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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屍坑【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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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胡尾那倒黴師兄已經被救走了,沒了製約,柳白也就不著急動用鬼體了。

還是得先試試這走陰人的手段,等著實在不行了。

等著沒了辦法,那才是動用鬼體的時候。

所以他點著命火,身後一路所過,儘皆有著星星點點的命火飄落。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走陰人柳白過了的地兒,留下了命火。

他循著剛剛傳來聲音的地兒走去,依舊是這架著木架橋的河邊,甚至還能在這木板上邊看到濕漉漉的痕跡。

就好似有著一個人從這爬了上來。

甚至連腳印都還清清楚楚。

就是那繡花鞋的腳印,隻是往前走了幾步,甩乾淨了身上的水,那痕跡就消失不見了。

這祟,詭的很!

忽然之間,柳白耳朵動了動,然後身形猛地往前一竄,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火焰從其身上飛了出來。

還不等其落地,一根齊眉棍便是捅了出去。

柳白遠遠落在地上,還沒轉身,腳下後撤雙手搭弓,便是拉出了一把燃燒著火焰的火弓。

身後,心火猿持齊眉棍往前一捅。

明明什麼都不存在的地兒,卻是傳來了一個女子的慘叫。

柳白搭弓轉身,也算是見了,那木板之上有一雙紅色沾水繡花鞋。

而此刻,心火猿的齊眉棍正頂在這繡花鞋的上頭。

柳白壓低弓箭,對準了那繡花鞋所在的地兒,然後小手一鬆。

“轟”地一聲,弓箭著地轟然炸開。

地麵的木板被炸出了個窟窿,繡花鞋也是被掀飛撞在後邊的牆壁上邊,然後又見著從窗戶裡頭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走在前邊去了的丁瑞也是聽著動靜,幾個閃身就回來了。

而他的身周四道光芒流轉,顯然,除卻最後的土行之氣,其餘幾道氣都已經聚齊了。

他來到近處後,打量了眼,就算是看清了情況。

還沒等他進屋,他手一招,胸口的一道深青色虛影便是從這窗戶的縫隙當中鑽了進去。

很快,這屋子裡邊便是響起了尖銳叫聲。

緊接著,他胸口的那道金色之氣又是跳到了窗台上,柳白見著其像是一條長著四角的小蛇,然後擠開窗戶,也是衝了進去。

丁瑞則是一步跳到那門口,堵著門,身上點燃命火的同時還泛著藍光。

柳白估摸著,是那腎水豬的效果。

而與此同時他的心火猿則是守在了窗戶外邊,高舉著齊眉棍。

屋內動靜愈甚。

柳白也是頭次見著聚五氣的走陰人出手,也算是曉得了這聚五氣的走陰人除祟,是怎麼個除法。

倆字,群毆!

自己一個人拖著五氣所化,然後逮著一個邪祟瘋狂的揍,實在不行了,自己一塊上。

也難怪這丁瑞敢留下來了。

隻是柳白看著自己的心火猿,其自然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所以在察覺到柳白的目光後,這暴戾的心火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而後單手拎著齊眉棍,一跳來到了窗前。

兩個心火猿靠近,就好似那同類相斥一般,互相看不順眼。

隻是丁瑞的那心火猿見著柳白的心火猿,雖然發出沉悶的吼聲,鼻子也在噴火,但是腳下的動作卻出賣了它,它在不斷後退。

柳白的心火猿見狀,直接一腳將其踹開,而後跳起一棍砸開了窗子,也是進了屋內。

“不是,坊主大人你這心火猿……”

丁瑞見狀錯愕,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已經聚了四氣,可麵對柳白的這一氣心火猿,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這算是怎麼回事?

而柳白呢?

他見著自己這心火猿的行徑,也很是滿意,像他!

行事百無禁忌,而且主要是實力還極強。

就跟進了屋子之後,原先裡頭的聲音還很多,可自從柳白的心火猿進去之後,隻剩一個聲音,那就是它的棍聲。

聲音起先越來越大,可漸漸的,卻又越來越小。

直至接近於無。

等到裡頭所有聲音都消失,可是忽然之間,又有著一堆珠子散落掉在地麵的聲音。

守在門邊的丁瑞剛想轉頭看向柳白,卻是見著這大門從裡邊被一把拽開。

整扇門都被其丟在了後頭。

而隨之出現的,是那一身黑火燃燒,雙目赤紅,滿臉猙獰的心火猿。

與之對視一眼,丁瑞都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畏懼。

但好在,這心火猿露麵之後便是化作一道黑芒回到了柳白體內。

丁瑞目光從這屋子裡掃過,邪祟已然化作了陰珠,而他的氣……肝木鷹正站在房梁上一動不敢動。

肺金蛟縮在角落裡邊盤成一團像條小蛇一般乖巧。

丁瑞沒臉看,急忙都收了回來,而後說道:“坊主大人請。”

臨了等著柳白進了屋,掃了一圈,除卻撿到一大把青珠子外,也沒見著彆的。

出了門,他把手上的珠子分了一半給丁瑞。

也沒過多的給。

道上規矩,除卻特殊情況之外,一塊除祟基本上都是平分。

至於全給收買人心什麼的,柳白不需要,人家這也不是區區一些青珠子就能收買來的。

分了珠子,兩人來到門口,丁瑞主動說道:

“這祟,很不對勁。”

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柳白也曉得他在說些什麼,“我懷疑你們這倉庫裡邊,應當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

“而且,這祟還不止一個,還有一個能惑人的,也不知是藏起來了還是跑了。”

“的確。”

看兩人也看出來了,柳白的心火猿都已經將其打死了,那荷花香都沒有出現。

說明能惑人的這祟,並不是這繡花鞋,除了這以外,還有其他的。

“再找找?”

“嗯,你小心些。”

柳白客氣的提醒了句,也就轉身離開了。

丁瑞看著他的背影,再想著他行事的老練,心中喃喃……這娘的小孩?

好些大人都沒這手段吧。

‘可能這就是人精吧。’

他感歎了句,也就朝著先前的方向走了過去,剛那地兒,他都已經發現了一點情況了。

若非是這突然現祟,恐怕他都已經知曉原由了。

畢竟,這本就是短刀幫的地界,他怎麼都比柳白清楚一些。

柳白也的確不知,隻能一間間屋子看著去,但一連看了好幾個倉庫,也沒發現異樣。

倒是發覺了不少這短刀幫的貨……其中大部分都是正常的,當然,也有少部分是不正常的。

比方說……鹽。

這原本是洪鹽會的產業,但自從沒了洪家後,也就被餘下的三家分食了。

估摸著是都吃了個盆滿缽滿。

正當柳白又從一個倉庫裡邊出來時,卻是見著丁瑞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臉色沒了先前的慎重,而是變得驚慌。

“坊主大人,找見了!”

“嗯?怎麼回事?”

“伱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成。”

柳白點著火,燒著爐子,百無禁忌,當即跟著丁瑞往前過了好幾個倉庫,最後來到個下沉的地界。

這木架子橋都已經幾乎被淤泥淹沒了,整個屋子也都好似跟河灘交接。

“坊主大人你低頭看看就知道了。”丁瑞點著火,讓開個身形。

而到了這,柳白也感覺到了,這的陰氣要比彆的地兒重很多。

最外在的表現就是,周圍比彆的地方冷了。

這種地方,若是常人在這待久了,陰氣入體,回去指定得大病一場。

就算後邊能養好,身子骨也會差上很多。

柳白個子矮,丁瑞需要竭力彎腰才能看見,他隻是稍稍低頭,就已經看清了。

隻一眼,他原本睜大了的雙眼瞬間眯了起來。

背後跟著看了眼的小草立馬就站上了他的肩頭,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丁瑞罵道:

“這麼可怕的東西,你竟然不提前說一聲,就讓小草的公子看看看!”

“哼,小草看你就是想嚇唬我們公子。”

小草怒氣衝衝的說著,一隻腳還止不住的在柳白肩頭上點著,“哼哼,你行,等司徒不勝那個老王八過來了,我就告你黑狀,讓他殺了你!”

原本還覺得沒什麼的丁瑞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

他也怕死啊。

於是連忙解釋道:“坊主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真沒那心思啊。”

“沒事。”

柳白起身,這底下的情形雖是有些恐怖,但對於當時親眼見著娘親脫皮的他來說,也是小兒科了。

無非就是這屋子底下,在那淤泥裡邊,有著許許多多的頭顱罷了。

身子是埋在淤泥裡邊的,單單隻露出個腦袋。

而這腦袋還全都是朝著他們的這個方向,低頭看去時,隻見所有的腦袋都是臉色鐵青,雙目就跟死魚眼一樣,瞪地極大。

再加上那本就昏暗模糊的光線,所以這一眼看去……還是他娘的有點滲人的。

“怎麼?誰喊我老王八呢?!”

遠遠的就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而後不等柳白轉身,司徒不勝就已經一掠到了近處,稍稍躬身道:“老奴見過家主。”

原本就有些被小草嚇唬到了的丁瑞一見這場麵,更是心中“咯噔”一聲。

緊接著背後又一道身影過來,黑色之中夾雜著大片雪白。

柳白掃了眼就認出來了,是那久未見麵的短刀幫老祖,也即是現在的短刀幫幫主,紅姐。

不管什麼時候,她那雙傲人的大長腿都總是引人注目的。

“見過紅姐。”

丁瑞稍稍躬身見禮。

“這他娘的怎麼回事?”紅姐一開口,含娘量就還是極多。

丁瑞連忙回道:“這地下……好像是個屍坑?”

“屍坑?多大的,百人的還是千人的?”聽到這話,紅姐終於變了臉色。

司徒不勝則已是彎腰看了眼,大致一瞥就曉得了個大概。

“百人坑,不妨事。”

他神色淡定,然後摸著肚皮說道:“你們當時怎麼挑的地兒,選個倉庫都還能選著這屍坑上邊?”

仲二紅也是低頭看著,隻是腿極長的她,縱使彎腰都得彎很低才能看清。

“老娘怎麼知道這地下埋了個屍坑,當時選這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啊。”

“這的人呢?怎麼那麼久了都沒看出個異常嗎?”仲二紅罵罵咧咧的說道。

隻是嘴上雖是在罵,人倒還是心細的,她毫無顧忌的伸手在這淤泥上一抹,抬起手看了看。

司徒不勝同樣在看著,“泥都還是新鮮的,屍坑也是剛出土沒多久。”

“估摸著怕是有人給挖出來了啊。”

“嘖嘖,紅姐你這短刀幫怕是被人盯上了。”

仲二紅橫著眼說道:“他娘的要你說是吧。”

說完她直起腰身,離著近了,柳白也算是能看清,三年前自己還沒她的腿長。

如今三年過去了,自己終於跟這紅姐的腿差不多長了。

嗯……不愧是這血食城三絕之一。

說完,她身後忽地有著一道黑色陰影出現,柳白當即後退一步避開。

隻一眼,他就感覺,這走陰人養的陰神,跟自己的鬼影好像很是相似。

他又難免想起了柳娘子當時說過的話。

人變鬼……鬼變人。

走陰人和邪祟,都跟那陰珠,有著扯不開的聯係。

紅姐放出陰神後,她的陰神當即沒入了這倉庫下邊,好似行走在那淤泥當中。

不過片刻功夫,陰神返回,順帶將一個散發著惡臭的布包丟在了木板上邊。

也不用誰提醒,丁瑞識趣的拔出自己的短刀,一刀將這布包上邊砍開。

畢竟在場的幾人……兩名老祖,一名紅燈坊坊主。

也隻有他乾這活最合適了。

而隨著這布包被砍開,一股更為濃鬱的惡臭便是散發開來。

司徒不勝盯著看了幾眼,感歎道:“嘖嘖,女子用過的天葵巾,廁籌,還有一些養胎兒的盤子。”

“這些東西丟在這,彆說這百人坑了,就算是千人坑,都能給你挖出來。”

紅姐見著這些東西,反倒也冷靜了。

不怕人搞,就怕找不出人搞,那才是最麻煩的。

“看這場子的,還有人活著不?”她頭也不回,丁瑞則是連忙點頭,“有的,還有一個活著,隻是雙腿廢了。”

“成,能說話就好。”

“跟公孫仕那小子說一聲,查查,看這幾天都有誰來了這場子。”

“好。”

紅姐說完,這才低頭看向柳白,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喜悅?

柳白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錯了,反正這眼神一閃而逝,緊接著便是聽紅姐說道:

“早就聽說司徒老狗給換了個家主,沒想到竟然是你啊。”

“來,喊聲紅姐聽聽,他們喊我紅姐我隻會煩,但你要是喊我紅姐,我能樂好幾天呢。”

她好像真的有些開心,跟柳白說話都沒帶娘了。

柳白也是識趣的喊了聲“紅姐”,頓時讓她樂的笑容不斷。

“好了,丁瑞你先把小坊主帶過渡口那邊去。”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司徒不勝,而後說道:“老狗,搭把手吧,把這些東西先埋回去再說。”

——

(又是小小日萬的一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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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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