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穩了！彆被吹走了！”
周圍的牧民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迅速四散要麼回到蒙古包死死拽著固定繩，要麼就是抓著固定的木樁。
王胖子和胡八壹跳下馬後都是衝向了自己人這邊。
敲山大爺經驗豐富，不慌不忙地找了個地方躲避，而王胖子則是把畫眉摟在身前，雙手死死握著馬圈橫木。
“戴上口罩！快！”
強烈的沙塵暴瞬息而至，狂風裹挾著海量的沙粒在天地間肆虐。
王胖子也是慶幸自己準的多，更慶幸自己有空間傍身。
沙塵暴來得快去的也快，當一切恢複正常後王胖子抬眼四望居然沒有找到沙塵暴的影子，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般，天空也是再次恢複到了藍色。
“這...草原的沙塵暴這麼隨便的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公共廁所麼~~~”
王胖子對著天空吼了一嗓子後跟胡八壹兩人都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老羊皮真的是很久沒看到這樣的小夥子了，一時間也是來了點興致。
丁思甜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小跑過來給眾人介紹了起來。
“這位就是老羊皮大爺，也是我的戶主。大爺，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這是胡八壹，這是王凱旋，這是畫眉。”
因為沒看到敲山大爺，而且也沒從之前震驚的狀態恢複過來，所以丁思甜一時間忘了這個人。
“你們兩個小娃娃不錯啊，剛才的驚馬很危險，要不然這些馬可就一個都找不回來嘍。”
胡八壹對這沙塵暴很感興趣，這毫無征兆地來這麼一下子誰能受得了啊。
“羊皮大爺，剛剛這沙塵暴是怎麼回事啊？來的這麼猛又突然消失了，好奇怪啊。”
“嗬嗬，那不是沙塵暴，是龍，漠北妖龍！”
羊皮大爺似乎興致不錯，並沒有停下嘴而是繼續說道：
“有些話不應該說，但你們是思甜丫頭的朋友我才挑明了講。這妖風禍害了無數牲口和牧民，一旦被卷走就是有去無回。要不是今年夏天鬨旱，牲口沒有抓夠秋膘，這片草甸子可沒人敢來放牧。”
王胖子想多套些話出來，他知道羊皮大爺這人固執、封建還有點膽小，於是說道：
“羊皮大爺，你一句漠北妖龍就把牲口和牧民的失蹤歸結於天災了不是？如果那真是龍，剛才咱們把馬群趕回來，那我們是不是比龍還厲害啊？”
這話一出羊皮大爺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哼！你個娃娃懂甚。”
王胖子本還想刺激一下羊皮大爺，但是畫眉倒是先被刺激到了，她看著天邊出現的奇景震驚到呆傻，小手扒拉著王胖子問道：
“胖子...那邊，那是什麼？”
“那是海市蜃樓，就跟放電影差不多，不過，羊皮大爺，這周圍幾百裡全是草原，那是什麼地方啊？”
羊皮大爺看著天邊海市蜃樓映射的畫麵，眼神有些畏懼。
“那是百眼窟！”
丁思甜好久沒跟人好好說過話了，聽到‘百眼窟’三個字就趕忙說出自己知道的：
“我聽當地老牧民說過，那裡曾經駐紮過一支小鬼子的給水部隊。”
“那地方一看就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鬼子為啥要駐紮在那邊啊？羊皮大爺，你說這是為啥呀？”
“這就麼人知道嘞。”
羊皮大爺自顧自地整理著草料，明顯是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彆說王胖子了，見到丁思甜後就處在興奮狀態的胡八壹哪肯就此放棄。
“胖子，要知道梨子的滋味，那就親口嘗嘗，不如咱們明天跟老爺子借幾匹馬就去那個百眼窟逛逛，你看咋樣？”
“老胡，要不怎麼說你了解我，我也正有此意。不是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好不容易來一趟草原不去看看還真是不甘心！還龍呢，這世上哪來的龍啊，那是圖騰，是封建迷信。”
羊皮大爺放下手中的叉子隨口說道：
“妖龍作孽，有去無回，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來了就在附近轉轉，彆亂跑。老漢我可是看著兄弟上了黃泉路，我親眼看到那神神，是龍，在天上！”
這時敲山大爺已經來到了附近。
“嘿！這倆小子都是膽子上長了個人的主，跟你可不一樣，他們要去，沒人能攔得住啊。”
羊皮大爺聽到聲音轉身看到敲山大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麵色陰沉的就要離開。
可是敲山大爺哪裡肯，大步走到前麵就把人攔了下來，而且還上手了。
兩人對立而站，在王胖子看來本應該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終團圓的美好畫麵，可是眼下兩人不僅不像，反倒是更像多年未見的仇人。
“怎麼，不認識我這個老相識了？”
羊皮大爺一把拍開敲山大爺的手，兩手還放在槍上淡淡開口道：
“我以為你早死球了！”
敲山：“我命硬，一時半會兒還咽不了氣兒，倒是你，躲在內蒙這麼多年也不知道給兄弟少個口信。”
羊皮：“兄弟？我兄弟早就死了！死在了百眼窟！”
敲山：“他是怎麼死的？”
羊皮：“人死燈滅，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滾回你的東北吧，讓開！”
敲山：“有些事兒過得去，有些事兒過不去！”
“哢~”
突然羊皮大爺打開了獵銃的裝彈口，臉上更是露出恨不得吃人的表情說道：
“過不去，也得過，這是命數。彆再出現在我眼前，起開。”
“羊皮！我今天能出現在這裡，這才是命數！”
王胖子聽到兩人對話一開始隻是覺得兩人應該是之前鬨了矛盾分開，但是越聽越不是味兒，一股寒意也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該不會我搞錯了吧，敲山大爺跟老羊皮不是兄弟，也就是說...敲山大爺不是...楊二蛋！那畫眉...’
當事情跟自己的認知不一致的時候就會想搞清楚真相，王胖子覺得自己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兩位老爺子，稍安勿躁，之前那麼艱難的時期都過來了，不管之前有什麼，今天既然見到了不妨把話說開了，也省的心裡留刺兒。再說我們大老遠過來，到現在可連口水都還沒喝呢。”
王胖子走上前扣住羊皮大爺手中的槍，同時也把敲山大爺扒拉到一旁。
“思甜丫頭，招呼一下客人。”
羊皮大爺歎了口氣大步回了自己的蒙古包。
丁思甜走過來看向敲山大爺的眼神有點不太友好，招呼了一聲就朝著一個公用的蒙古包走去，胡八壹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王胖子看了看敲山大爺，又瞅了瞅畫眉，他知道自己知道的不僅僅太少，而是知道的幾乎是錯的。
‘我似乎要好好想想才行了，但是前提是我必須弄清楚羊皮大爺和敲山大爺的關係究竟是什麼樣的，要真是我猜的那樣那事情可就不是大條而是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