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丫頭的腳丫子不自覺地透露了她的心思,輕輕搖晃間,已悄然探至他的腰側。
薑河細心地將那隻頑皮的小腳放回好位置,指尖滑過她的小腿,觸感細膩如絲,意外發現她今日竟穿著白絲……
當然,在這一方世界並非這個稱謂,有諸如天蠶羅襪這般稱謂,但外觀手感與前世無二。
白色的絲襪緊緊包裹著她纖柔的小腿,勾勒出流暢的線條,直至那泛著淺淺肉粉色的膝蓋,恰到好處地停留,未過膝的設計讓女孩圓潤的膝蓋裸露於空氣中,更添幾分可愛。
薑河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絲襪,在衿兒困惑地目光中向上提了提,坦然自若道:
“小笨蛋,就連襪子都沒穿好,以後讓師父幫你穿吧。”
這丫頭確實沒什麼生活自理能力,日後的一段時間,蘇蘇無疑是需要沉心修行,現在的他既然有空,也不好意思讓蘇蘇浪費太多時間在衿兒身上。畢竟蘇蘇一旦照顧衿兒,就很容易忽視修行。
至於鳳儀嘛……這家夥他放心不下。
“嗯!”小女孩表現出了一絲絲的開心,聞聲立馬點了點腦袋,滿是信賴。
掠過這個小插曲後,薑河伸手繞過女孩的腋下,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
衿兒的體重很輕,比小粉蛇輕的多了。
兩個人的體型相差無多,但小粉蛇抱起來有種沉沉的手感,而衿兒則像根羽毛似的。
哼!
看來還是得需要他這個當師父的投喂!
記得前世在藍星上他養的小貓小狗都圓滾滾地胖成團子了。
薑河開始期待之後能好好養成一下衿兒了,好久沒有當老父親,當初投喂那三個嗷嗷待哺的徒弟可是有趣的很。
這些時日,他一直忙裡忙外,如今逃走之後,倒是有了難得的空暇時間。
見時間已經不多,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背,柔聲道:
“衿兒,可以了嗎?等下就要走了喔。”
懷中的女孩依偎在他的肩頭,微閉雙眸,天地間本因為他們這些修士而活躍的靈氣,在這一刻悄然忽然了他們的存在,仿若融為一體,了無痕跡。
不過這能力並非無敵,但若妄動法力或吞吐靈氣,便會霎時間打破這融入天地的狀態。
這一微妙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湯格的眼睛。
同為修士,他對靈氣的感受敏銳,不敢置信地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是了…林衿乃周天靈體,這莫非便是本宗天地自在法的來源?此等能力,比大修施展自在法還要融洽自然,恐怕元嬰真君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並非說元嬰真君不及衿兒,若他們有意隱藏,輕易便能瞞天過海,但難就難在完全不露痕跡,不借助任何外力。
這意味著,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期的強者,都無法通過靈力察覺到衿兒的存在。
“湯兄,切記,此後切勿施展法術,也無需額外使用屏息之法,務必牢記。”薑河輕撫女孩的秀發,鄭重其事地向湯格交代。
“明白,我湯格唯賢弟馬首是瞻,必不會另做手腳。賢弟無需擔憂我會因不放心令徒而另施秘法,這畢竟是天地自在法的源頭,仙宗的不傳之秘,我等仙宗弟子,自是信任。”湯格鄭重承諾道。
他對薑河忽然多了一分敬畏。
須知,就連仙宗多個真君都對林衿的狀況束手無措,可這小丫頭回到薑河身邊,卻飛快的展現出自己的天資。
咦……
等等,還真彆說,這薑河調教徒弟手段是有一手的。他的三個徒弟一個比一個更要天資異稟。
他到底是如何培養出這種徒弟?
以後得向他多加請教一番了……
……
混亂與廝殺,充斥著整個上慶郡。
上慶郡多是散修和凡人,更不用說這個郡城本就曆經磨難,自不是善法殿弟子之手。
長街屍骨如堆,血流成泊,稚子窩於婦人懷中嚎啕大哭,然而下一刻,婦人便被修者催化為屍魁,親手撕碎稚子。亦有魔修當街祭煉萬魂幡,黑風一卷,萬千生靈魂魄痛苦的升起,卷入魂幡之中。
“可惡……這些混蛋!“
一行人潛伏在暗處,借由周天靈體的天賦,讓一眾修士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其中,金發少女手指緊緊攥在兜帽邊緣,指節用力到泛著白,她顫抖地道,
“怎可肆意亂殺……元夏,元夏為什麼會讓她的弟子做這等喪儘天良之事。如此一來,朱明域遲早千裡無雞鳴,難道這種局麵,神感教就願意見到嗎?“
湯格搖頭歎息:“或許,神感教還當真樂意見到,若淪落那個境地,便意味著整個朱明域的人族都被神感教祭煉的差不多,以朱明域近乎無儘數量的人族來看,那神感教便能憑此當世無敵。所以啊,這等魔教就是能肆意屠殺,而不受製約,你我都不過刀俎……”
鳳蘇蘇怔了怔,不忍心地撇過眼去。
她曾聽說神感教主下令休養生息,還以為良性發展的朱明域更有利於神感教的發展,可仔細一想,神感教上下不過數萬人,可朱明域人族又有何等之多?千億萬億難以估量。
他們再怎麼為非作歹,也隻能波及在這海量人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這臭老頭,憑什麼誇大其詞,嚇唬我妹妹!”
鳳儀冷笑一聲,她有時候覺得這個老頭不是好東西,身上總彌漫著一種悲觀的色彩。
要是影響到她的妹妹就不好了……
蘇蘇最容易被彆人的話觸動,如此一來……說不定就會更蠢!她可不想看到這一幕。
“莫非不知牽一發而動全身之理?若神感教攪動朱明域的穩定,無需神感教徒親自出手,朱明域內便會陷入動蕩,導致生靈塗炭,死傷大片。譬如青木城血祭之事,一城之事,影響卻波及七國,致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鳳儀唇角勾起,微眯著眼睛看向湯格,了然道,
“喔——我大概明白,你們的青陽仙宗,怕是將神感教塑造成滿腦子殺戮的怪物了。我敢斷言,如今的神感教,是絕不會做這等竭澤而漁之事!也就是說,屠殺之令,隻是應某人要求。至於這某人麼……”
鳳儀撇了撇嘴,意味不明地望向薑河。
薑河明白她的意思,情不自禁的握緊手心,這等駭人聽聞的屠殺之舉,真的是元夏做出的嗎?
隻是為了尋找自己,就殺了如此多無辜之人!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踏碎了地上的血泊,湯格捏著帽子蓋住蒼老的麵容:
“薑賢弟,破階舟實則趕製的差不多,如今我仙宗弟子還在連同雲溪宗昔日的煉器師一同做收尾工作。但如今上慶郡的狀況,你也知曉。”
“嗯……三重天羅陣交疊,築基修士難以維持破界舟橫跨。等等,此人湯兄可否知曉?她所施展的萬魂幡,是誰家傳承?”
薑河目光忽然停在那施展萬魂幡的女弟子上,微不可查的凝了凝眉。
這名女弟子身材高挑,容貌嫵媚,手中的萬魂幡威力不俗,似有若無的哀嚎在其中傳來。
這一幕豁然相識!
無論是這名女弟子容貌,還是她手中的萬魂幡,都讓薑河隱隱想起一個故人——柳婉!
可那柳婉是玄冥宗長老,而玄冥宗的背後乃太真天。
這柳婉怎麼又和這個善法殿如此相似……
湯格順著薑河的目光,目光凝了凝,低聲道:
“此乃柳家之人,柳家乃朱明域一大修真家族,昔日也稱得上朱明域的一大常青樹。可自兩大魔教襲來,柳家率先投誠,族人拜入兩大魔教,雙頭下注……不過,仙宗懷疑,柳家早早就墮入魔道,不過是一場做戲,好消減其他本土勢力的抵抗之心。”
原來如此……
青陽仙宗的情報工作還是不錯的。
這柳家確實在幾十年前就墮入魔道。
畢竟……薑河的雙親,便是在幾十年前亡於柳婉之手!
一行人低調前行,沒過多久,就已經橫跨煉獄般的上慶郡,重回到雲溪宗的丹鼎峰上。
雲溪宗固然乃元夏如今入主之處,然而,其大陣已經在蒼梧界破滅之時一同摧毀,而其內修士繁多,氣息駁雜,反倒不失為一個安全之地。
“湯前輩,前不久有善法殿弟子前來,我等以練器為由將其搪塞而出。可他過幾日便要來索要練器所得法寶,但我們一直在煉製破界舟,屆時可如何是好?”
楚師兄恭敬地拱手道,期間,詫異地看向薑河,似乎未能想到,他竟然真的將道侶帶回身邊。
“無妨,莫要急躁,破界舟已然十之八九,不日便可動行,你且退下吧。”湯格此時捏須直腰,神情淡然,倒是有一番仙風道骨。
“諾!”楚師兄應聲退下。
湯格笑道:“道友有所不知,你的弟子,當日在我這丹鼎峰上惹出不少風波。”
“哦?何出此言?”
薑河頓時想起,剛來丹鼎峰之時,眾多弟子望向自己的奇怪目光。
“正所謂翩翩淑女君子好逑,還不是你那弟子內秀慧外,神清骨秀,惹得一眾弟子心生慕艾?”湯格笑吟吟道。
薑河哭笑不得,若非他吩咐鳳儀兩姐妹帶著衿兒小粉蛇好好的休息一番,否則他現在真想捏捏鳳蘇蘇的臉蛋,好好問問這家夥,她到底慧在哪裡。
“湯兄,閒話少說,如今湯兄又是有何謀劃?我看湯兄似乎另有妙計。”
“稱不上妙計,或許……還需要薑兄出手!天羅陣乃區域性的大陣,其中,陣眼繁多。倘若能尋得其中若乾陣眼,將其摧毀,便可讓天羅陣對部分地域的控製變得薄弱,再加以借用破界舟逃離此處便可。”
湯格緩緩道來,他繼續補充,
“天羅陣核心陣眼必然在薑元夏手中,其他幾處都在弟子之手,用以搜查。而如今善法殿在此處並無金丹長老坐鎮,那些弟子想來不過築基後期築基圓滿,薑兄的能力,應該可以擊殺她們。”
“雖有三重天羅陣,可隻需讓一重暫時薄弱便好,憑借席汝漸長老親手研製的破界舟,是有能力橫渡而出!”
薑河忽然想起在郡城中大肆屠殺的兩個善法殿弟子,他皺了皺眉:
“莫非,那兩個弟子也有天羅陣的陣盤?”
“想來是沒錯了,她們既然負責搜尋,手上該是有持有陣盤,單憑薑元夏一人很難對如此廣闊的地域麵麵俱到。不過先前是郡城之內,人多眼雜,不好動手。”湯格點頭道。
“也好……”
薑河點頭,若是殺那兩個人,對他而言還是沒有心理負擔,哪怕是元夏的人……
可元夏,似乎才是一切的幕後黑手,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一切呢?
……
兩個小女孩很忙。
衿兒按摩,小粉蛇研墨。
而薑河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享受著來自小徒弟的按摩,伸手拿起毛筆,沾了點墨水,想了想,於紙上揮灑半篇墨跡,才鄭重其事的收好。
“薑河,你這是要寫信給元夏嗎?”鳳蘇蘇看衿兒吃力踮著腳尖給薑河按摩,頓覺有些心疼,連忙上前將衿兒抱得稍微高了一點。
“嗯,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須讓元夏住手。”
薑河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也隻能稍微儘一分力了,若當時出手,也無法製止那滿城的善法殿弟子。
寫此一信,元夏若還聽他的話,便不會在繼續下去。若不聽他的話,饒是薑河現在當麵去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自己栽進去。
鳳儀磨著牙,這薑河真是臭不要臉!
哪來的臉讓三個女孩子都為了他一個人服侍啊?
她的妹妹,竟然在抱著一個小女孩,再讓那個小女孩給男人按摩!
“你這家夥臉皮可真厚啊!”鳳儀沒忍住,還是忍不住嘲諷道。
“咦,還有你這家夥……”
“你要乾嘛!我可不會服侍你!”鳳儀一臉警惕。
“不不不,隻是想起好久沒給你投喂了,該清理……咳咳,該清理一下我的青蘆汁庫存了。”
薑河解下一個法器葫蘆,在鳳儀麵前微微搖晃。
青蘆汁!
鳳儀口中忍不住分泌唾液,正想伸手去拿,目中忽然有些掙紮。
自從喝多了之後……屁屁怎麼怪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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