很多財寶,雖然標注了懸賞金,但並不是一個壞人,他將搶來的錢都分散了出去。”
“至於東海上一直流傳的那個傳言,和藏寶圖,指的隻是烏南的墓地。”
“為了避免海賊真的發現那個墓地,我們還在上麵刻了一段不要打擾,沒有寶藏的話……”
隨著電話蟲裡,海軍的聲音傳出,娜美失意的坐在地上。
“有一種被劇透了的感覺,但是沒有白白花時間去找一座墓地真是太好了。”
“嘻嘻……”路飛掛斷了電話。
“要不要去這裡。”
烏塔指向另一座島嶼,發條島。
“我看時尚雜誌上有說,這裡有著非常好看的鑽石鐘,以最棒的寶石和最精湛的技術技術結合而成。”
“發條島嗎我聽說這裡的好東西挺多的,是以工匠出名的技術型島嶼,上麵有很多好貨,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世麵上都見不到來自發條島的產物了。”
“好,那我們就去這座島上買東西好了!”路飛做出決定。
“路程有點遠喔,娜美,能把控好距離和補給嗎”貝爾梅爾按在娜美的肩膀上問。
“沒有問題!”
娜美計算出了最短的航道,同時標注好需要補給的島嶼。
有了方向,這艘軍艦立刻調轉方向,朝著發條島前進。
因為有海牛的緣故,甚至不需要經常改變航向,哞哞知道怎麼做,娜美隻需要指明一個方向就可以了。
隨著船隻逐漸開離可可亞西村所在的群島,娜美也重新投入到製作新海圖的工作中去。
烏塔則是將以前看過的時尚雜誌重新翻出來,找到介紹發條島的章節,認真記錄之後要買什麼東西。
一件記錄聲音的八音盒,一件鑽石鐘……
“發條島,上麵的工匠應該很厲害吧,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改造一下這艘船,改造成機關船也不錯……”
路飛看到代表島嶼的齒輪後說。
齒輪有著一種物理的美。
“貝爾梅爾,中午我想吃橘醬佐鴨胸肉!”娜美一邊繪圖一邊舉手說。
“我要帶奶油的烤薄餅!”烏塔舉手。
“我知道了,你們把我帶上船就是想有人幫忙做飯的吧”貝爾梅爾哼了一聲。
“嘿嘿,因為,諾琪高還太小了,根本做不出來太多的食物,路飛可是大胃王。”
“真奇怪啊,路飛吃那麼多,但肚子一點都不會鼓起來,女孩子吃多一點食物,肚子就會鼓鼓脹脹的……”娜美盯向路飛的肚子。
“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吧,本部的海軍士兵鍛煉的也很瘋狂呢,聽說動不動就是幾千個訓練起步……”貝爾梅爾摸著下巴說。
很快便到了晚上,貝爾梅爾拍了拍手:
“好了孩子們,該決定誰來守夜了,這可是船上最為辛苦的時間,要在大海上航行,守夜是至關重要的,誰也不清楚晚上會遭遇到什麼……”
“守夜的話,讓泰森來做就好了,這家夥除了吃就是睡,精力很充沛。”
“那頭動物……能行嗎”貝爾梅爾有些懷疑的問。
聽到貝爾梅爾在質疑自己,泰森急忙用力的捶了捶胸口,示威性的發出吼叫。
打架它並不在行,但乾雜活還是可以的,這也是它在船上的定位。
“還著急起來了,好好,知道了,那守夜的任務就交給你吧……”貝爾梅爾拍了拍大猩猩粗壯的手臂說。
“而且因為是動物,對氣味也很敏感,就算有人從船隻的死角上來,泰森也會聞到不對勁的氣味,然後將我喚醒的。”路飛補充。
“伱這麼一說,感覺比人都好使……”
……
入夜,娜美躺在床上,海浪聲透過緊閉的窗戶灌入雙耳,船隻微微搖晃,第一次在大海上過夜,她顯得並不平靜。
並不隻是因為海浪聲有些吵鬨,更是因為濕潤的空氣似乎在告訴著她什麼。
氣候變換不斷,風暴在空中彙聚,雲層不斷下壓,厚重的雨雲正在彙聚。
皮膚觸碰到空氣,大腦就會下意識的思考風中傳遞的信息。
娜美捂住自己的手臂,煩躁的從床上站起來。
大腦在不斷胡思亂想,幾乎是自動的開始結合所學到的天氣知識推演接下來所發生的變化。
在房間裡左右走動片刻,她不耐煩的出了門,適應著茫茫夜色在船上移動。
甲板的位置,有一堵黑漆漆的“大山”晃動了一下,憑空亮起了兩盞燈。
那明晃晃的眼睛凝視娜美片刻,又轉移自顧自的躺在躺椅上,拿著一根香蕉剝起來。
那是路飛的動物朋友,泰山。
泰山並不喜歡拋頭露麵,隻有在乾飯的時候才能看見它,或者是做船隻清潔的時候。
“好煩啊,根本睡不著。”
娜美小聲的向這隻大猩猩抱怨。
“我的腦袋一直在胡亂的思考,根本停不下來……”娜美說。
“馬上要暴風雨了,會持續四個小時,可這並不重要……”
船隻被哞哞用鐵鏈固定著,船隻本身又是厚重的軍艦,尋常的暴風雨也無法撼動這艘軍艦。
在哞哞沒有出問題的情況下,這隻船完全就是海上堅固的房子,死死固定在有著巨大身軀的海獸背上。
泰山呼呼了兩聲,但沒人聽得懂它的意思,緊接著泰森又手舞足蹈了一番。
娜美順著它手指指的方向看去。
是路飛的房間。
緊接著泰森雙手合上,放在腦袋邊,做了一個通俗易懂的睡覺的姿勢。
“誒你讓我去路飛的房間做什麼”娜美捏著睡衣的裙擺,有些迷惑不解。
泰森做了一個捶打胸口的姿勢,又亮起了雙臂上的肌肉。
“強壯、大、睡覺”
娜美磕磕絆絆的翻譯著猩猩的肢體語言。
泰森似乎懶得再說話了,就躺在了躺椅上,繼續守夜,它雙眼一閉,娜美連它是不是真的在守夜都不清楚了。
要去路飛的房間嗎
娜美有些急促的站在房門前,手幾度揚起,又尷尬的落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回憶起第一次和路飛一起睡覺的時候,被他緊緊地抱著,有著一種難以掙脫的安全感,就像……就像現在這樣。
自己好像孤零零的氣球,會被風暴吹走,在空寂的天空與大海間飄蕩,與大地的聯係就隻有那一根脆弱的氣球線,路飛的話,會將氣球線緊緊地拽在手中,絕不放開。
娜美在這裡獲得了奇怪的安全感,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是這樣。
好像路飛的身上環繞著某種能量場,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隻需要被他抓住就可以了。
娜美下意識的回憶著和男孩子的第一次見麵。
在快要摔倒的時候,被抓住了,仰頭看去,就被正午的太陽光芒刺到了眼睛,隻能眯著眼睛,在餘光中窺見男孩子。
娜美的心撲騰跳動,她悄悄地打開了門。
“打擾了……”
娜美小聲的說。
她輕悄悄的合上了門,然後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趴在床邊,為了避免驚擾到男孩子的睡眠,或者是被他發現,娜美隻是小心翼翼地側躺著。
我明天早點起來,再偷偷的溜回去——
娜美心想。
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瞧見了路飛伸開的一段胳膊,然後將腦袋靠了上去。
那種很奇異的安全感再度湧上心頭,渾身好像被一種能量場包裹,將空氣也隔絕在外,大腦不再高頻運轉。
“晚安…”娜美將自己的手安心的放在男孩子的手心上,沉沉睡去。
什麼啊,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就打擾我啊,你這傻逼的見聞色——
路飛煩躁的睜開眼睛。
作為有著良好作息的人,路飛已經習慣了在晚上十一點半後睡覺,最遲也會在十二點的時候睡覺。
但今夜被吵醒了。
是被莫名的詭異的聲音吵醒的,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像是煩躁的心情,猶如一圈一圈的激波不斷擴散,並且靠近自己。
已經有好幾次超頻感知的路飛,直接把賬算在見聞色上。
這種無法控製的力量,似乎一直處於半激活的狀態,時不時的會自主開啟。
那種觸碰,並且掌握一切的超感知狀態的確很不錯,但不能主動掌握就很糟糕了。
明明已經掌握了紙繪,按理說掌握見聞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這股力量並沒有被路飛支配的意思。
就像這次,這股力量主動開啟,並且試圖告知自己什麼,就被娜美打擾了。
在路飛看來,這見聞色是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種小事打擾自己。
如果是娜美的話,怎麼樣都好,根本不用打擾自己休息。
傻逼見聞色,等出現敵人,或者生命有危險再告訴自己不就行了。
路飛一邊在心裡罵,一邊等了一會兒,在超感知的狀態中確定娜美睡著了後,悄悄的將被子給她蓋上。
娜美換了一個姿勢,她如同嬰兒般蜷縮著身子陷入熟睡。
閃電劃破夜空,雨水劈頭蓋臉的砸下,暴風雨來了。
娜美被雷霆驚醒過來,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又發覺身上多了一件被子,被窩裡暖洋洋的熱空氣,和外麵的冷空氣形成鮮明對比。
被發現了嗎女孩子心想。
這和她剛躺下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被角是被壓在身下的,即便睡眠姿勢糟糕也不會將被子蓋在身上。
所以隻能是被發現了。
她乾脆將壓在頸後的手臂抱在胸口,用下巴抵著男孩子手腕的位置。
“晚安……”她重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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