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請你代我起訴,我要徐姍二人為我媽償命!”
曹大紅著眼睛,兩世都被妻子隱瞞和欺騙,這次還害死了母親,他心裡的痛苦和悔恨快要把心給撐破。
“好。”
高啟看著兄弟痛苦的模樣,保證把這個案子辦好。
“我一定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
這個晚上。
瞎眼的曹大娘終於在夢裡見到了兒子。
夢裡的她眼睛好好的,兒子不僅沒死,還對著她跪下。
母子倆抱頭傷心哭了一場。
“我的兒!”
“你怎麼就那麼走了,你把娘痛死了!”
早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子。
人生最悲痛殘忍的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
她還有很多話沒有跟兒子說,還有很多事,沒有跟兒子交代。
“兒啊,娘對不住你,沒有守好你的媳婦……”
自曹大死後,她從沒夢見過兒子,第一次夢見他,便把壓抑在心頭許久的話說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曹大一邊幫她抹淚說自己已經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曹老娘詫異,但轉瞬想著兒子也去了地下,知道也不稀奇。
“原來,你們在下麵遇到了啊?”
“你知道了就好,知道了以後就和她分開吧。”
曹老娘後悔,當初搬到漠城前,沒有找族老代曹家寫一份休書。
害怕不知情的兒子到了下地還要被紅杏騙。
“娘曉得你在意她,可她與你不合適,跟閻王爺好好說說,判了你們分開,下輩子彆做夫妻了。”
“什麼?已經分開了?”
“好好好,閻王是個明君,娘就放心了。”
“兒啊,你在那邊過得不好,缺什麼東西嗎?怎麼穿這麼少,還把頭發剪了?”
“你要是缺什麼,就告訴娘,我燒給你。”
“對了,忘了告訴你,娘收了個義子,是你弟弟,叫曹平安……”
第二日的清晨,曹老娘從夢中醒來。
和大兒子說了一晚上的話,她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大兒子的事,該放下了。
小兒子過幾年要說親,也該物色起人選來。
既然收了平安做義子,就好儘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突然。
睜開眼。
瞎了幾十年的眼睛,竟然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這是,怎麼了?”
昨天小兒子熬了一些藥給她喝,說是從什麼小師父那要來的方子,對治療眼疾有奇效。
曹老娘瞎了快三十年,什麼藥都吃過了,她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個瞎子,不可能會被治好。
不過,為了不讓小兒子傷心,她還是喝了。
她心裡早被磨滅的希望,忽然又升起一點苗頭。
難道這藥,對她的眼睛真的有效果嗎?
她出了門,天還沒亮,曹平安已經在小屋裡熬藥。
“娘,你起來了。”
“飯我做好了,藥我也熬好了。”
“這是小師父給的方子,對您的眼疾很好的,您千萬記得吃,我去軍營了。”
曹老娘看著麵前模糊的少年人,伸出手,“平安。”
“怎麼了娘?”
曹平安見她目光與往常的茫然不同,今天似乎有了一點清明,他意識到了什麼。
“娘,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小師父沒騙我,這藥真的有用!”
他聲音難掩興奮,曹老娘的神色也浮出一絲激動,“我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
比如小屋裡的火苗。
雖然看不真切,像是糊了一層又一層冰花。
但比之前什麼都看不見要強很多。
“我兒,讓我看看你。”
曹平安把臉湊近,曹老娘摸著他的臉,在模模糊糊的影像中,重新認識了兒子。
“好,好孩子!”
她眼前的冰花在接下來的幾日裡,越漸減少。
直到七日後,她再一次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母子倆喜極而泣。
這個消息,被蕭策同步帶給了曹大。
“多謝將軍對我母親的照顧!”
“客氣什麼,這都是我該做的。”
藥方是糊塗給的,聽說他也是吃了這種藥才能看見東西,確實神奇。
巧合的是,徐姍兩人的判決也在今天下來了。
高啟拿出法院判決書,“兩人故意殺人罪成立,判了死刑,緩期兩個月執行。”
夫妻倆自作孽不可活。
隻是可憐了孩子。
孩子隻有半歲,隻能跟著徐姍的母親生活。
這是曹大真心疼過,抱過,哄過的小孩,說不難受是騙人的。
可他也做不到給妻子和情敵養孩子。
池棠心知曹大可能放不下,找人打探過孩子的情況。
“曹大哥,這是仔仔在徐家的照片。”
徐家父母得知女兒殺人真相,後悔不已。
尤其是徐母,女兒長歪,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以為徐姍是寂寞出去派遣,誰知道連孩子都不是曹家的。
兩夫妻拿到判決,傷心欲絕,但都表示不會上訴。
“徐姍是獨女,仔仔是她唯一的兒子,徐家父母會對孩子好的。”
看見照片裡仔仔天真快樂的模樣,曹大心裡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忘記徐姍,忘記仔仔,忘記曾經的家。
曹大把判決和照片都放到一邊,“之前肆大師說的任務,是不是可以去做了?”
解決了家裡的事,他要把心思放在“時空販賣”上,還想早一點去見在大唐的母親。
蕭策看向池棠,“如今的漠城,總人口在七萬上下。”
南北的城牆已經全部修好。
“第一批農作物,已經播了種。”
“新開的商業鋪子,已經有五十家。”
農耕,軍事,經濟,各方麵都正在飛速地發展與恢複。
烈焰軍的人數也增加到了八千人。
曹大將橘貓從地上撈起,坐在自己腿上,翻譯著貓語,“隻要漠城有五萬人,小棠便可過去。”
池棠其實不知道自己過去要做什麼,“現在漠城的物資豐富,各方麵發展也很不錯。”
“我一個現代人,去了到底要做什麼?”
大唐末年一日遊?
也不是不行。
對於這個問題,肆元也不知道,所以曹大隻能搖頭。
“可能,隻是需要你出現?”
“行,那我去看看。”
時間是周五的晚上,這一天的前後三天,蕭策都不能通過時空隧道。