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元夏苦尋一生而不可得的玉佩啊。
等她醒來後,看見這枚玉佩會很開心吧。
薑河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笑意,看的李鬆目光閃爍,還以為這玉佩對薑河很重要,是不小心賣出去的。
故作猶豫道:
“薑兄,這玉佩陪了我這麼久,已經有了很大的感情了...”
“哦?你想要多少靈石。”
薑河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把玩著那玉佩,問道。
“咱們還需要談什麼靈石嗎?暫不提我送給你的其他寶貝,單是那刮骨鞭,雖然隻是一階下品法器,但可稀少無比,打在凡人身上可令其痛不欲生。這些寶貝,我可都是直接送給你的。”
李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隻是練氣六層,而薑河練氣八層,自認為兩人關係在以前確實不錯。
他也不打算靠區區一階中品防禦法器,就誆騙薑河多少靈石。
原來,那鞭子是他送的啊。
薑河握著白旻心冰冰涼涼的小手,暗自心疼。
這丫頭,明明就很怕李鬆。
昔日折磨她們的諸多道具,都是她親眼看見李鬆送過來的。
剛看見李鬆進門,就害怕的抱著衿兒上樓了。
又何苦為了給自己撐麵子,而故作自然的出來呢...
真以為自己不知道她性子嗎?
明明內心就很柔弱,總是把自己裝成倔強的樣子。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出來,現在還誤以為自己要和李鬆狼狽為奸,對她內心的衝擊,可想而知。
李鬆故意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
“我看薑兄神智已經正常了,應該也不似曾經那般偏執了吧。你這徒兒,不如送給我玩一會,這玉佩便雙手送上,絕不要薑兄一點靈石。”
“不知李兄所說的神智已經正常又是什麼情況?”
薑河暫時轉移話題道。
老薑河的記憶確實很混亂,特彆是在來到青木城以後的記憶,如同一片片破散的碎片,其中參雜著令人惡寒的虐待。
每次回想起都令他頭疼萬分。
不過想起老薑河來到青木城見到柳婉後便性格大變,大概那時便有些瘋了。
如此想著,他察覺到身旁的女孩奮力的抽出手,想要逃出去。
連忙一把拉住她。
女孩睜大眼睛看著他,滿臉的不敢置信,一如曾經被吊起來瞪著老薑河那般瞪著他:
“你...你,我...”
一時之間,語無倫次起來。
“伱真當我想把你賣了嗎?”
她的瞪視從來都隻是自己的偽裝。
隻要瞪著,就不會控製不住的露出委屈的表情,亦或者掩飾其他不想表現出來的神態。
薑河不禁生出憐惜,在想通之後,也不再琢磨前身的事情了,免得讓白旻心胡思亂想。
前身對於她們做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畢竟老薑河已經死了,現在在這個身體裡的是自己。
總不可能自裁謝罪吧。
但這李鬆,無疑加重了幾個徒弟的痛苦。
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也做著和老薑河類似的事情,甚至更為過分,折磨死了不知多少凡人。
他並非聖人,不會斬奸懲惡。
更不會自裁謝罪,但是可以彌補一二...
“薑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鬆滿頭霧水的看向兩人,卻愕然發現薑河冷漠的瞥向他。
下一刻,一條金燦燦的繩子從薑河袖中鑽出。
眨眼功夫,便將他捆著的嚴嚴實實,封鎖了他全身的經脈。
這還是薑河第一次動用囚神索,對付這種練氣期修士,果然好使。
當初他隻是稍微碰了一下,便被鎖住了靈力。
更何況李鬆直接被捆住,他頓時神色驚慌起來,喊叫道:
“不是,薑兄,以你我之間的關係。為了一個一階中品法器,何止如此?”
然而,薑河並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和辯解。
繼續催動囚神索,鎖住李鬆的咽喉,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如此,便可以了吧。
薑河打量著動彈不得的李鬆,將法劍劍柄放入白旻心的手中。
“誒?”
白旻心現在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下意識的接過法劍。
“這玉佩,是元夏家傳的。我隻是為了這個玉佩,順帶打聽點消息。”
薑河語氣淡然的解釋著。
半響,白旻心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呐呐道:
“你是...讓我殺了他嗎?”
手指不安的按著劍柄,
曾經懷中的柳婉,被她的劍狠狠紮入心臟,迸射血花。
扭曲的林赤屍體,在她不斷剁著,四分五裂,變成一灘肉糜。
一幕幕映入她的眼簾。
“對啊,他對你們間接造成這麼多傷害...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薑河低語著,仔細的將白旻心的手指扳上劍柄,讓她牢牢抓緊。
聽著她的呼吸逐漸加重,黑色的瞳孔染上赤色。
不由自主的一步步逼近李鬆,提著劍,在李鬆放大的瞳孔中倒影寒光。
就在此時,玄黃珠忽而散發出一股清流,讓薑河神魂一清。
自己這是在乾什麼?
明明知道,白旻心以後變態嗜殺,然而自己卻忽視了她某些行為,乃至刻意縱然,
忽視了後院中扭曲的動物屍體,任由她對著林赤屍體發泄。
甚至讓她親手殺了林赤,打著讓她直麵內心的軟弱旗號...
然而,這分明是玄黃珠對她的克製。
完全不乾林赤的事情,殺了林赤也無濟於事。
“住手!”
薑河驚醒過來,一把拉住白旻心。
她卻仿佛失去了控製,猶自往李鬆那衝去。
薑河隻好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懷中掙紮,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二次抱白旻心。
“旻心,醒醒!”
在薑河的呼喚中,白旻心瞳孔逐漸聚焦,凝固在薑河臉上。
意識到自己被他抱住,不自然的扭動了下身子,小聲道:
“不是你讓我報仇嗎?”
“是我的錯。”
薑河又將她用力抓著劍柄的手指扳下,繼而握著她的小手,直視她的眸光,
“這些事情,既然因我而起,也該由我結束。隻要...師父還站在你麵前,便會為你扛下這些事。或許,也不一定需要那麼堅強。”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白旻心麵前自稱師父。
白旻心挪開與他對視的眸光,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更為小聲道:
“你才不是我師父,明明你...”
聲音越說越小,直到後麵已經聽不清,一如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