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朵朵並沒有把池棠兩人放在心上。
她唯一要顧慮的，隻有蕭穆。
蕭穆熟知草原，又實力強橫，隻要他死了，池棠兩個人根本逃不出去。
“大哥，小心！”
看見重箭飛來，陸辰來不及思考站起身來，自己迎著那支箭。
“陸辰！”
“不！”
重弩的力道，直接將陸辰帶出飛離馬車。
蕭穆蹬車板飛出，拋物線上的
陸辰接住。
時間好像變慢。
陸辰嘴角溢出血液，“大哥，我也能保護你，我不是廢物。”
說完這句話，陸辰便暈了過去。
閉眼的時候，他還在想，電視劇裡的王子救公主的時候，就是這樣衝高高的地方飛下。
彆說，這感覺真不爽。
“小辰！”
蕭穆抱著陸辰落地，心痛難當。
池棠也趁機跳下馬車，跑到蕭穆兩人身邊。
檢查了下陸辰，“防彈衣沒破。”
但被重弩刺穿一半，還把陸辰紮飛，力道可想而知。
“陸辰應該是受了內傷。”
兩人來不及多說，契丹兵已經追了上來。
蕭穆拿劍準備硬拚，池棠拉住他，“藏在那個坡後麵。”
兩人拖著陸辰，趴在小山坡後。
“會用槍嗎？”
“這樣，這樣，這樣，學會沒？”
蕭穆點點頭。
契丹兵已經不足五十步。
但他們也降了速。
蕭朵朵的聲音傳來，“彆跑了弟弟，沒了馬車，你們能去哪裡。”
她的聲音溫和，好像在說彆吃飯了，會長胖一樣簡單。
實際，手裡的弓弩一點沒放鬆。
剛剛那該死的小子替蕭穆擋了一箭。
這次，隻要蕭穆一路頭，她就要先發製人。
“虛偽的死女人，看我fire the hole！”
池棠丟出一顆炸彈。
在契丹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一聲巨響炸開，蕭朵朵的眼皮跳了一下。
接著心靈手巧，一看就會的蕭穆，端起了激光槍。
無差彆掃射。
噠噠噠
噠噠噠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第一次打槍的人，也能做到精準度70。
契丹兵像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地倒下。
一輪子彈打完，池棠又接上了火力。
這次沒給契丹人反應的時間，噠噠噠一陣禿嚕。
蕭穆雙眼冰冷，沒有特意避開蕭朵朵，無差彆開火。
“保護王後！”
“撤，快撤！”
在強大且連續的火力下，契丹人最終選擇撤退。
來的時候五六百人，逃走的不到兩成。
蕭朵朵不想放棄，但她腹部和肩膀都中了彈。
傷口疼痛且持續灼燒，讓她千年不變的臉色都白了白。
契丹人逃走。
池棠攤在地上，“終於清淨了。”
“打槍真累。”
她的手都酸了，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蕭穆拉上她，帶上陸辰，帶上戰場上留下的十來匹好馬，繼續出發。
……
他們夜以繼日地趕路。
終於在第七天的上午，到達草原的邊境。
“三日前，烈焰軍活捉了幽州劉仁恭。”
“現在的幽州已經易主。”
蕭穆看完情報，將鷹隼放飛天空。
“這裡距離漠城還有六十裡，距離幽州兩百裡。你打算往哪裡走？”
蕭策剛打下幽州，現在人應該不在漠城。
池棠還是想去漠城，去看看蕭策最早建立的城池模樣。
“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
“還想回去找蕭王後？”
蕭朵朵射陸辰的那一箭，徹底消耗了她與蕭穆之間的姐弟情。
因為那一箭，原本是朝蕭穆去的。
當時，池棠都替蕭穆心寒，這七天以來，蕭穆一次也沒提過蕭朵朵。
可這事真的過去了嗎？
“大哥，你還要回去啊？”
“重”傷初愈的陸辰夾馬上前湊過來問，環境迫人，現在的他已經是個老司機了。
“你彆回去了，跟我們一起去漠城吧？”
陸辰覺得那個什麼王後，根本配不上當大哥的姐姐。
他不想大哥回去受虐。
“哥，你彆回去了，你舍得丟下我嗎。”
蕭穆眸光柔和，看著陸辰的眼中儘是寵溺。
“好全了，又開始貧嘴了？”
“我哪裡貧嘴了，難道說你舍得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美少年弟弟？”
池棠看著兩兄弟逗趣沒有插嘴。
陸辰受了點內傷，但並不重，隻是吐了不少血，把蕭穆嚇壞了。
千年冰封的他，竟然流下了眼淚。
然後陸辰就從草原的奴隸，變成了草原的主宰。
他要什麼，蕭穆都應。
“我當然不會丟下你。”
但他現在還不能離開草原。
剛剛的消息裡，除了蕭策的，還有聖土城的。
王後傷重臥床，大巫師聽聞世間出現這麼厲害的武器，慫恿阿保機率十萬大軍追趕蕭穆。
大巫師隨軍。
蕭穆安撫著陸辰，“你們先走一步，我還要處理一點私事，隨後就到。”
“最多比你們晚到三天。”
陸辰見蕭穆是認真的，也沒有強求，“那大哥，一言為定。”
“一點未定，你們路上保重。”
蕭穆把僅剩的四匹馬都給了池棠和陸辰。
池棠則給蕭穆留下了一把機關槍和200發子彈，一把手槍配50發子彈。
“那我們先走了，漠城見。”
三人說好，便分道而行。
……
四月的尾巴，暖融融。
北方大地上，綠意雖稀稀落落，但已隨處可見。
幽州城。
菜市口。
劉仁恭及其子嗣全部被押上了刑場。
“幽州劉仁恭，領朝廷官職，卻反叛朝廷，此為不忠。”
“享百姓供養，卻魚肉百姓，濫殺無辜，此為不義。”
“因性殘暴，命惡奴強烹小兒，此為不義。”
“……”
“此不忠不孝，暴虐無道之徒，令幽州百姓生不如死，被劉家人直接殺害的無辜百姓足有兩千六百七十二口之多。”
“以上種種罪行計十八條。”
“今烈焰軍上將軍蕭策，代神女降罪。”
“著，劉仁恭子女皆絞殺。”
“劉仁恭本人，當眾淩遲！”
賞罰官念完後，菜市口一片叫好聲。
平民百姓苦劉家久已。
與此同時，蕭策和胡塗走向一間偏僻的庵堂。
“你確定阿棠在裡麵？”
胡塗掐指算著，“沒錯，我的鈴鐺就在這裡。”
等了那麼久，找了那麼久，終於有了池棠的消息。
蕭策深吸口氣，再次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服。
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