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吵了,不就是一件裙子?”
對付不了旻心和元夏,還對付不了衿兒和小粉蛇?
薑河擺出師父的架勢,先是敲了下衿兒的腦袋:
“咳咳……雖然這是你的衣服,但給小粉蛇穿穿又怎麼了?不都是師父買的,以後再給衿兒多買幾件。”
黑發女孩布靈布靈的大眼睛紅通通的,就像是縮小版的元夏,連抿唇的動作都相差無多。
“嘶——”
養壞了一個元夏,可不能再養壞一個衿兒。
這小丫頭好像……已經有一點苗頭了,之前甚至還用小手調戲他。
但還來得及,絕對不能再多出一個小元夏了!
“乖,是師父做的不對,不該把衿兒的東西給彆人哦。”
薑河從心的道歉,擦了擦黑發女孩的眼睛,
“改天師父還給你買好看的小裙子。”
衿兒溫順地在他手掌上摩挲著小臉,從鼻子中悶悶的應道:“嗯。”
薑河鬆了一口氣,這丫頭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
“嚶!”
小粉蛇氣鼓鼓的抱著雙臂坐在地上,粉嘟嘟的小嘴撅的高高的,她很不服氣。
明明是壞小東西搶她衣服的,可仆人卻跑去安慰她。
哼!
果然是會哭的家夥有奶喝。
小粉蛇不屑的瞪著林衿,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和她師姐一樣,都喜歡裝可憐,算是瞧準了仆人吃軟不吃硬……
“小粉蛇,你……”
正當薑河欲言又止之際,他忽然發現小粉蛇眼睛眨著眨著,突然泛起了一抹閃爍著亮光的淚花。
嗯?這丫頭要……?
薑河腦海下意識閃過了一絲不妙的念頭,然後他便看見女孩白玉般小巧可愛的鼻子輕輕一吸,隨即便閉上雙眼,張開小嘴,揚起小腦袋開始超大聲的哭泣,
“嗚哇!”
她哭的是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但薑河卻是嚇了一跳。
這特麼還在元夏的囚陣之中!
這小粉蛇,分明是個老不死的圖騰,怎麼動不動嗓門這麼大,哭的比衿兒還厲害?
“吸——”
她這一哭,像是帶動了連鎖反應,讓薑河懷裡的小女孩也漸漸開始抽起了鼻子。
你倆擱著這裡軍備競賽是吧?
“宮主,我求你彆哭了,等咱們出去後再哭好不好?”
鳳儀終於忍無可忍了,她白了薑河一眼,
“趕緊問問宮主,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啊?這樣耽擱下去不是事的,你就不擔心她們要打完了嗎?”
囚陣中聽不見外麵交手的動靜,對鳳儀來說折磨異常,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的戰鬥才會結束,就跟閉目等死似的。
薑河安撫道:“彆擔心,她們二人不願傷到彼此,那必然不會結束的太快。”
話雖如此,薑河放下衿兒,同樣給小粉蛇擦了擦臉:
“現在準備好了嗎?之前你對我傳音說需要準備一下,但現在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小粉蛇撇了撇嘴,抱著雙臂不說話,臉上淚水說沒就沒了。
“好,等出去之後,我也給你買,衿兒有的你也有。”
薑河有些無奈,他有時候分不清這丫頭到底是裝的還是確實是這種性格,可她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豈會如此幼稚?
小粉蛇一臉認真地豎起兩根手指,她要兩件!比那個家夥還要多一件!
……
和以前不同,但似乎又和以前一樣,恍若昨日重現。
薑河牽著兩個女孩走在前麵,而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個冷著臉的少女。
他目光恍惚了下,耳邊青木城坊市的喧囂漸起,他售完符籙,正帶著三個徒弟踩在夕陽的餘暉中歸家。
右邊的大徒弟瑟瑟發抖,左邊的小徒弟緊緊拉著他的手不發一言,而身後的二徒弟有一下沒一下暗戳戳踩著他的影子發泄。
“喂,鳳儀,你是不是在踩我的影子?”薑河頭也不回道。
“嗯??”
金發少女悄悄收起腳,這家夥腦袋後麵長眼睛了嗎?她自然不肯承認:
“瞎說,誰會乾那種幼稚的事情啊。”
“的確……明明還帶著幾分幼稚,怎麼會變成這樣?“
薑河疲乏地歎氣,也不知是在說誰。
他抬起頭,掃視周圍,觀察著附近的情況。
一行人已經趁著亂從薑元夏的行宮逃了出來,此地則是雲溪宗的外界,得虧有鳳儀和小粉蛇兩人的各異秘法,得以一路潛逃而出,未受任何人關注。
不過,近些時日的雲溪宗本就蕭條的多,自新任的宗主在蒼梧界死去後,整個雲溪宗已經一片大亂。
據說有不少的長老暗中卷走雲溪宗的庫存潛逃而出,雲溪宗人心惶惶,同時也失去秩序。
在這一路上,幾乎沒見到幾個弟子,倒是合了薑河的意。
“嗯?蘇蘇怎麼不見了?”
來到神樹外界,鳳儀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她環顧四周,也沒看見那個熟悉的少女,
“我和蘇蘇約好,讓她在這裡接引,她不會是看我們久久未歸,去行宮找我們了吧?都怪你!那麼危險的地方偏偏這麼墨跡。”
小粉蛇心虛的戳戳食指,其實,那時候是她自己還沒準備好。她剛複蘇,哪裡能直接得心應手使用壞女人的法術?
薑河皺了皺眉:“多說無益,現在還是得儘快找到蘇蘇,我們要快一些從上慶郡逃出去。”
鳳儀和鳳蘇蘇約定好的地方其實離元夏的行宮很遠,畢竟元夏行宮位於神樹之上,而那邊已經是雲溪宗的禁區,常人不可入內。
於是她們便選擇最靠近禁區的丹鼎峰。
丹鼎峰乃雲溪宗內門六大峰之一,其內的丹道在朱明域也小有名聲,可卻因為靠近蒼梧界,導致遭受蒼梧界崩滅的波及,加之雲溪宗大亂,導致這個昔日的丹道名地如今淪為廢墟,隨後又遭受門內弟子長老的洗劫。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鳳儀二人才選擇這個混亂的地方避人耳目。
“快,她逃到哪裡去了?”
丹鼎峰內傳來弟子的喝聲,腳步匆忙,似乎是在峰內尋找人。
薑河和鳳儀對視一眼,鳳儀撓了撓頭:
“不會是蘇蘇吧?可我讓蘇蘇在峰下等我啊,她得了鳳凰傳承,總不至於連幾個弟子都奈何不了?”
“你們在這等我,我先上去看一眼。“
薑河鬆開牽著兩個小女孩的手,對鳳儀吩咐道,
“記住,千萬要小心一點,當心元夏和旻心……”
“轟!”
在薑河的叮囑還沒說完,兩股磅礴的力量在禁區內轟然炸響。
血海骨山浮現,萬千劍氣縱橫,但詭異的是,兩者隻是稍一對撞,便默契的停下,遙遙對峙。
哪怕身處丹鼎峰下,都能感受到來自神樹的強悍能量波動。
丹鼎峰上的嘈雜和人聲,也被驚的豁然一靜,傳不出一點聲音。
他這兩個徒弟如今的強大,已經出乎薑河的意料。
元夏不必說,在築基之境都能斬殺凝丹真人,而如今更是成功凝丹,這是質的飛躍,其戰力和手段遠非先前可比擬。
而旻心可是原書中同階戰力第一的存在,縱然如今還在築基圓滿之境,可其身負真龍之軀,同樣是堪稱bug級的存在。
如今的她們,在同代人中可以與之較量的,應當隻有依仗神劍之威的蕭黯了。
要是再次被她們抓住,薑河懷疑,永遠都沒有今天這樣可以逃脫的機會,他將永生永世的墮入徒弟的魔掌之中,喪失一切希望。
“不好!看來她們發現你不見了,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鳳儀心有餘悸,她眯了眯眼睛,問道,
“薑元夏她們,知道火神宮宮主的天賦神通嗎?”
“不知道,她們就連小粉蛇都很少見過,談何知道她的天賦神通”薑河確定道。
鳳儀一拍手掌,唇瓣流出一絲嘲笑:
“那我明白了,她們既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走的,多半會誤會是對方下的手腳,我看白旻心恐怕以為是薑元夏將你藏起來,而薑元夏以為是白旻心將你從囚陣中帶走。哼,倒是讓她們互相咬了起來……”
鳳儀想的有一定道理,可薑河對兩個徒弟很了解,她們不可能像鳳儀說的一樣互相咬起來。
單是旻心,她不可能會對元夏故意說謊,而元夏同樣明白這一點。
也就是說,所謂的誤會她們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解開。
“一定要藏好,我速去速回,無論如何都要把蘇蘇帶上一起走!”
薑河囑咐完鳳儀之後,就獨自踏上丹鼎峰。
儘管如今薑河的修為還沒恢複,但他能感受到丹鼎峰上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個築基中期。
在四年前楚家尚在之時,丹鼎峰上倒有一位凝丹長老,隻可惜死在了神感教入侵之中。
“來者何人?”
當薑河剛一進入丹鼎峰,便有弟子警惕地望著他,這弟子身材高瘦,在眾人之間隱隱為首。
出乎薑河的意料,丹鼎峰內的弟子多的不像話,光肉眼可見便窺得十幾個內門弟子,更彆說他隻是剛踏足峰內初步窺見,而整個丹鼎峰內目前存在的弟子數量,恐怕遠不止如此。
“……在下道侶無意走失,不知各位可曾遇見?”
好家夥,怪不得鳳蘇蘇不見了。
薑河背後冒了點冷汗,鳳儀她們選擇的地點,薑河猜測恰好是雲溪宗內那些有異心弟子的聚會處。
雲溪宗本就不是鐵板一片,而如今宗主身死,統治雲溪宗的勢力由月華殿轉變為善法殿,蒼梧界又崩滅……
當然,最關鍵的是自誅魔殿弟子成功逃跑至蒼平城地帶後,經過和青陽仙宗上層的溝通,開始掀起平息還未多久的戰事,同時對神感教內部策反,放言要吸納諸如雲溪宗這等被神感教占領的宗門弟子。
種種因素加之,導致雲溪宗內部為數不少的弟子妄圖叛離神感教,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弟子眼神頓時浮現異樣,他用眼神和身側的弟子示意之後,皮笑肉不笑道:
“丹鼎峰自蒼梧界崩解後淪為廢墟,道友來此又意欲何為?”
在他說話間,其他十幾數個弟子已經默默將他圍住。
薑河倒是一點不慌,雖然元夏在過去十幾天一直嘗試散去他的修為,廢掉他的肉體,但對付這些練氣期弟子,還是綽綽有餘。
他任憑這些人將他包圍,才平靜道:
“諸位當真沒有見到我道侶麼?”
見薑河被圍住後,為首的高瘦弟子冷笑道:
“如此荒僻之地,哪個正經人會來此?”
“等等,楚師兄……”
另一個弟子忽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附耳輕聲說著,也不知說了什麼,那楚師兄臉色豁然一變,問道:
“你那道侶外貌如何?可能細說?”
“生有金發,膚色白皙,瞳孔為琥珀之色。”
薑河心知事有轉機,頓了頓,如實道來。
他不想與這些人交惡,之後這些人勢必要逃往蒼平城地帶,說不定有辦法從神感教的封鎖中逃出去,若是能混入其中,能為他減少很多麻煩。
“果然是她!”
那個附耳提醒的弟子咬牙道,望著薑河的眼神藏著一絲怒火。
感受到這弟子的惡意,薑河皺了皺眉心。
鳳蘇蘇和他們交惡了?
可鳳蘇蘇一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二又是在這裡等他,怎麼可能會隨意招惹他人?
楚師兄揮了揮手,示意諸位弟子褪去。
他的臉色反倒好了很多,擺了擺手: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瞞道友,你那道侶已經被青陽仙宗的上使看上,不日便要前往青陽仙宗當那仙門弟子了。”
“青陽仙宗上使?”
青陽仙宗的名號竟會在此時出現,這令薑河措手不及。
莫非丹鼎峰內,還留著一位誅魔殿長老,隻是自己沒有發覺?
那楚師兄倒是沒有隱瞞,在他看來薑河一人孤身來丹鼎峰,而這又有上使坐鎮,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腩。
他頗為熱切地拉住薑河的手,連聲道:
“來來來,我帶道友前去拜見上使。”
楚師兄看似熱切,但他方一貼近,手上靈機卻是隱隱鎖定著薑河一舉一動。
薑河望了望遠處神樹上空殘餘的法術波動,歎了一口氣。
可真是多事之秋……
這青陽仙宗,繼衿兒之後,怎麼又盯上鳳蘇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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