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豬沒搭理馬保羅,直接給檳榔男辦理了手續。
完事之後,檳榔男往祁辰這邊瞥了一眼。
然後徑直坐到休息區,從挎包裡找出一瓶燒刀子。
一邊嚼著檳榔,一邊小口喝起來。
老豬說道:“保羅老弟,彆跟我耗著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不著急,等人!”
馬保羅直接坐到檳榔男對麵,衝他莞爾一笑:“帥哥,不介意我陪你一會吧?”
檳榔男看都沒看馬保羅一眼,自顧自喝酒、嚼檳榔。
馬保羅自討沒趣,有些尷尬,趕緊朝祁辰招手:“你們也過來坐下,一會有好戲看。”
祁辰不想浪費時間,卻又無可奈何。
客棧不配合,也不能完全確定裴冶就躲在這裡,令人進退兩難。
過了一會。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下一秒,幾十個趙家打手衝了進來。
“老豬,你什麼意思?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是吧?”
為首的是一個大胡子壯漢,皮膚同樣黝黑。
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更是粗獷有力。
給人一種黑旋風李逵的即視感。
不用猜也知道,二老板麾下“三虎”的二號人物——邱震海到場!
一見來人,馬保羅立刻起身,撲到邱震海懷裡,矯揉造作訴苦:“海哥,他欺負人家……”
邱震海一手摟著馬保羅,一手指著老豬怒吼:“老豬,我問你話呢!”
“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彆怪我砸了你的場子!”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
祁辰隻感覺頭皮發麻,胃裡翻江倒海。
沈怡心也是眉頭緊蹙,露出惡心的表情。
老豬兩條胳膊交叉靠在吧台前,不慌不忙說道:“海哥,你這就不講理了。”
“保羅讓我交人,我壓根就沒藏人,你讓我怎麼交?”
邱震海冷哼一聲:“我沒問你交人的事,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欺負我家保羅!”
老豬聳聳肩,“好吧,我道歉,不知道你們感情這麼好,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邱震海情緒有所緩和,“既然你說沒藏人,那我們就搜一搜,如果真沒有,這事就算了。”
“如果你不讓我們搜,那你就是做賊心虛。”
“不跟我們說實話,彆怪我不客氣。”
好話賴話都讓邱震海說了,老豬十分無奈。
但他依舊態度強硬:“海哥,你這就是不講武德了。”
“我們這是商業客棧,不是私人場所,你這麼大張旗鼓搜人,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如果你非要來硬的,那我們奉陪到底。”
話音落下,十幾個教練從後門衝進來。
人手一把獵槍,對準了邱震海一夥人。
“幾杆鳥槍就敢拿出來班門弄斧?”
邱震海隨手從腰後摸出手槍,頂住了老豬的腦袋。
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祁辰和沈怡心非常緊張。
這時候如果不亮明身份,局勢很可能失控。
一旦發生火拚,難免又有傷亡。
不僅會打草驚蛇,導致行動失敗,還可能受到上級追責。
正當祁辰打算攤牌的前一秒。
一直默不作聲的檳榔男突然開口了。
“喂,都把槍放下。”
雙方同時愣住,目光齊齊轉向檳榔男。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玩意?這裡有你說話的份?信不信我先崩了你?”
邱震海調轉槍口對準檳榔男。
檳榔男淡淡道:“槍不是你這麼用的。”
“哦?那你教教我該怎麼用?”
邱震海邊說邊靠近檳榔男,用槍口頂住了他的腦門,惡狠狠道:“七步之外,槍最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我就問你有招沒?”
不等說完,檳榔男突然一把奪過手槍,反手頂住了邱震海的腦袋。
全程隻在眨眼間完成。
不光邱震海猝不及防,其他人也都沒反應過來。
檳榔男麵無表情道:“七步之內,你的槍沒有我的手快,所以話彆太滿,容易打臉。”
知道這次碰到了硬茬,邱震海的銳氣立刻消減大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受教了。”
檳榔男反手一轉,槍柄回到了邱震海麵前。
邱震海收起手槍,咽了咽唾沫問道:“敢問兄弟怎麼稱呼?”
“金岩。”
檳榔男也不避諱,大大方方道出姓名。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眾人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馬保羅急忙斡旋:“都把槍放下!老豬,你們也是!”
老豬抬手一揮,射擊教練們隨即放下獵槍。
趙家的打手們也紛紛收起了冷兵器。
“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掌櫃沒撒謊。”
金岩拍拍邱震海的肩膀,拎起挎包,大步流星上樓。
邱震海目瞪口呆。
老豬趁機說道:“瞧瞧人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是守法公民,我乾嘛要窩藏一個殺人犯?”
邱震海冷哼一聲:“這次我先信你,但願你沒唬我。”
“收隊!記得明天來接我們。”
支走那群打手,邱震海摟著馬保羅上了樓。
祁辰三人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豬遞上來兩張房卡,“三位先回房間休息吧。”
“午餐和晚餐在二樓餐廳,對狩獵客人免費。”
“地下一層有娛樂場,晚上八點對外開放,有興趣也可以去轉轉。”
沈怡心借故多開了一間房,不跟祁辰睡一起。
老豬很識趣,沒有多問。
隨後,三人上樓。
沈怡心嘀咕道:“剛才那個檳榔男說裴冶不在這裡,我怎麼感覺有點像真的?”
祁辰說道:“不管真假,我們暫時隻能守株待兔,不然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裴煉,你說呢?”
裴煉點頭:“我哥如果有其他落腳點,我也一無所知,但我能確定,他一定來過這裡。”
“等你們警方挨家挨戶搜查的時候,他極有可能會過來躲避排查。”
祁辰點頭:“有道理。”
…………
與此同時。
趙小薈已經被關在地牢整整一宿。
口乾舌燥,渾身難受。
這間密室不僅沒窗戶,連通風口都沒有。
到處充斥著潮濕腐臭的氣息。
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昆蟲在四處爬行。
突然。
外麵傳來腳步聲與哭喊聲。
緊接著。
大門打開。
裴冶揪著一個女孩的長發,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女孩被反綁雙手,嘴裡塞著口球。
眼角都是淚痕,表情極度惶恐。
“小徐?”
趙小薈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孩是她的貼身助理。
“二小姐,救我……”
小徐聲淚俱下,渾身瑟瑟發抖。
趙小薈不知哪來的勇氣,起身衝著裴冶怒吼。
“你個變態到底要乾什麼?有事衝我來,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